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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楚辰安最终没上同行的那辆客车，他坐在孤儿院草坪上的石凳上，小女孩抱着他的胳膊一直不肯撒手。
小女孩笑得甜美，被白纱布遮盖的眼睛仿佛也是弯弯的。
她一手抱着自己心爱的布偶娃娃，靠着他的臂膀说，「哥哥，你是第一个送我娃娃的人，我真喜欢你。」
楚辰安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发梢，有些恍惚，「你今天几岁了？」
「我五岁啦！」娇娇见有希望，忙仰着头轻轻拱他，满眼都是渴望。
年龄更小一点。
楚辰安有些不确定，但是她简直和副本世界里的娇娇一模一样。「你……爸爸妈妈都去世了吗？」
娇娇依旧笑颜娇美，她弯着唇说，「我没有爸爸妈妈呀，哥哥你当我的妈妈好不好嘛？我一定会很乖的。」
竟然连说话语气都一模一样。
楚辰安有些迟疑，他打电话给秦决，小声说，「老公。」
「怎么了宝贝，你现在还在S城吗？」
秦决在电话那头说，「我现在来接你吧。」
秦决在楚辰安的手机里装了定位，只是楚辰安不知道。
楚辰安搂着小女孩的肩膀，说，「我……我遇到娇娇了。」
秦决的声音顿了下，说，「宝贝，你在孤儿院等我，老公这就来。」
……
秦决走进了S城孤儿院，在门口附近，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草坪上，楚辰安正给一个小女孩剥着橘子。
他的鹰眼微眯，缓步走过去。
小女孩张嘴吃掉了楚辰安喂给他的橘子，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胸前，看到秦决后，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胳膊。
楚辰安看到了秦决，对娇娇说，「哥哥有事要离开一下，一会就回来。」
娇娇乖巧地点头，坐在石墩上，小手还捧着他剥的橘子。
楚辰安起身拉着他往房间里面走。
秦决环着楚辰安的肩膀，「安安，你确定他是娇娇吗？」
「虽然年纪不一样，但我感觉就是她。」
楚辰安靠在秦决的肩头，迟疑地问，「当初你在副本世界里的时候，拥有现实世界里的记忆吗？」
「没有，我是回到现实世界之后才记起来的。」
秦决摇头，给他解释，「而且徐娇娇和我不同，她是属于副本世界里的NPC。」
楚辰安：「那就是说，可能不是她？」
秦决亲了口他的额头，「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投胎，副本n在死后会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秦决带着楚辰安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给他们找出了娇娇的身份档案。
「她叫徐娇娇，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爸当初私自拿她做非法实验，后来被抓进去了，判了无期徒刑。」
院长是个精明的中年女人，她推了推眼镜，看了眼眼前非富即贵的二人，说，「……就是她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了，眼球肉坏死，当初他爸那她做实验落下的病根，可能会伴随终生。二位是想……我们院里还有很多健康的小女孩，二位要是有意向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再好好选一选。」
楚辰安低着头，看着档案中像到不能再像的经历，心里隐隐作痛，他笃定了，小声地说，「我想收养她。」
秦决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好。」
院长愣了下，有些意外，笑着说，「好、好的，我这就给二位办手续。」
等楚辰安出来后，已经到傍晚了。天气灰蒙蒙的，飘了点小雨。
他猛地跑出去一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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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坐在那里，她坐的很端正，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手保护着楚辰安给她的橘子。
小女孩看到楚辰安后，忙跳下石墩，跑向他，「哥哥，我还以为你走了！」
娇娇小心翼翼地把橘子递给他，那只眼睛像葡萄似的，很漂亮。
她眼睛红彤彤的，却依旧笑着说，「哥哥，你吃橘子，可甜啦。」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但是手里的橘子却没有被淋湿。
楚辰安蹲下身，用手给她擦了擦头发，「怎么不进去。」
「哥哥叫我在这里等，」娇娇抱着楚辰安的胳膊，说，「只要我听话，哥哥带我回家。」
楚辰安搂着她，红了眼眶。
