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刷刷刷——”
动作快到看不清招式,只能够听得那一声声刀子划破衣肉的声音。
十几个身穿淄衣的官兵瞬间倒在了地上。散了一地的刀剑。
赵贵平转身,看着李泰兰。
后者被眼前的变故吓傻了,他被赵贵平的一个眼神吓到,腿一软,瞬间跌落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李泰兰颤抖的举起手来,指向赵贵平。
“你们究竟是何人,难道是三皇子派来的?”
赵贵平微微一挑眉。
“看来你家主子出事有些日子了啊。竟然消息闭塞到此种地步。难道李家的人便不会与你互通消息么?”
赵贵平后半句话带着明显的试探。
李泰兰先是眼睛一眯,随后大笑了起来。
“看来是我想多了。”
赵贵平抬眼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想让我告诉你我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又在计划着什么?告诉你,我不可能。”
李泰兰的脸上突然迸发出一阵森然的寒意,他的脸上的神情不似笑也不似哭,十分的狰狞。
他仰躺着在太师椅上,仰头看着横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忽然,那李泰兰的眸色一变。
“不好!”
赵贵平惊呼一声上前,一把扼住李泰兰的下颌。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
李泰兰的嘴里吐出了大量的鲜血,已经是没有了生气了。
“妈的!”
赵贵平恶狠狠的将李泰兰的重重的甩在桌子上。
李泰兰口中喊着大量的乌血,眼睛死死的盯着桌面,嘴角上扬。
样子十分的诡异。
慕容燕连忙跑上来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突然成了这个样子?刚才没看到他吃什么东西啊?!”
赵贵平斜睨了一眼倒在桌子上的李泰兰。
“这些人,齿内都粹着毒珠,若是遇到危急关头,为了不受折磨,守住秘密,便会将这毒珠咬碎,服毒自尽。”
“这……”
慕容燕看看这桌子上的人,面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赵贵平轻轻拉开慕容燕,一把薅住李泰兰的脖领子,将他的拎了起来搜查了一番。
“这是……”
赵贵平在李泰兰心口处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一把脱下李泰兰的外袍,将那内里绣着的一个暗夹层拽了下来。
“叮——”
一枚龙纹掉在了伏案上面,发出清亮的声响。
赵贵平伸手将那龙纹拿起。
这个东西赵贵平之前不曾见过,想来应该是私人打造的一个具有“身份认证”功能的信物。
但是他左看右看,也没有从这龙纹上面看出其他什么别的信息。
“有人来了!”
慕容燕警觉的听到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赵贵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将那龙纹快速的揣在身上。
他刚欲转身离开,随后想起了来的时候,那李泰兰吩咐手下人的话。
于是又折回去,留了一张字条在桌子上。
半柱香的功夫后。
“来人呐!山贼将县令大人杀了!”
……
赵贵平缓缓从府衙的墙角边上探出头来,瞧着人走远之后,才迅速隐匿在巷子的尽头。
“你可真的是诡计多端啊!”
慕容燕不禁啧啧称赞道。
居然将这事直接就推给了那些莫须有的“山贼。”
“我这不叫诡计多端,我这顶多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贵平微微一笑。
这样做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倒是要看看上面的那些人,是如何看待“自己人”杀“自己人”的戏码。
顺便也是敲山震虎。
让他们短时间之内消停一点,也算是还这灏城百姓几天的安生。
灏城的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接下来,只待将那县令的事情发酵上去,想来那些人也会暂时按兵不动。
到时候,还不知道这事是谁做的,说不来还会引起那些人的互相猜疑。
而且这无量山上的证据还无法彻底销毁。
赵贵平也不怕他们跑了打草惊蛇。
真是一举多得。
这个差事办的舒心。
赵贵平拉着慕容燕好好的喝了一杯,休息了一夜之后,便匆匆赶去和大军会合了。
正逢那井贞要开拔,去找赵贵平。
见人回来,也就省下了一桩事。
赵贵平将灏城内的事情简单的和井贞楚文竹等人说了一下。
三人几经商议之后,决定还是绕开灏城,则原路回京。
为的,也是掩人耳目。
接下来一路上倒是也顺畅。
眼瞧着就要回到皇城了。
“在绕过这个山也就回去了,今夜就让大军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虽然不算是什么好的栖息所在,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赵贵平抬头看着已经昏暗下来的天色,算了算日程,随后点头说道。
“也好,明日若是正时出发,便能在正午之前到达安和门,时间倒也合适。”
到时候大军回朝,必然会有皇帝亲临,百姓围拥。
不然到时候还得在皇城外面傻等着,就为了等一个“吉时”。
与其这样,还不让将士们好好睡觉。
井贞也正是如此想的。
于是很快命令便下达了下去,命令军队原地休整。
大军在路上已经走了一月有余了。
赵贵平感觉自己身上都已经要发臭了。
也就是冬天还好些。
他敏锐的听到附近有溪水流动的声音,于是便没多想,趁着众人没注意修整的时候,独自一人进入密林,去寻找那溪水,来清洗一下身上的赃物去了。
果不其然,走了约莫几百米,就看到了一条小溪绵延而下。
如今已经是农历二月的光景了,虽然还很冷,但是溪水依然是开始解冻了。
赵贵平伸手摸了一下这溪水,刺骨的寒意瞬间袭来。
赵贵平犹豫了一下,咬咬牙,想要狠心将那衣服脱下,去清洗一下。
就听得后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年轻人,用这二月的寒泉冲洗只怕是要伤到内里,可使不得啊。”
赵贵平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脚边放置着一个扁担。
扁担下一头坠着一个大篮子。
内里装的尽是一些生活做饭用的细脆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