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县太爷也忒惨了点儿吧!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公公在心里腹诽道,还不如他们的日子过的舒服,这十几年寒窗苦读,考上状元,也不过如此。
“沈大人家里人口简单,自己又种菜,又养鸡、养猪,确实花不了多少银钱。”杨德宝简单的算了下账。
“不知道,长公主禀报了没有在齐鲁发生的事情。”杨德宝拱手说道。
“齐鲁,你们不是从中原北上吗?怎么拐到齐鲁去了。”永泰帝不解地看着他问道。
杨德宝将他们在齐鲁的遭遇详细的说一遍。
“啪……”的一声,永泰帝脸色铁青的将炕桌上的茶盏给砸在地板上,碎成了片。
吓的暖阁中的宫娥太监跪了一地,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皇上,皇上,那些贪赃枉法之人已经被高大人给砍了。”杨德宝瑟瑟发抖地说道,“奴婢走之前下了三天的雨,赶上今年春耕没问题。”
永泰帝闻言脸色和缓了许多,“起来吧!”
宫娥和太监一个个站了起来,李公公招手让他们赶紧将地面收拾干净了。
免得扎破皇上的脚了。
又着人送上来热茶。
永泰帝抿了抿唇,目光警告的扫向他们道,“一会儿母后派人来问,就说是朕不小心将茶盏给摔了。”
“是!”宫娥、太监齐声应道。
地面被收拾干净了,永泰帝又问了问有关与长公主他们其他问题。
杨德宝一一回答了,在心里长出一口气,幸亏那些日子,到处事无巨细的到处打听有关事情。
不然的话皇上问的问题,自己还真是回答不上来。
“启禀皇上,长公主府上来人了。”门外的太监高声禀道。
“让他进来吧!”永泰帝端起茶盏轻抿了两口,水温正好,不冷不热的。
常服穿着的太监走进屋内,跪着回禀了在公主府发生的一切。
“呵呵……”永泰帝闻言开怀大笑,“皇姐胆子真大,玩儿这种抠文字的游戏。”摇头失笑,“未来朕这日子不会寂寞了。”
“皇上,长公主要族谱这给吗?”小太监乐呵呵的问道。
“给,干嘛不给,理由正当,給!”永泰帝爽朗地笑道。
然而这心里泛起了嘀咕:皇姐要族谱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如她所说认人吗?
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皇姐还说什么了?要族谱?”永泰帝乌黑的眸子看着他又追问道。
“长公主说了,要分得清远近……”
“分那么清干什么?不都是宗族吗?”李公公闻言突然小声地嘀咕道。
“那哪儿一样啊!皇上的赏赐还有薄厚之分呢!”杨德宝微微抬眼道,“不可能一视同仁的。”
有些想不明白,永泰帝抿了抿唇道,“皇姐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再看看,也许不久之后就看明白了。
“回去继续盯着,看皇姐有什么需要就来禀报。”永泰帝黑漆漆的双眸看着小太监继续交代道,挥手让他下去。
“驸马呢?人在哪儿?”永泰帝忽然想起来看着他们问道。
“回禀皇上,驸马爷被送到了悦来客栈。”李公公微微弯腰恭敬地回道。
杨德宝小心翼翼地说道,“驸马爷在京城没有房产……这一直住客栈,可需要不少的银钱?”
“你想让朕赏他座宅子。”永泰帝微微垂眸看着他说道。
“奴婢不敢。”杨德宝惶恐地说道。
“这点儿困难都解决不了,难堪大用。”永泰帝黝黑的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皇上英明。”杨德宝闻言狗腿地说道。
“行了,你这马屁就别拍了,来来去去,就皇上英明。”永泰帝横了他一眼道,想了想道,“你呢!继续跟在沈舟横身边伺候着,朕看看他到底如何解这个局。”
“这个不好办吧?”李公公闻言轻皱着眉头道,“这是太祖爷定下的规矩,没有公主召见,驸马和公主不得相见的。”
“祖宗之法不可变,所以朕才要看看的。”永泰帝幽深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试试他的胆色如何?
“快回去看看吧!”永泰帝黑亮的眸子看着他说道。
“是!”杨德宝行礼后退了下去。
永泰帝怔怔地看着炕桌发呆,李公公也不敢打扰。
直到夕阳西斜,天色暗了下来,永泰帝才回过神来,“摆膳吧!是素的吗?”
“是素的。”李公公闻言立马回应道,“皇上,这实在太素了吧!”
“小李子,这是守孝。”永泰帝板着脸看着他说道。
得!万岁爷要吃素,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别想见荤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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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宝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悦来客栈,此时沈舟横他们醒来,去洗了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沈舟横诧异地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杨德宝道,“杨大人,你这是?”
“皇上让奴婢伺候驸马爷。”杨德宝躬身行礼道,“驸马爷,还是叫杂家杨公公吧!洋大人担不得。”
这沈舟横还能说什么?皇恩浩荡,沈舟横叩谢皇恩。
“只是杨公公我在悦来客栈,这恐怕也没有杨公公用武之地啊!”沈舟横环视了一下房间道。
杨德宝闻言一愣,随即笑着说道,“驸马爷初来乍到,有用得着奴婢的地方。”接着又道,“奴婢每天早上来,晚上回。”
“行吧!”沈舟横只好说道,“现在我们要去猫耳胡同,烦请杨公公带路。”
“您这可折煞奴婢了,驸马爷您吩咐就是了。”杨德宝谦卑地说道。
“那走吧!”沈舟横伸手抱起儿子,叫上自家娘亲一起坐着杨德宝带来的马车去了猫耳胡同。
“对了!驸马爷,那个叫楚汐的姑娘我做主留在我的宅子内,回头再给长公主送来。”坐在车辕上的杨德宝回头看着车厢继续说道。“送您进京的马车车夫,您已经给过车钱了,我又给了他些赏钱和干粮,让他回家了。”
“谢了。”沈舟横感激地看着他说道。
“为主子分忧是奴婢分内之事。”杨德宝拱了拱手道,“驸马爷可千万别在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