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七煞锥心针

欧阳逍见傣长雄、傣长丽都不会武功,也就没有探察大阴司。毕竟,盯着人家大美女看,貌似不怎么礼貌。

哪知道却是一位厉害角色?

要不是经历过医院手术台的惊魂一刻,欧阳逍也不会向常建军请教穴位方面的知识。如此一来,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一套古怪的针法,多半以为就是普通的暗器打穴呢。

七煞锥心针刺穴之法,中之并不会死人。

但比死还要难受。

严格说来,这是一种严刑逼供之法。

每一针,都会产生一种负面感知。

七种负面观感轮转,每三分钟一轮换。

让你充分体验到什么叫冰火两重天(酷热、严寒),什么叫千刀万剐(剧痛),什么叫饥渴难忍(又饥又渴),什么叫浴火焚身(??),什么叫附骨之咀(极痒),什么叫怒火中烧(愤怒)。

若是不拔除银针,这些负面感知只会持续一小时。

若是拔掉银针,那么每拔一针,每种感知的持续时间会增加半个小时,七针就是三个半小时,加上原有的一个小时,会持续整整四个半小时。

所以,哪怕再难以忍受,也无人敢拔除银针。

这种刑讯,极其罕见。

是对肉体、精神的双重折磨。

常建军也只是在打更人上岗培训期间,听教员偶有讲起,就连队长卢齐兵也从未亲眼见识过。

据记载,很少有人扛得住这种酷刑。

最无语的是,一旦中了这套针法,除了硬生生地抗满时间之外,别无他法。

再高的武功,再强的医术,都没用。

连施针者自己都无解。

唯一让人心安的地方,硬扛七种负责感知,只有一种会对身体造成一些轻微损伤。

……

“小神医,我…我感觉好热,就好像心中有团火在燃烧,能不能帮我把银针…拔…拔下来?”

曾春花脸上的痛苦绝非伪装。

七处中针的穴道,每处都宛如一个烧红的火炉,在她体内熊熊燃烧。

极度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

欧阳逍面色阴沉:“大阴司刚刚不是说了吗?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拔!现在拔出,你将七窍流血而死。”

“可是,我…我受不了!”

欧阳逍爱莫能助地摇摇头:“受不了也得忍着!总共只有一个小时,扛过去就没事了。”

强烈的烧灼感,让曾春花大汗淋漓,浑身颤抖。

好在三分钟过得很快。

这第一种负面感知的第一轮,她算是挺了过来。

然而,曾春花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感觉自己突然坠入了冰窟。体内的极寒之气,冻得她牙齿打颤,呵气成冰,连头发、眉毛都凝结成了霜花。

极冷,本就让人难受。

从极热突然过度到极冷,难受程度更是翻倍增长。身体和精神,都适应不了。

冰火两重天,绝对是非人的折磨。

“冷…好冷…”

曾春花虽然不能动弹,但并不妨碍她牙齿打颤。

……

眼看就要冻成冰棍,极寒突然转变为剧痛,好似有人在用小刀在她身上剥皮削肉一般。

千刀万剐,人间酷刑。

片刻后,曾春花紧咬银牙,强忍住在喉咙间滚动的痛嚎悲嘶,异常艰难地向欧阳逍说道:“麻…麻烦你抱我回房间,我…我怕吓着这里的病人”。

“好。”

曾春花虽然扛过了冰火两重天第一轮,但不代表她还能继续扛下去,也不代表她能扛过所有的负面感知,更不代表她能扛得住第二轮。

就连欧阳逍自己,都没有把握扛得过。

欧阳逍一把抱起曾春花,一面暗自祈祷接下来不是那种负面感知,一面向她房间走去。

宿舍区跟病房相距有点远。

担心走动太快震荡银针,欧阳逍只得缓缓而行。

而这个时间,很可能会超过三分钟。也就是说,在行进途中,曾春花还会经历一种负责感知。

……

尚未到达曾春花房间,她果然进入了第四种负面感知——附骨之咀。

此种折磨的痛楚倒是能够忍受,不能忍受的是痒。

奇痒无比。

曾春花很想伸手抓痒,可却无法动弹。

即便能动弹也无从着手。

痒在骨头之中,怎么抓?

把皮肉削掉吗?

欧阳逍暗松一口气:“还好,不是那种!”

进入曾春花房间时,第四种负面感知也扛过去了。

曾春花的意志力确实很坚强。

这点,从她上山之时的表现就可知端倪。

龙仕花跟林音都只走了一半的路,余下的一半,几乎是轮流挂在欧阳逍身上走完的。

而曾春花却背着自己的行李包,走完了所有路程。

上到山顶后,曾春花虽然累成了死狗,但硬是没有叫一声苦,叫一声累。

其意志力之强,连欧阳逍都暗自佩服。

她刚刚扛过的这四种负面感知,换成龙仕花或林音来扛,恐怕最多扛得过两种。

也有可能连一种都扛不过。

……

欧阳逍正准备将曾春花放到床上,第五种负面感知不期而至——饥渴难耐。

好似饿了好几天,看到什么都想吃。

嗯,饿死鬼投胎那种。

曾春花如今动弹不得,距离她嘴巴最近的,是欧阳逍那强健的凶肌。

一块一块的,看起来特别好吃。

“嘶,我草!”

欧阳逍跐嘴咧牙,眼睛圆瞪。

疼痛之余,偏偏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酸爽之感。

他很想将怀里的曾春花扔上床,可被曾春花死死地咬着,根本做不到。

除非,他不要那块凶肌了。

无奈之下,只得祈祷这种负面感知快点结束。

欧阳逍暗自苦笑:“我也经历了痛楚这个负面感知,算不算有难同当?唉,怎么感觉美女都喜欢咬人?我承认你们的牙齿很整齐、很洁白,至于这样显摆吗?”

……

三分钟后,曾春花终于松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看着欧阳逍血肉模糊的凶肌,曾春花很是内疚。

她的嘴角还流着血迹,看起来颇有些恐怖。

这算不算农夫和蛇的故事?

欧阳逍没说话,而是赶紧将曾春花放于床榻。天知道,她的下一个负面感知是什么。

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举动?

幸运的是,第六种负面感知不是欧阳逍最为担心的那种,而是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