第7章 咸鹦第七天

池渊这辈子从没想过要参加狩猎大赛,他原本是打算称病卧床不去的,后来听了小呆鹦的心声,看她那么努力地寻找,怎么让他无伤完成上辈子的那些糟心经历后,他改变了主意。

小鹦鹉似乎被什么东西胁迫着,必须完成上辈子的某些剧情才行,不过这个“完成”是可以钻空子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勉为其难地帮帮她好了。

不过既然要去,自然不能真的听她瞎指挥,就她脑子里那堆不着调的小聪明,不被那群豺狼虎豹拆吃入腹才奇怪呢。

只可惜,他原本是想暗中积蓄力量,表面上随遇而安地避免踩坑事件的,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要主动踩进这些针对他的阴谋诡计之中。

唉,没办法,自己养的妖灵,合该自己宠着。

发觉自己在想什么的池渊悚然一惊,连忙从这美好的镜花水月中清醒过来。

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有人喜欢的。

就算是自己的本命妖灵,也不可尽信,更何况这只呆鹦现在还不是自己的本命妖灵。

池渊低落了片刻,才重拾平稳的心境。

这只妖灵太邪性了,总能不由自主地影响他的心绪。

若不是……若不是想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他是绝对不会让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的!

接下来几天,锦书还是和小太子同吃同住同睡,同睡这个福利是锦书第二天晚上求来的,她的身量小,寝具的尺寸也不用过大,所以回到太子寝殿时,她的笼子里已经配置齐全了一整套的寝具。

锦书十动然拒。

毕竟,晚上这大好时光,贴着小太子为所欲......啊不对,是贴着人把握时机整理背包才是正事。

当然,一开始小太子是万般不同意的,但在锦书的百(sa)般(po)央(da)求(gun)下,他终于松了口。

于是这几天晚上,她都会靠着小太子的耳朵扒拉一遍背包角落里那些“没用”的道具,一个个查看它们的功能介绍,琢磨着这些道具可以用在什么地方。

还好她上辈子就是个夜猫子,熬夜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不然还真找不到长时间翻看整理背包的机会。

几天的时间,终于让锦书找到了当初下人们用晶亮眼神看她的原因,原来这都是因为那天早上,她开口询问小太子位置的事情惹出来的。

漂亮的妖灵竟然还能说人话,在这群下人眼里,可能没有什么事情能比这更令人惊奇了,是以后面几天,锦书只要一落单,必然会被一群下人们团团围住,总是拿着一些小玩意逗她开口说话。

锦书:有完没完!不就是说了句人话吗?

恕我直言,在座各位哪个不会?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可惜,她的这番言论并没有什么卵用,该追着她聊天的人还是照旧一路追着她跑,让锦书苦不堪言,也就跟在小太子的身边才能消停会儿。

为此,她甚至自学了一门“侦查和反侦查”的技能,专门来对付这群闹腾的下人们。

终于,到了狩猎前日,下人们一个个都忙碌了起来,再没有人有时间暗搓搓地盯梢锦书的行动了,让锦书很是松了一口气。

当晚睡觉时,锦书照常翻找整理着可用资源,身旁的小太子这一次却没像以前那般,很快入睡。

锦书心下了然。

小孩子嘛,出去玩的前一天晚上难免会兴奋得睡不着,可以理解。

不过理解归理解,觉还是要睡的,不然等明天去了狩猎赛场,要是因为困乏真的摔坏了腿,可不就得不偿失?

想到这,锦书背包都顾不上整理了,径直站起身,走到小太子饱满的太阳穴旁,倏然之间展开翅膀,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盖在了他的眼帘上。

锦书再次运用出声技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脆一些:“早点睡吧,睡好了明天才有力气演戏。”

池渊听着耳边为显清脆而刻意夹着嗓子说的话语,感受着眼皮上温暖的触感,忍不住睁开了双眼。

小鹦鹉的翅膀太小,只将将盖住了他的一只左眼,于是现在他一边眼里漆黑一片,另一边眼里却能凭借着玻璃窗外朦胧的月光,看到旁边眯着眼、极度困顿的小鹦鹉。

这略带搞笑色彩的场景却没法让他笑出来,倒是有些恍神。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愿意陪着他,因为他出生时便是黑发黑眸,因为预言说他代表灾难,靠近他的人会困顿一生,永不得志。

就连他宫里的下人,明明觉得他是宫中脾气最好的人,依然不敢靠近他。

不过无所谓,反正上辈子他也是这样形影单只地过活。

可是现在,有一只蠢笨的妖灵,愿意靠近他,哄他睡觉,池渊不明白心里肿胀着的陌生情绪究竟是什么,也可能这是生病的前兆。

不过,不论是什么都好,起码现在,感觉还不坏。

池渊看着鹦鹉不断往下坠的小脑袋,抿了抿唇,他伸出手捧起她的身子,让她贴着自己的脸,仰躺在枕头上:“睡了,一起睡。”

