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脸上是不是明晃晃的写着傻瓜两字。”永泰帝气的浑身发抖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李公公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道。
“起开。”永泰帝气得一脚将李公公给踹倒了，看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越想越生气，抓着桌上的盘子扔出去，“啪……”碎了一地，汤汁横流。
“皇上不能扔，不能扔。”李公公上去抱着皇上的大腿道。
永泰帝抬起的脚，可再听到李公公的话后，“扔了重新做，不知道又要给您算多少钱了。”
这脚又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盘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桌上。
永泰帝是有些不知世事，可不代表自己傻，不知道是不知道，知道了年轻气盛的他怎么忍受的住。
最终只能拂袖而去，独自坐在御书房生闷气。
李公公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听着里面的动静，却没有任何声响。
永泰帝蜷缩着身体坐在桌案下，双眸无神的看着前方，黑色的瞳仁隐隐泛着水光，欲哭无泪。
永泰帝轻笑出声，‘我也是这天上的主儿，我也算是皇上。
我还笑话别人，我特娘的都活成了笑话了。’
“啊……”永泰帝压抑着嘶吼，额上青筋暴起，紧攥着双拳在空气中挥舞着。
双手无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抬起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李公公听见闷声，担心地推开门跑了进来，正看见永泰帝在捶打自己。
吓得李公公跪在地上赶紧说道，“皇上不可损伤龙体，您要有气就拿奴婢出气，要打要骂随您。”跪行走到永泰帝身前拿着他的胳膊猛打自己，“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永泰帝挥手推开了他，调整了下坐姿，绷紧上唇，低着头，不言不语的。
“皇上！”李公公担心地看着浑身暮气沉沉的永泰帝道。
永泰帝抬起头，眼神迷茫的看着他，眨眨眼将眼泪给逼了回去，双手交握紧紧的攥在一起，颤抖着看着眼前这个跟了他二十年人，“李全友你也跟他们一样吗？”
“奴婢该死。”李公公向后退了两步，伏地不起，“那些银子，奴婢一个铜板都没花，都存着呢！”
“没花？”永泰帝疑惑地看着他问道。
“奴婢用到钱的时候很少，先帝、太后、还有皇上的赏赐都花不完。”李公公闷声说道，“奴婢这就去拿来。”踉跄的站起来。
“不用了！”永泰帝无力地摆摆手道，“坐！”
李公公看着席地而坐的永泰帝跪了下来道，“奴婢还是跪着吧！”
李公公就看着永泰帝蜷缩着腿，下巴枕在膝盖上，人一动不动的。
如石像似的，直到夕阳透过窗棂照在永泰帝的身上。
“皇上您有气就撒，让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砍了。”李公公带着哭腔看着他说道，“您别苦着自己了，您可是皇上。”
“皇上？”永泰帝讥诮地一笑道，“皇上……呵呵……难怪史书上昏君那么容易。什么都不用管，想管也管不了。”
“皇上？”李公公哭着脸看着他担心不已。
“启禀皇上，太后有请。”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皇上是太后身边的大姑姑。”李公公一脸惊悚地看着他说道，“肯定是太后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急得如灶台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怕什么？”永泰帝踉跄着站起来，手扶着书案。
“皇上？”李公公上前扶着他，“您没事吧？”
“没事，一个姿势久坐而已。”永泰帝跺了跺脚道，“去告诉大姑姑，朕知道了，换身衣服就去。”又吩咐道，“让人安排轿辇。”
“是！”李公公双手扶膝颤巍巍的站起来。
永泰帝见状又看着他红肿的双眼，脸上的泪痕，“还是朕去吧！你收拾一下自己。”搓搓自己的脸，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大姑姑。”
“奴婢给皇上请安。”大姑姑福了福身道，满脸关心地看着他说道，“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哦！睡着了，这脸红红的。”永泰帝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她说道，手掌放在唇边小声地央求道，“大姑姑可不要告诉母后朕逃课啊！”
“明天可不许再逃课了。”大姑姑无奈且宠溺地看着他说道。
“一定，一定。”永泰帝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大姑姑先走，朕换身衣服，随后就到，不敢让母后看见我邋遢的样子。”
“去吧！”大姑姑福了福身道，“奴婢告退。”
永泰帝送走了大姑姑，长长的出了口气，赶紧叫宫娥、太监伺候着洗了洗澡，换上常服坐上轿辇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儿子给母后请安。”永泰帝一进门就给太后行礼请安。
“来我这里还行什么礼啊！”太后招手道，“快过来。”
永泰帝看着跪在地上了宫娥、太监道，“平身。”走过去，坐在炕桌的对面。
“听说，你中午没怎么吃饭？”太后关心地看着他说道，“谁惹我儿生气了。”
“心血来潮让御膳房做了些野菜，结果不好吃，就没再吃。”永泰帝笑嘻嘻地看着她说道，摸着自己的肚子道，“这会儿还真饿了。”
太后一听儿子饿了，赶紧挥手让他们摆膳。
太后目光慈爱地看着他说道，“这些日子还在吃素啊？”
“为父皇守孝应该的，这素都是黄豆做的，还挺好吃的。”永泰帝笑的没心没肺地说道。
“一直这么吃，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太后眸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人家僧尼不都是吃素嘛！”永泰帝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她嘟囔道。
“人家那是方外之人，咱们是红尘之人，能一样吗？”太后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好在没还有两个多月这孝期就过了。
那该死的丫头，闹得她现在也得跟着茹素。
本来这孝期是变化的，没有硬性的规定，这一年来都恢复了正常。
结果她的到来，更可气的是，这丫头都化解了崔尚仪的刁难，好像事先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