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卿岚这么说,那些蓝尾鲛人有些傻眼,其中看起来最成熟的那个皱着眉头看卿岚,不知道该怎样点评他这一行为。
出于谨慎心理,他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只是把她当做收藏品?不是伴侣?”
卿岚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本来就是第一次见云归月,对方虽然长的还好,但也不是那种一眼就让人惊艳到无法呼吸的类型。卿岚身为鲛人族,哪种类型的美人没见过?至少也得是雪七那种的才能让他在意。之所以将云归月抢回来,一是因为她会做这种奇奇怪怪但是很好玩好吃的东西,二是因为,因为这个人族女修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很好欺负而已。
对!就是这样!
“我真没有。你们别想多了。”
“……好吧。”
既然卿岚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只能赞同了。但是为首那个蓝尾鲛人不太相信他的话,不过知道卿岚年纪小,尤其爱面子,所以这会儿也没有戳破,而是贴心的给出建议。
“就算只是当成收藏品,也不要亏待人家了。既然那位道友已经醒了,你就让她出来透透气也好。”
听到这话,卿岚倒是挺赞同的,虽然是把人抢回来的,但他也没想过要将云归月囚禁起来,要不然也不会将她放在自己屋子里了。
这会儿,大家都知道云归月已经醒了,但是言谈之中还是没有避开她,明显就是没有把她当回事。虽然云归月已经是元婴期修为,但是在这群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鲛人族眼中,还是不够看的。
卿岚走到自己的蚌壳屋边,对着里面喊了一句。
“醒了就出来吧。”
云归月闻言微微捏紧了自己的手掌心,她心中有些慌乱。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生是死,她几乎都没有远离过自己的师门。
她承认自己有些胆小,但是,云归月不停的告诉自己,她是个修士!还是元婴修士!当初初初来到晋源大世界,在遇见师尊之前,她可不是一路顺风走来的。遇见了多少恶意背叛,云归月几乎数不清,所以她才会这么胆小。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经历过前世种种的云归月,可不只是个胆小鬼。她有一身的好修为,也有好医术,她要好好保护自己,撑到师尊和师兄弟姐妹们来找她!
而面对一群高高在上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的鲛人族,最好的自保方法就是示弱!
而示弱这件事,云归月在行。
听见卿岚的话,云归月缓缓从蚌壳屋中走出。那些蓝尾鲛人也很好奇。刚刚卿岚将云归月带回来的时候藏的太紧了,所以除了个大致轮廓外什么也没看见。
众人只听见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随即而来的就是一个纤细的人影从屋中怯生生的走出来。
当看见容颜柔美,带着一丝丝纤弱气质的云归月时,在场众蓝尾鲛人都忍不住微微睁大眼睛。
在海中,惯常只有最强壮的种族才可以存活,甚至成为海中霸主。就算是鲛人一族,每一个都是尾巴修长有力,看起来文弱,但事实上那些白皙的皮肤过的鲛人还好说,他们毕竟见多识广,但是那些一直待在海底,不愿意外出的鲛人看见云归月顿时就感到一阵惊奇。
甚至有几个虽然年纪一大把但却涉世未深的鲛人盯着云归月柔柔弱弱的模样出了神。被身边同族怼了一下之后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倒不是觉得云归月长的特别好看什么的,就是纯粹有些好奇。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不危及自身的情况下,任何生物对于无害的存在都会带有一种宽宥。因为心中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也不会伤到自己,所以就会对他们放松警惕。这不得不说其中带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藐视与傲慢之感,但对于海中霸主鲛人来说,却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的云归月,就连那些见多识广的蓝尾鲛人都忍不住微微放松。
尤其是在看见云归月那双带有些许微的担忧害怕甚至还有点点水光的眼睛时,这种松了口气甚至带着些许怜惜的感觉顿时就涌上心头。
“咳,咳咳咳,那什么,卿岚,你这位客人当真漂亮。”
漂亮?
表面上装的无害柔弱的云归月早在出来蚌壳屋的第一眼就将周围的情况打量了个遍。要说漂亮,她在这群蒙造物主恩赐的鲛人群里,还真称不上漂亮。这些鲛人中的每一个,都极为精致,带着一种凛然不可直视的美!
云归月觉得自己在人家中间就像一只丑小鸭,但是没办法,为了活命,她还得装成一只绿茶鸭。
顿了顿,云归月眼中带了一丝惊惶的看着唯一认识的卿岚。
“这位前辈,我这是第一次见您吧。您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来呢?我的师门中人都在海面上等着我回去,如果您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不知可否让晚辈离开?”
“嘶——”
那些较为成熟的蓝尾鲛人彼此对视一眼,身后的尾巴不断的摇晃,似乎要晃出花来。不是吧?卿岚玩的这么花?竟然强抢女修?
这可不兴带坏族中风气啊。
虽然对这件事感到诧异,但是,你无法以正常人的标准评判一群鲛人。在他们看来,你弱,那你就没有话语权。这会儿觉得卿岚做的有些过分,也只是因为觉得云归月是卿岚带回来的伴侣,所以才会勉强将她放在眼里罢了。
就比如,他们并没有对卿岚的所作所为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用看稀奇的眼神看着云归月这一点儿就可以看出来了。
发现他们的眼神之后,云归月心中一沉,她看出来了,这些鲛人,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评判!
想到这里,云归月开始拼命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影视剧,回忆那里面的小白花绿茶精都是如何说话做事的,最终在脑海中有了一套具体的法子。
只见她颤颤巍巍的站直身体,眼神不敢往周围人身上飘,只是安静的盯着自己眼皮子底下那一小块儿土地,生怕惹来别人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