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闹事,
刘如意好奇道,
“他们为何闹事?”
掾史答道,
“流民抱怨安置营地的粥水太稀了,还馋了泥沙。”
闻言,
张懿一拍桌子,怒斥道,
“妈的,一帮贱民,能够施舍他们点吃的就不错了,还嫌脏不够吃,王宇、王获听令,你们带领一千人士兵把闹事的流民驱逐。”
“领命!”
王宇、王获兄弟两人刚刚准备离开,
刘如意站了起来,他喝道,
“站住!”
王宇、王获回头,
一脸为难的看着张懿,
张懿也犯难了,
他赔笑道,
“刘候,你用不着可怜这些流民,越是施舍他们,他们越是觉得理所应当,反而变本加厉的索求,不如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摸了摸下巴,刘如意沉吟道,
“张刺史此言差矣,驱逐流民,他们必定心怀积怨,造成治安问题,若不妥当安置,他们就会形成盗匪劫掠。”
辛弃疾当即道,
“主公所言甚是,驱逐之法太过武断,不光治标不治本,反而衍生其他隐患。”
刘如意看向了众人,问道,
“有人可知太原郡的流民大概有多少。”
一旁的鲍宣答道,
“回刘候,太原郡十五县一共有流民约六万。”
“六万人,那不算少了。”
“太原郡并未受到黄巾波及,百姓安居乐业,故而有不少流民北迁,上党郡也有约八九万流民。”
作为刺史张懿的別驾,
鲍宣并没有明说,
其实上党郡的大部分流民都是想要投奔太原郡的,
结果被张懿用大军驱逐了,
致使上党郡出现不少流民贼寇。
“六万人,幼安,有件事交给你办。”
“请主公下令。”
“传令太原十五县,广纳流民于晋阳聚集,鲍宣,劳烦你辅助幼安。”
“末将遵命。”
闻言,
张懿大惊失色,
大呼小叫道,
“刘候,此事万万不可呀,六万多流民,你想想一天要消耗多少粮草。”
“刺史大人,我太原郡难道没有粮仓吗?”
张懿一时间无言,面色有些难看了,
“鲍宣,你可知我太原郡有多少粮仓,储备有多少粮食。”
鲍宣冷汗直流,但是被刘如意盯上,
他也不好不回答,只能颤声道,
“太原郡有大仓三个,大陵县、界休县、邬县三县各有一个,小仓两个,皆在虑虒县,储备粮草辎重约有四十万石。”
刘如意笑道,
“四十万石,那真不少了,看来张刺史治理有方呀,六万流民的粮草若是不够,那就开仓赈民吧。”
“调集大陵县、界休县、邬县三县的粮草于晋阳城。”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粮草居然要投喂给流民,
张懿的心就在滴血,他急忙告罪离开。
“刘候,在下不胜酒力,先去休息了。”
“张刺史注意身体,执友日后还要多依仗你。”
刘如意一脸嬉笑的送走张懿,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告辞离开,
他们都是张懿一派的,
如今张懿与刘如意一碰面就火星子四溅,
为了避嫌,他们可不敢随便跟刘如意接触了。
主人家张懿都走了,
刘如意也离开了刺史府,
临开之前,他还拉上了鲍宣鮑永父子,
在张懿的手下,
鲍宣鮑永父子是负责政事的,
而王宇、王获、王临三兄弟则主管军事。
在自己的郡守府里,
刘如意向鲍宣询问了太原郡的政事,
他知道自己想要尽快接管太原郡,
少不了鲍宣此人的协助,
鲍宣也是知无不言,不敢隐瞒,
随后,
刘如意与鲍宣出到城外去视察流民安置营地,
晋阳城外有八千多流民,
这些人大多都是饱受黄巾战乱,家园被烧毁破坏,
从青、徐、冀、兖四州逃难而来的,
黄巾之乱至少波及了上百万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
大汉王朝无力解决,便只能推给地方政府。
不过许多地方政府也懒得管理流民,
导致问题越演越烈,流寇肆掠
并州刺史张懿就是其中之一,
他根本不在乎流民死活,
这安置营地还是在鲍宣的劝谏下,
张懿才勉强同意建设的。
且不说六万人,
想要供给八千人都不是一件易事,
安置营地的百姓也只够勉强果腹活命,
许多人都是面黄肌瘦,
看到这惨状,
刘如意有些不认,
当即命令鲍宣调集一些粮草给流民,
并且让辛弃疾、臧洪率兵卒管理安置营地,
又安排神医董奉给流民看病,
借此收买人心。
另外一边,
刺史府大厅内,
张懿正在安抚妾侍原碧,
“坏人,你可真是狠心,居然把我推给那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我可是你的。”
一脸淫荡的上下其手,张懿调笑道,
“我的错,美人,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听信王临那小子的胡言,用你去勾引刘如意,不过也他真是瞎眼了,如此娇滴滴的佳人,居然不懂怜惜。”
“我不依,你得给我买玉器坊的镯子,还有锦绣堂的绸缎。”
“好,我都答应你,你要是能够给我怀上个男丁,那我就能名正言顺的给你扶正了。”
“哼,怪我,明明是你自己不争气。”
“俏皮的小娘子,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为夫的雄风。”
两人正在兴头上,准备移步内室时,忽然有门卒报信,
“老爷,王宇、王获、王临兄弟,鮑永,以及潘洪、潘豹父子求见。”
闻言,尽管有些不爽,
但这些人都是张懿的左右心腹,
他不敢没有耽误正事。
“叫他们去我的书房议事。”
书房内,
王氏三兄弟一脸着急,
潘氏父子也是惴惴不安,
鮑永却显得很冷静,
王宇最先开口道,
“刺史大人,眼下可怎么办,这刘如意可是来势汹汹,他根本没打算与您和平共处,瞧这架势,他只怕想要一手掌握太原郡的军政,将您踢到一边。”
张懿大怒骂道,
“胡说八道,我敬他三分,这竖子焉敢如此欺我,我虎踞太原三年,这小子初来乍到凭什么敢猖狂。”
阴冷一笑,王氏兄弟的老三王临开口道,
“大人,和他客气什么,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干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