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事,就得承担后果。”梁尚仪面色平静地看着曹吉祥说道,只是这语气杀气腾腾的。
“梁姑姑快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曹吉祥紧张兮兮地看着她说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汗毛竖立的脖子。
梁尚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曹吉祥,“夹着尾巴做人,把你那小辫子扫扫尾,也别太欺辱庄子上的农户。咱们这位主儿眼里揉不得沙子。”
曹吉祥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哎哎!”
“别心声怨念啊!人家是主,咱是仆。”梁尚仪语气和缓地又道,“这么些年,你们也捞的够本了。”
“是是是!多谢梁姑姑提点。”曹吉祥感激地看着她说道。
“长公主能在这里住多久啊!”梁尚仪别有深意地看着他说道,“主子,就多敬着点儿。”
“那这皇庄交给长公主。”曹吉祥闻言机灵地说道。
“长公主是来种地的。”梁尚仪看着不开窍的他道,“你以为是来抢你庄头儿的位置吗?”
“种地?”曹吉祥眼神里充满了质疑看着她说道,“这难不成长公主要扛着锄头下地。”
“你呀!怎么想的?”梁尚仪清明的双眸看着他微微摇头道,“主子就是下地,那也是情趣,为了好玩儿。”干脆把话说明白了,“长公主是来看你们种地的。”柳眉轻挑看着他说道,“懂了吗?”
“懂了、懂了。”曹吉祥明白过来道,“我会让农户们好好种地的。”作揖道,“多谢梁姑姑提点。”
“暂时就这么多,反正我也会住在这里,有事也能及时见面。”梁尚仪面色温和地看着他说道。
“那太好了,有梁姑姑在我这心里踏实多了。”曹吉祥拍着自己的胸脯庆幸地说道。
曹吉祥又虚心地求教道,“那个……梁姑姑,这长公主来,怎么就一辆马车,这行礼呢?”
梁尚仪闻言嘴角直抽抽,好心地提醒他道,“主子行事千万别多想。”紧接着又道,“马车回公主府拉东西了。”
曹吉祥眼睛差点没瞪脱窗,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个……那个……”
“都跟你说了,主子行事千万别联想。”梁尚仪再次明确地说道。
“不是这好歹也是长公主。”曹吉祥平复了情绪看着她惊讶地说道。
“这别人不知道,咱们能不知道,这皇室远亲多得是。”梁尚仪黑眸盯着他认真地说道。
曹吉祥闻言明白了,皇室宗亲,富不富有,那是直接跟皇上亲疏有关的。
穷亲戚海了去了,尤其是亲缘关系远的。
到底是被人拖累啊!那些公主,跟皇上、太后哭哭穷,庄子、铺子就啥都有了。
“也别因为这个小看了长公主,人虽然在皇庄,可这驸马爷现在是皇上的伴读啦!”梁尚仪意味深长地说道,“还给了两个内阁大学士的头衔。”
“伴……伴读?”曹吉祥怀疑自己耳朵听差了,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大学士?”
“没听错,长公主的驸马,现在是皇上的伴读了。”梁尚仪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是,皇上多大了还需要伴读吗?”曹吉祥惊讶地看着她说道。
“这话说的,不需要吗?”梁尚仪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皇上现在还在上书房读书,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不可妄自揣摩上意。”
“哦哦哦!”曹吉祥给吓得忙点头道。
“我告诉的意思是!不能小看了长公主,跟在皇上身边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说吧!”梁尚仪看着诚惶诚恐地他说道。
“知道,知道。”曹吉祥赶紧说道。
本朝驸马没有实权只有虚职,有实权那也是在地方上,芝麻绿豆的小官儿。
这跟在皇帝身边,虽说没有具体的品级与官职,但意义不一样。
不说地方了,就京官能得见天颜又有几个。
这常伴君侧,这殊荣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造化。
得!这下子曹吉祥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定位了,这尊佛供好了。
“走吧!回去吧!”梁尚仪抬脚朝回走去。
梁尚仪和曹吉祥回到麦香斋时,正巧齐夭夭抱着儿子和陈氏一起走了宅子。
“长公主,小公子,老夫人。”曹吉祥和梁尚仪两人行礼道。
“起来吧!”齐夭夭看着他们点点头道,“曹公公,带我们去这附近转转吧!”
“是!”曹吉祥拱手应道。
“咱们这里离玉泉山近,所以这水,甘甜清冽。”曹吉祥热情地介绍道。
“这太好了,老实说城里的水,比不上泉水。”齐夭夭直言不讳地说道。
这实话,差点儿没让曹吉祥脚底打滑,看破不说破的道理,不懂吗?
曹吉祥看向了梁尚仪,使使眼色,这尊佛,说话如此的直白的吗?
梁尚仪怎么说?当着长公主的面说是,那她就是个棒槌。
梁尚仪干脆视而不见,你自行体会,更深刻。
“咱们这庄子有多大。”齐夭夭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这是七大皇庄中最小的一个,因为在京郊,大概有两千顷吧!”曹吉祥忙拱手回道。
齐夭夭在心里默算了一下,两千公顷,大约有三千个足球场那大。
啧啧……这还是皇庄中最小的一个。
皇庄土地来源较多。其中主要有原属国家官田的牧马草厂地,夺还勋戚的庄田,侵占的民田,“奸民”向管庄太监投献的部分官民田地,未就藩的王府辞还地等。
陈氏闻言眼睛瞪的溜圆,心里嘀咕:俺勒个乖乖,难怪五百亩的皇庄说赏就赏了。
俺这心里还美滋滋儿的,成了大地主了。
感情九牛一毛啊!难怪儿媳妇总说,皇帝是这天下最大的地主。
“咱们去种植去区看看。”齐夭夭兴致勃勃地看着曹吉祥说道。
“长公主请这边走。”曹吉祥神色微动看着齐夭夭说道。
“这里有没有番邦的农作物。”齐夭夭跟在他身后边走边问道。
“有!”曹吉祥爽快地回禀道,感激地看向了梁尚仪,果然如她猜测,只关心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