小鹦鹉这会儿已经睁不开眼了,迷迷瞪瞪地回了一句“嗯”,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池渊醒来时,就看到锦书四仰八叉地躺在枕头上,细长的爪子早将小巧的被子掀到了一边。

他抿着唇,一脸严肃地戳了戳敞开着的鹦鹉肚皮,毛茸茸的,还带着点温热。

绿星的昼夜温差大,晚上冷,早上暖和,这会儿要是给她盖被子,没多久可能就得被热醒,池渊便没给小鹦鹉盖被子,放任她就这么继续睡着。

按照常规,若是没人叫醒她的话,她得临近中午才能醒来。

池渊不准备叫醒她,小鹦鹉这次若是在大赛上露了脸,容易被有心人惦记,他会尽量在上午解决完狩猎大赛的事情回来。

他说过这次要护住她,就不会让她以身犯险。

池渊安静地洗漱穿戴好后,便带着几个脸生的侍卫,坐上太子车架,前往狩猎大赛的比赛场地。

狩猎大赛每三年举办一次,每次都会在离宫不远处的小型皇家园林倩园里举行,参赛人一般都是十岁以上的少年少女,他们都是皇宫贵族的子女后代,且嫡庶皆有。

而池渊或将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狩猎大赛的参赛选手。

池渊到的时候,正巧赶上皇帝带着一大家子人抵达倩园的休憩点,此时朝臣们已经全部带着子女在场等候了。

上一世,没有人提醒池渊,等他按时抵达倩园时,已经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了。

因为这事,他被不少史官明嘲暗讽的声讨了很长时间。

这次他特地卡着时间到场,正好可以堵住他们的嘴,节省时间。

见到皇帝车架,池渊立刻下车,站在朝臣们的最前方向车架行礼。

“免礼,”皇帝车架上的感应门应声而起,“今天是比赛日,不必计较这些虚礼。”

“是。”

礼毕,众人抬起头,便看见车架里最先出来的,竟然是小皇子池铭,而后才是皇帝陛下。

池渊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某些史官们倒是想说上两句,但在看到后面跟着停下来的皇后车架后,便都息了声。

小皇子的生母是皇后,皇后的父亲又是大权在握的右丞相,朝中官员很少有人敢明面上与之对着干的,是以这时候便没人冒头扫兴,指出不合规之处。

池渊早就料到了现在的局面,什么都没说,只冷漠地看着父亲在下车第一眼看到自己时,狠狠地皱了下眉头。

但他很快整理好脸上的表情,严肃道:“这次比赛,好好表现。”

池渊垂下眼睑:“是。”

“父亲抱!”池铭才两岁,特别粘皇帝,只是一会儿没见着自己的父亲,就忍不住挣脱了宫人的手,晃晃悠悠地向着皇帝走来。

皇帝连忙转去抱小儿子,再没看大儿子一眼,皇后也跟着他离开,好似没看到池渊一般。

倩园作为距离宫城最近的园林,每年都会派人修缮宫殿,巡查园内有无猛兽。

不仅如此,每次狩猎大赛开始前,宫里也会派专人再次检查,就连比赛期间,都有维持赛场纪律的专员在狩猎区域内巡查,确保前来比赛的小公子们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去,所以园内的威胁很小,如果没有人私下设伏,很少会有人在狩猎中受伤。

但就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小动作,皇帝愣是因为小儿子觉得冷了,而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在太医医治池渊的时候,直接摆驾回宫了。

当时的他既委屈又难受,甚至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但现在不会了。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无助到需要人施以援手的孩童了。

怨气、恨意连同着期待一起,在他死亡的瞬间消失殆尽,重生的那一刻起,池渊就决定了,这一世,他再不会为亲情、权势所累,没必要也不值得。

等观赛的众人落座后,就到了皇帝和众臣勉励参赛选手的环节。

池渊顶着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面无表情地站在最前列,他的个头只到其他参赛选手的腰腹处,这画面看着十分违和。

坐在上首的大人们像是看不到这幅怪异的景象,连脸色都没怎么变过。

倒是仲涵的父亲仲驸马忧心地提了一句:“狩猎赛的参赛者不是需要满十岁吗?太子还这么小,恐怕......”

可惜他人微言轻,话还没说完就被左丞相笑眯眯地打断了:“驸马此言差矣,古有高祖之孙以八岁稚龄参赛,勇夺狩猎赛魁首为例,如今太子虽然尚且年幼,但臣听闻太子在骑射课上的表现十分优异,私以为其风采必定不逊于高祖之孙,合该参加此次的狩猎大赛。右丞相,您说是吗?”

