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枚毒珠看着和井贞那枚一样,可是实际上却有本质的区别。
那枚只不过是让井贞出现假性中毒的症状,却不会真的要了井贞的命。
可是这一枚里面装着的毒,只要破开一点点,就会瞬间要了这柳如烟的命。
无需多言,柳如烟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便伸手拿了过来。
“想不到这毒珠还能够做成耳坠的模样。”
他看着那耳坠
她在赵贵平和楚文竹的注视之下,将自己耳朵上那一枚红玛瑙的流苏耳坠拿下,换上了赵贵平给的这个。
“好看吗?”
柳如烟笑的天真浪漫。
楚文竹突然觉得的嘴里有些苦涩,实在是笑不出来。
半晌才说了一句。
“样子很是简洁高雅,很符合你的气质。”
柳如烟微微一笑,有些笨拙的学着楚文竹方才的样子,朝他二人行着大礼。
“那就烦请公主不吝赐教,教我一些宫中的基本礼仪。”
赵贵平朝她点点头。
接下来近半日的时光,楚文竹都在一点点的教她宫中礼仪。
从行礼问候、称呼语气、茶礼琴艺,再到宫中各部的分部已经大概的人际关系。
都给柳如烟大概捋了一遍,好让她在正式学习之前心里有个谱。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日暮黄昏的时辰了。
史春生机灵的打发人来问话,问这晚上的餐食在何处进食。
赵贵平回头看了楚文竹一眼,后者丝毫没有要回宫的意思,大啦啦的吩咐着端到柳如烟这小院子里来。
“正好再教习她一些在宫里用膳时候的规矩。”
楚文竹笑眯眯的看着赵贵平。
就这么忙忙活活的搞了一天,几个清粥小菜,配着夜晚徐徐的微风,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里碗筷刚撤下去,还没等赵贵平喘口气,另一边宫里就来了宣旨太监,说是玄景帝要现在入宫去回话。
宣旨太监走后,楚文竹和赵贵平对视了一眼。
“这么晚进宫,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方振雄那里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赵贵平眯起眼睛,随机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方振雄再怎么样也是内部的事情,只要他现在没有造反,就不至于急成这个样子。我看多半是边关的问题。”
“边关?”
楚文竹眉头深锁。
“这北部不是刚刚结束了么,怎么会这样啊,这么快就又乱了?”
“这边关可不止北部啊。”
赵贵平长叹一口气。
一晚上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这边皇上已经宣旨了,赵贵平和楚文竹也就不敢耽搁了,赶忙将手里的事情都撂下,匆匆换了衣服进宫去了。
因为楚文竹没有宣召,所以只有赵贵平一个人来到了玄景帝的寝宫太和殿。
而楚文竹则回到了自己的宫里了。
大老远一见到赵贵平,李福全就匆忙迎了上来。
“哎哟,将军您可算是来了,这陛下等您许久了。”
赵贵平还是第一次听李福全喊自己“将军”。
顿时觉得有点浑身上下都不是滋味。
似乎是听到了外面李福全的喊声,殿内传来玄景帝粗沉的嗓音。
“让他赶紧进来。”
这玄景帝的声音听起来和往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分别,但是仔细听,还是能隐隐的听出那音调里暗含的急切和焦虑的情绪。
“将军,请。”
赵贵平看着李福全,心里暗自有了盘算。
待进门,只见玄景帝一人穿着寝衣坐在那矮榻上的方桌旁,双腿盘卧着。
似乎是怕冷,还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
但是似乎并不管什么用,因为这玄景帝的唇色依旧发白。
见赵贵平进来,玄景帝朝周围的宫女招了招手。
众人立时退了下去。
一时间,殿内就剩下了赵贵平和玄景帝两人。
此处是太和殿内的一处偏殿,不管是造景还是内里的陈设布置,都是偏于简朴的。
玄景帝此时只留了一盏昏暗的烛灯在桌上,别的殿内的灯盏并未点亮。
一室的静谧,本该是祥和美好的,但是此时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风雨欲来的氛围。
“井贞现在情况如何了?”
玄景帝率先开口问道。
“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还是需要一点点的将身体的内毒素清除掉。想要送进宫来,还得需要一些时日。”
“你不必和我打马虎眼。”
玄景帝右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继而说到。
“我并没有想让你把人送进宫来,相反,现在我更想让他留在你那里,或许要比宫里安全一点。”
玄景帝抬头,正对上了赵贵平那双有些困顿的眼睛。
“怎么不明白?”
玄景帝将手边的一封密折丢过去。
“你看看这个。”
赵贵平犹豫着起身,将那封黄纸密封的折子捡起来,就着那昏暗的烛光飞速的浏览着。
片刻后,赵贵平猛的抬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玄景帝。
“忍者?”
“是,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说。本以为是日族那边用来吓唬朕的东西,或许原先是有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都不见了。但是现在,他确实是出现了。”
玄景帝叹了一口,坐直了身子,拿起一边的挑针来撩动着蜡烛的烛芯。
“你也看到了,日族王位交替,大世子篡权,这最关键的所在就是这忍者。但是朕更想知道的是,豢养和培育忍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是。”
赵贵平微微垂眸,游移道。
“这日族的大世子自来就混账不堪,勉强算是一个守成之君,日族的先王一直属意的就是井贞殿下,因而自小对这个大世子就处处辖制,以防将来的霍乱。”
不光是玄景帝,赵贵平第一时间也想到了这个。
“你再来看看这个。”
玄景帝又丢给了他一封密函,上书【皇上亲启】。
赵贵平拆开来看,似乎是玄景帝在外的细作写回来的迷信。
“丞相?这不可能。”
玄景帝抬头看了赵贵平一眼。
“你为何如此激动?”
倒不是赵贵平为他开脱,实在是太过于不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