「哥哥，你是不是去看了其他的小朋友？」娇娇撒着娇，「别去看他们啦，他们都好丑的，只有我是最好看的，哥哥你就选我吧，我肯定会乖。」
娇娇可以挡着自己受伤的眼睛，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娇娇说着说着，笑眼里就流出了眼泪。夜风夹着雨有点冷，让她止不住地哆嗦。
她知道概率很小，捂着自己丑陋的眼睛，小声说，「算啦，哥哥你不选我也没关系的，我已经收到了世界上最喜欢的礼物啦。」
院长告诉她一直笑着才好看，才会有人喜欢。
可是她已经哭了，这个漂亮的哥哥肯定会不喜欢她了。
因为她没了一只眼睛。
她很丑。
楚辰安蹲下身，擦干了小女孩眼角的泪，跟她说，「我有一个儿子，他今年三岁半，你可能要当姐姐哦。」
小女孩睁大眼睛，愣了一下，眼泪随即滚落，忙抬起手擦干净自己的眼泪。
「真……真的吗？」扑进了楚辰安的怀里，「我喜欢当姐姐！」
秦决站在他们身后，没说什么。
等楚辰安去签手续的空隙，秦决低着头与娇娇对视。
娇娇背靠着走廊的墙面，手里捏紧了自己的布偶娃娃，「叔叔……你有事吗？」
「今天孤儿院里的孩子因为腹泻都在刚才去了医院，」秦决低头审视着她，「只有你没去。」
小女孩紧张地低着头，面对秦决，总是不由得害怕，「叔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决蹲下身，扯了扯她的布偶娃娃，弯唇笑了下，「你很聪明。」
小女孩却不觉得秦决在夸他。
她慌忙祈求道，「叔叔，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哥哥！我会乖的，我会听话，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真心诚意地对哥哥的，我不会再撒谎了呜呜……」
「走吧。」秦决打断了她的话，伸出手掌。
「嗯？」小女孩紧张地看向秦决，「什、什么？」
「一起回家。」秦决低头看她，「以后你就叫他爹地。」
小女孩哆嗦着手，放在了秦决的手掌上，小声问，「那……你呢？」
「随便。」
小女孩仰头看了眼他，破涕而笑。
……
徐娇娇有了一个新名字，叫楚娇娇。
她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也很喜欢自己的新弟弟。
虽然弟弟很不爱搭理他，但是她只要能和弟弟一起玩就已经很开心了。
她每天去上幼儿园前的第一个件事就是和她的弟弟说再见。
每天都坚持，可是弟弟从不理她。
她放学回到家。
看见秦守辰坐在地毯上玩积木，她就在旁边给他递积木。
「弟弟，你真厉害，你可以给我堆一个粉红色的城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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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要一个粉色的城堡给我的布偶娃娃住。」
「弟弟……」
无论娇娇说多少句话，秦守辰没回应她，而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搭自己的积木。
直到楚辰安回家后，娇娇扑过去抱楚辰安，才会抬眼看向门口。
楚辰安分别亲了口两个孩子，揉了揉高冷地秦守辰，「小守今天在做什么？」
「搭积木，」秦守辰的声音还混着奶音，说，「还有画画。」
楚辰安一直担心娇娇来到家里后，秦守辰会不适应，但是秦守辰并没有什么反应，和往常差不多。
「那爹地可以看看你的画吗？」
秦守辰立刻照做，翻出他的画册给他一页一页地看，小手还会指着画给楚辰安解释画里画的是什么。
楚辰安顺势搂着娇娇，和他一起看画。
……
到了晚上，楚辰安哄完娇娇睡着后，来到秦守辰的房间。
他还在看故事书，老成地坐在床边，看到楚辰安来后给他让出位置。
楚辰安来到床边坐下，搂着儿子的肩膀，说，「小守喜欢姐姐吗。」
秦守辰低着头，高冷的没说话。
楚辰安有点担心，柔声说，「姐姐很喜欢你的，她睡觉前都在说你很厉害，会搭很多漂亮的房子。」
秦守辰红着脸，把故事书合上，躺进了被子里。
楚辰安以为他不想听了，俯身亲了亲他的脸颊，「宝宝晚安，爹地爱你。」
秦守辰窝在被子里，闷闷地回应他，「我也爱你，爹地。」
……
第二天。
娇娇她背好书包打算去上幼儿园，楚辰安抱了抱她后，管家牵着她来到门口，她以为弟弟是烦她了，这次没再和沙发上的弟弟打招呼。
她的右眼戴上了义眼，眼神看起来有点奇怪，所以总会下意识地挡住自己的右眼。
她失落地瞥了眼弟弟，然后走出了门口。
在幼儿园的时候，有个男孩在玩闹的时候扑倒了她，把她的义眼给挤了出来。
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看向她，她当时害怕又难过，躲在楚辰安怀里哭，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只又奇怪又丑的眼睛了。
楚辰安温声安慰了他一路，可她还是一直哭，秦决开着车，瞥了她一眼，「别哭了，明天我带你换个幼儿园。」
「呜呜呜……不要……爸爸，我又不能一直换学校。」娇娇哭得一抽一抽的，眼睛哭的很红。