右丞相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淡淡道:“左丞相说的是,不过你这总喜欢咬文嚼字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百转千回的,太啰嗦。”

左丞相笑脸秒垮,气极道:“你这个没文化的老匹夫!”

右丞相却不再理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参赛选手处。

那边裁判正在宣读狩猎大赛的参赛规则。

“为了照顾新人,照例宣读一遍狩猎大赛的参赛规则,一、参赛者们必须在规定的比赛区域内狩猎;二、不同的猎物对应不同的分数,猎得兔子得一分,猎得......”

“好了,规则已经宣读完毕,十分钟后狩猎开始,参赛者们可以在这十分钟内准备一下,等到灵能木仓响后即可出发,不可抢跑,抢跑者扣分。”

裁判这句话说完,池渊便起身去马场选马了,完全没看到裁判瞬间黑下来的脸色。

“准备时间内,有任何不明白的都可以来找我。”裁判咬牙说完最后一句话,才放众人解散去选马。

池渊知道最好的马在什么地方,这些马都是由左丞相倾情提供的,要求就是在比赛中将最好的那匹马放在指定位置,替他的儿子铺路。

上一世,他儿子确实是凭此获得了此次狩猎大赛的魁首,但这次,这匹马就便宜他了。

他一个注定要退赛的人,带走一匹实力远超寻常的马,就能让其他人都处在一条起跑线上。

不得不说,公平!

除了选马之外,就是挑选灵能武器。

不同的灵能武器造成的伤口可以检测出不同的波动,这是决断猎物归属权的重要条件。

狩猎大赛上可选的灵能武器都是冷兵器。池渊选的是一柄灵能长枪,别看它加了灵能二字,其实使用方法与寻常长枪无异,只是它的攻击会带有灵能伤害。

这种武器对付狩猎大赛上的寻常动物是够用了,但对上星际公敌虫族,就显得不够看了。

池渊会的武器很多,之所以选长枪,也是觉得长得长,够得远,方便!

比赛开始的那一秒,不少人骑着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最差的也只是反应慢半拍地跟上了,只有池渊骑在马背上,不紧不慢地进了林子。

池渊本就不是来比赛的,他对名次也没什么兴趣,猎物什么的,只要他走得深一些,会有人主动送上门的,不急。

他的这番动作,好似骑射新手一般,给看台上的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边池渊在林子里瞎转悠,等着兔子主动上门,这边锦书因做梦梦到炸鸡腿,而被活生生地饿醒。

醒来后,她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和窗外大亮的天光,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完了!

这下,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了,锦书如炮弹般冲出了寝殿,向着狩猎赛场飞去。

可惜,天不遂鹦愿。

承受着饥饿和沉重身体的锦书,很快就没了飞行的力气。

她停在不知名的屋檐上缓了缓后,又原路返回了寝殿。

寝殿里,藏着她这几天暗搓搓从背包里取出来的道具,比如说加速符和一些加体力的干粮。

为了装齐这些东西,锦书从桌上随便取了块桌布,将加速符和干粮都包起来,然后扛在自己瘦小的鹦背上。

整装待发后,她再火速赶往狩猎赛场。

路上,有了加速符和干粮的加持,锦书倒是没再出现第一次飞出门时,那种快断气的感觉了。

但毕竟这些外物只是给她加些增益状态,实际上她还是需要自己挥动翅膀飞行,所以这一路飞来,即便因为吃了干粮而不怎么觉得疲惫,但她的翅膀真的挥麻了,总有种下一秒就会废掉的感觉。

等到了倩园,她背上的包裹也瘪了一大圈。

倩园休憩场内,看台上的贵人们一人一张桌子,推杯换盏的,好不快活。

锦书看到这幅模样,既气又松了口气。

氛围那么轻松,说明还没有人受伤,那她还有机会找到完好无损的小太子。

锦书飞到林子的上空,以俯视的角度寻找小太子的身影。

可惜,毫无所获。

锦书落在一根低矮的树枝上,努力回想原文的剧情。

她记得,小太子应该是追猎物追到园林深处时,才遭到了狼群的攻击。

想到这,锦书开始向园林深处飞去。

突然,左边的林子里出现了一声狼嚎,锦书连忙贴了张加速符,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等她到地方的时候,就看见小太子身着红色的骑装,站在不远处的地上,身前有只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大狼,大狼突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作势要吃他!

锦书凄厉地尖叫一声,以为要看见血溅当场的血腥画面。

然而……血腥确实是血腥的,就是跟她以为的有点不太一样。

锦书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狼,整个人都有些懵。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我为什么担心小太子,我明明该担心下我自己!

