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沈舟横闻言忙不迭地点点头道,“我现在再读管子,收获良多。”
“现在就看这皇上能否坚持下去了。”齐夭夭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前方可不是坦途大道,道路艰险崎岖。”紧接着又道,“要想做明君,那完了。”
“你这话说的,谁不想做明君,难不成做昏君、暴君啊!”沈舟横惊愕地看着她说道。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齐夭夭黛眉轻挑看着他说道,“做狗皇帝,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这不是骂人吗?”沈舟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说道。
“我的意思不安牌理出牌!可爱、嘴甜、看着人畜无害!”齐夭夭看着懵懂地他道,“规矩!乱拳打死老师傅。”
沈舟横闻言明了的点点头,“确实不能按照规矩办事,他们完全可以预判,得灵活行事。”
“大争之事,煌煌世道,你不争就没了,是非成败转头空。”齐夭夭清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死板仁君,你觉得能斗得过那些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立场坚定,行事要机动灵活。”竖起食指道,“更要顺势而为,乘势而起。”
沈舟横嘴角噙着温柔地笑意看着她说道,“如果现在天下大乱,夭夭是不是会顺势而为,乘势而起啊!”
“没错!革命无罪,造反有理。”齐夭夭微微仰着下巴理直气壮地说道。
沈舟横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道,“会不会觉得委屈啊!”
“委屈什么?真能变革成功,不流血的话,是我最希望看到的。”齐夭夭明亮的眸子看着他说道。
“你不是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一定会有流血牺牲的。”沈舟横剑眉轻挑看着她说道。
“我说的是百姓,那些该死之人祭旗的话,洗刷身上的罪孽。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反对。”齐夭夭乌黑的瞳仁看着他说道,闭了闭眼无奈地说道,“这样的变革无非是东风压倒西风,不彻底啊!”
“你想怎么彻底?”沈舟横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让百姓翻身做主人,彻底的当家做主。”齐夭夭很直接地说道。
“呃……”沈舟横双眸瞪的如铜铃似的,嘴巴张的能塞下颗蛋,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这不太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所以啊!变革的不彻底。”齐夭夭明亮的黑眸看着他说道,“现在的变革也只是延长王朝的寿命,打破不了周期律!因为你不能保证下一任皇帝是否英明神武。这就跟撞大运似的。这英明神武你还不能犯一点儿错,犯错了可是要挨骂的,即便今时不骂你,这后世也得骂你。所以不做不错,碌碌无为,泯灭与帝王之间,才不会挨骂!”冷哼一声又道,“崽卖爷田不心疼,钱多任性害后人。”
沈舟横闻言嘴张张合合的,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无法辩驳。
“不说这个了,民智未开,没有彻底革命的土壤。”齐夭夭沮丧地看着他说道。
“说起这个,说件让你高兴地事情,今儿皇上看了万民伞。”沈舟横炯炯有神的双眸看着她说道,“他说等有钱了,要让更多的孩子进学堂。”
齐夭夭闻言优雅地翻了个白眼,这话听听而已。
“你这不相信啊?”沈舟横本以为她会很高兴,没想到是不屑一顾。
“就跟画饼充饥似的,没有实质性的操作,叫我怎么相信。”齐夭夭近乎直白地说道,“有钱就用有钱的教法,没钱就用没钱的教法。一杆子给你支到了猴年马月喽!就如同等我有钱了,我会怎么样?怎么样?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可不是一朝一夕。教化万民,从现在开始。”
继续泼冷水道,“况且即便他同意,朝中那些大臣会同意。同意了,他们还怎么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啊!”
“他们本来就高高在上呀!”沈舟横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道。
“你抬杠的是吧!”齐夭夭凶巴巴地看着他说道,“我说的,确切的说是文人。世面上不是有很多学社嘛!那些文人学子对朝廷的政策这不满,那不满的。怀才不遇,是满腹牢骚。”
“这倒是。”沈舟横点点头道,“这茶馆经常听到有人高谈阔论,尤其是到了大笔之年。”
“你怎么知道的?”齐夭夭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我来参加科考见识过,现在嘛!经常让府上的杨德宝去茶馆呆着,听听有什么新鲜事没有。”沈舟横琥珀色明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这眼睛不能只盯着朝堂,还得看看外面。可我人只有一个,只能让其他人去了。”神采奕奕地看着她又道,“我还让人盯着菜市场,这价格每天都记录着呢!”兴奋地看着她又道,“夭夭,你猜我在菜市场见到谁了?”
“你有时间去菜市场吗?”齐夭夭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不是,不是我,是小顺子。”沈舟横笑了笑道,“小顺子碰见了宫里出来的小太监。”
“呀?”齐夭夭惊讶地看着他调侃道,“谁这么有闲情逸致啊?”
“还能有谁,是皇上。”沈舟横高兴地说道,“即便不能亲自下来体察民情,也让人盯着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菜价。有个好的开始对吧!”
齐夭夭听着他极力推崇永泰帝的好,“坚持,坚持最重要。”
齐夭夭眨了眨眼继续说道,“对于文人来说,这广大的百姓在他们眼里就是蝼蚁,也配读书,只配劳心者治于人,老老实实给高高在上的他们当牛做马,还得是世世代代。”
“凭什么呀?”沈舟横顿时不乐意道,“都是人,哪里有高低贵贱之分。”
“说是这么说。”齐夭夭拧着眉头看着他说道,“可现实却是,文人学子戴上乌纱帽的几率可比普通人多的多,他们掌握着生杀大权。譬如只要父辈们戴着乌纱帽,且官居高位,他的子孙辈,那就是滩烂泥,也会被徒子徒孙追捧为文学大家,入世也比寒门子弟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