楚辰安给她擦干眼泪，心疼道，「别哭了娇娇，我们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爸爸以后肯定会找出治你的眼睛的方法的，别哭了好不好，别再哭出血来了……」
娇娇还是忍不住一直掉眼泪。
回到家后。
她看到秦守辰站在门口，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怕弟弟看见她的丑陋会害怕，没跟他打招呼就经过了他，径直跑回了房间。
秦守辰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眨眼。
他来到沙发前，秦决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问：「爸爸，她怎么了？」
秦决斜眼瞥他，「谁？」
秦守辰沉默了两秒，小脸的轮廓几乎和秦决一模一样，奶声说，「姐姐。」
秦决看回了报纸，一手揽着楚辰安的肩膀，「你自己去问。」
楚辰安俯身，在儿子耳边小声说，「姐姐今天不高兴。」
秦守辰看向他漂亮的爹地，「为什么？」
「因为她……她觉得自己不好看。」楚辰安摸了摸他的头，「我们都觉得她跟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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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是不是？」
秦守辰点了点头。
他想了一会，自己一个人跑回了玩具区里玩。
楚辰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儿子的小脑袋瓜能不能理解。
娇娇哭了一会后，又洗干净脸蛋，下楼去找楚辰安，她依偎在楚辰安的怀里，「爹地，对不起，我不应该一直哭。」
可能是害怕被抛弃久了，小女孩的心思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心灵敏感又易碎。
总觉得自己有错，总害怕会被讨厌。
楚辰安安慰她，「你没有错的，娇娇，以后想哭的话就哭，这并不是错，知道吗？」
秦决坐在一旁，没怎么说话。
娇娇似懂非懂，依偎在楚辰安的怀里好一会。
她虽然怕弟弟会烦，但是还是小声说，「我想去和弟弟一起玩。」
楚辰安忙给她拿了两杯草莓布丁，「去吧，和弟弟一起分享。」
「嗯！」娇娇拿着两杯布丁，小心翼翼地来到玩具区。
「弟弟，我给你拿了布丁……」娇娇走向秦守辰，看到他搭的积木时，脚步顿住了。
秦守辰在搭一个粉红色的城堡，就差顶部的旗帜没插。
城堡很漂亮，有很多房间和窗户，比她梦想中的城堡还要漂亮。
秦守辰一手捏着黄色旗帜，一手拿着红色旗帜，面无表情地问，「你喜欢红色还是黄色？」
娇娇忙坐在了他的身旁，笑着说，「我都喜欢！」
秦守辰犹豫了一下，就把黄色和红色旗帜都整齐地插在了城堡上面。
他的小手指着房间说，「你的布偶可以住这里，你的小熊可以住这里……」
娇娇连连点头，把两个草莓布丁都给他，「嗯！谢谢你，弟弟。」
秦守辰撕开了一个草莓布丁，递给娇娇。
娇娇太高兴了，一口气就把草莓布丁给吃完了。
秦守辰又撕开了一个，还是递给她。
娇娇拿着两杯草莓布丁，抱着秦守辰猛的亲了一口他的脸。
「弟弟我爱你！」
秦守辰低着头，没说话，脸慢慢红了。
……
晚上。
楚辰安照常来看秦守辰。
秦守辰躺在了床上，小手拉了拉楚辰安的衣袖，「爹地，我能不能不要姐姐。」
「什、什么？」楚辰安以为他们间的关系有恶化了，紧张地问，「小守为什么会不喜欢姐姐呢，你今天还说姐姐很漂亮的，不是吗。」
「嗯，姐姐很漂亮。」
秦守辰琢磨了一会，小手摸上了自己的故事书，说，「可是我要娶姐姐。」
楚辰安眨了眨眼睛。
秦守辰：「爸爸之前说过，弟弟不可以娶姐姐。」
那就不要当弟弟了。
……
楚辰安回了卧室，推着搂着亲他的秦决，「你都跟儿子说了什么呀，他才那么小，你都要把他教坏了。」
秦决嗤笑了声，亲着他的耳垂，「没事，他们才多大，以后说不定就忘了。」
「可是唔……」
「明天来公司实习吧，宝贝。」秦决搂着他的腰，「今天又忘记买了，要不我们以后就不用了，我喜欢直接来。」
楚辰安被吻得昏昏沉沉，连拒绝的话都被堵住了。
……
自那天以后，秦守辰每天都会在娇娇去幼儿园之前起床，等着她给自己打招呼。
某天放学回来，娇娇神神秘秘地拉着秦守辰来到玩具区，满眼都是兴奋，「弟弟，我们可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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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妹妹了。」
秦守辰抬眼，眨了眨眼睛。
娇娇很高兴，「真的，我今天去上学之前看到爹地吐了，昨天也看到了，电视上说怀孕的大人才会一直吐。」
「我们可以先堆好一个城堡给妹妹。」娇娇翻着自己的书包，说，「我要把我最喜欢的娃娃送给她……」
秦守辰开始认真地在自己的玩具王国里翻着积木，「妹妹喜欢什么颜色的？」
「蓝色吧，像水晶公主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