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扬天此时的实力。
等到他缓过来了,振臂一挥,响应者只怕还有无数。
留在这北部始终是个祸患。
赵贵平可不做这种放虎归山的事情。
“下令去查,看看这扬天去了哪里,就算是把北部反过来,也必须找到他。”
赵贵平已经下了必须诛杀扬天的决心。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扬天比他更了解自己。
在下令搜查扬天的第二天,赵贵平就受到了扬天送来的亲笔信。
“你要去?!”
自打这北部的战争开始之后,楚文竹多数时候都像是一个漂亮的瓷娃娃一样,只是静静的坐着,听着众人发言。
更多时候都是在一个角落里面,默默的注视着赵贵平。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表态。
“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青泽此时默默的开口。
“还有我。”
“就是啊,主子,你为什么要去啊,二哈也想不明白。”
这是第一次,几乎是所有人反对。
赵贵平看着一屋子因为担心自己安危而难得意见一致的反对自己前去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欣慰还是头疼。
“我去自然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楚文竹十分不解的看着赵贵平。
这个扬天,楚文竹虽然了解不多,但是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听着,即使是她也知道,这个扬天不是什么善茬。
即便是赵贵平也是在他之下的。
这一去,根本就是在冒险。
“扬天退居天目山,依靠着天然的屏障,大军没有办法进入,再一个也没有必要牺牲更多的人。”
赵贵平知道,带这些普通的士兵上天目山,基本就是送死。
“可是,你就放任他在那里不行吗?!”
楚文竹此时眼巴巴的只想让赵贵平带自己离开北部,只要离开这里,这些北部的事情就和他们没有关系了。
楚文竹实在是不理解,为何要为了一些异族的事情而冒险。
赵贵平看着情绪异常激烈的楚文竹,嘴巴几次张张合合,但是还是无法说出口。
最终只说了一句。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再怎么劝我也没用。”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传来。
楚文竹将手里的茶盏用力的砸在地上。
滚烫的茶水瞬间四溅而起,赵贵平看着茶水落在楚文竹的手上,这个平时拿点重东西都要哼哼的小丫头,愣是眉头都没有眨一眨。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的自私,你什么时候也能提别人想想?!”
楚文竹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跑出了门外。
赵贵平看着楚文竹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赵贵平疲惫的摆摆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众人看着眼前的情况,也知道现在不适合多说什么,也就默契的各自散去了。
井贞看看众人,又看看赵贵平,待众人走后,井贞拿起一杯热茶递给赵贵平。
“本身不是头疼的事,你即便是将手揉烂了,也得不到什么缓解。又是何必。”
赵贵平放下手,将头从阴影中抬起,看了井贞一眼,无奈的苦笑着接过了井贞手里的茶盏。
赵贵平翻动着茶盏,想要喝一口热茶。
但是茶到嘴边,却又无力的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哈哈哈。”
井贞毫无预警的笑了起来。
赵贵平被井贞笑的莫名其妙,转头看向他。
“怎么,你是故意留下看我的笑话的?”
“啧,你看你,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你这可是借故拿我撒火了啊。”
赵贵平白了一眼阴阳怪气的井贞,疲惫的靠在身后的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其实,你完全可以将你自己的打算告诉她。”
赵贵平睁眼看着井贞。
“我的打算,我什么打算?”
赵贵平的眼角带着一抹明显的调笑。
“你这一仗原本就是不得不打。除了北部的因素外,你更重要的只怕还是为了楚文竹吧。”
赵贵平抬眼看着井贞。
半晌,嘴角微微扬起,拿起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果然,你是我的知己。”
赵贵平的所思所想,最先明白过来的还得是井贞。
青泽也是聪明人,可是到底少了几分常年混迹于政治和权力中心的阴谋。
在青泽的身上,更多的是阳谋。
夏日星和楚文竹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正在萌芽的胚子,还缺少历练。
尤其是楚文竹,什么事情一和自己沾边,楚文竹基本上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了。
唯有井贞,算是赵贵平真正的知心人。
若不是因为井贞的身份是在是太过特殊,赵贵平还真的想和井贞结拜,成为过命之交。
刚才井贞还真的是一针见血。
只怕是连青泽也没有想到这个。
确实,目前看来,留下扬天这个隐患,对北部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这一点想必青泽和夏日星也是能够看明白的。
但是更加重要的是,赵贵平不能给大华留下这个隐患。
北部的局势一乱,大华的边境就不稳。
到时候,对内,大华的贵族势力还未铲除干净;对外,扬天虎视眈眈,北部四分五裂,很容易给有心之人钻了缝子。
赵贵平回到大华之后,是要扶持楚文竹上位的。
这一点就连井贞都看出来了。
到时候大华就是楚文竹的,这也相当于给楚文竹留下了麻烦。
再一个,若是赶上夺嫡的时候,如此一来就凭空生出了很多的变数。
楚文竹以女子登帝,本就千难万难,能少一些变数就多一分胜算。
赵贵平左思右想,都觉得应该将这一切尽数都铲除。
趁着自己现在占据优势,将北部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才是王道。
井贞也遥遥的朝赵贵平举了举杯,两人以茶代酒,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他日你若发难,我必举全族之力声援你。”
井贞目光灼灼的看向赵贵平,眼神中似乎隐隐有些期待。
赵贵平知道井贞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在向自己要一个承诺,那就是以和平换和平。
要自己对日族有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