被狼群围攻这种事,对重生的池渊来说,不算是什么大场面,以他现在的能力,解决起来并不麻烦。

麻烦的是林间突然响起来的尖叫声,让他差点失了准头。

池渊转头看到半空中披着桌布的滑稽鹦鹉时,心里竟然有些许发慌。

他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也没空细思,因为一只狼形的怪物正向着愣神的小鹦鹉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池渊下意识地扑倒了小鹦鹉,而那只狼形怪物像是早就料定了会有如此发展一般,迅速转换方向,咬下池渊腿上的一块肉后,扬长而去。

腿上熟悉的剧痛,一瞬间将他拉回了当年绝望的泥潭中,清静了五年的耳边再次充斥着恶意的嘶吼声,不断循环,永不停歇,好似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那注定的命运。

池渊环住小鹦鹉的手臂愈发用力:原来,原来你来到我身边的目的是这个,先让我掉以轻心,再以身作饵,诱我重陷泥潭。真可笑,我明明有那么多次被背叛的经验,为什么还是会上这么简单的当。

鹦鹉在他的怀中挣扎,或许是身份暴露了,她不再乖巧温顺,而是用尖尖的鸟喙一下接一下地啄着他的手背。

然后,池渊的耳边,再次听到了她的心声。

【这死孩子,疼就哭出来喊出来啊,把我抱得那么紧干嘛?】

池渊松了松手,下一秒又再次抓紧,他自嘲地笑了笑:任务完成了,就要离开我了吗?我怎么会让你这么轻易地离开。

【抱得那么紧,说了半天松手都不听,这样我怎么拿药给他疗伤啊!】

池渊顿了顿,酝酿了许久的黑暗情绪逐渐消退,耳边的那些杂音逐渐消退。

【咦,鸟喙碰上手也算身体接触诶,那我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取出丹药远程给他吃下吧?】

池渊:???什么东西?

【嗨呀,这个姿势要啄到手背太难了,背包打开了也没时间取出药来。】

【这死孩子,快点松手啊!】

鹦鹉最后的那句话,是吼出来的,显然已经在脑内咆哮了。

池渊的手臂突然就松了。

小鹦鹉从他怀中飞出来,落到了他的脸旁,恶意的嘶吼声停歇,池渊终于听到了独属于小鹦鹉的嘶哑数落声:“让你放手你不放,你要再压得久一点,我俩就直接被人双杀了你知道嘛!”

软哒哒的数落配上嘶哑的声音,这违和感却让感受着剧痛的池渊笑出了声。

“这孩子,什么毛病,受了这种伤还笑得出来。”

池渊没解释原因,静静地看着小鹦鹉的翅膀在虚空中划来划去。

“就这个吧,应该是人吃的。”小鹦鹉严肃地点了点头,又转头跟他四目相对。

池渊听到她说:“相信我的话,就张开嘴。”

相信?

被背叛多了,池渊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

不过,当他看着小鹦鹉那双不大的豆豆眼时,池渊心甘情愿地张开了嘴。

毒药也好,疗伤药也罢,他就想任性这么一次,看看未来迎接他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锦书给小太子吃的药,是只有一定氪度才能获得的疗伤圣药,数量稀少,生活技能没法制作,吃一枚少一枚,她自己一般不到生死关头,不会吃这种药。

原本,锦书是想给小太子吃一些极品的外伤药,但这种药毕竟是给妖修吃的,人吃了能不能有效果不说,吃坏肚子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所以,锦书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款疗伤圣药,只因它的简介上写明了人妖仙魔都可使用。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圣药刚吃进小太子的肚子里,锦书就看到他腿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新的肌肤。

这操作,看得锦书目瞪口呆。

等治疗结束,小太子一脸平静地坐了起来,将裤腿重新放下后,又躺了回去。

锦书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池渊看着小鹦鹉蠢萌的表情,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再过会儿,巡检的人就要过来了,不把裤腿放下去,后面的计划怎么执行?”

“哦哦哦,对!”经过提醒,锦书才想起一早的计划,“说起来,不是跟你说了,只在园林外围走走,过段时间再假装摔了腿退赛的吗?怎么现在跑内围来了?”

池渊轻咳了一声,不敢说话。

好在这个时候,巡查的人已经过来了,见到浑身是血的太子殿下后,立刻派了一人快马加鞭地去禀报皇帝,其余人一部分取出备用的担架,抬着太子前往倩园休憩场,另一部分则负责处理太子猎得的狼尸。

锦书早就飞累了,便也跟着站到担架上被人抬着向前走。

到了倩园休憩场,锦书的豆豆眼先将看台上所有人的脸色尽收眼底。

这群人中,除了仲涵的父亲面露担忧外,其余人要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么是一副失望的表情,剩下的,都跟皇帝一样,看着似乎特别嫌弃。

锦书气得鼓起腮帮子,被池渊拉了一下,才泄了气。

她垂下鹦头,准备酝酿下情绪开始表演。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评论了,说明一下只有绿星这边是杂了古今未的设定,其他星球无。

然后绿星只是过渡,等被贬剧情完成,他们就去蓝星搞基建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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