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心中在想些什么,凌君千等人几乎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声张,而是笑眯眯的跟着秦明妍往城里走。
这一路上,任凭秦明妍如何想方设法的询问他们无极宗的消息,得到了师尊提醒的朱茯等人都十分默契的一问三不知。全程由凌君千代为回话。
他们只顾着欣赏四方洲的风土人情。
四方洲虽然只是小世界的一个城池,但风土人情毕竟不同。尤其是这里四季如春,街道周围生长着各种各样的灵植。这些盛开的花朵昭示着这里的勃勃生机。
这回朱茯等人小心谨慎极了先是确定这满街的灵植花卉没有异样的地方之后才放心的欣赏。他们可不想像极乐城那样,欣赏了大半日的南木花,竟然是魔族的分身。
但是他们这种尽情欣赏的模样,在别人眼中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表现了。这个别人,自然是特指秦明妍。
打探了一路,秦明妍并没有发现凌君千一直在不着痕迹的套自己的话,反而觉得这群人果然是落魄宗门出身,什么都没见过。心中鄙夷的同时,秦明妍表面上却更彰显主人风范了。时不时的还为遇见的一些修士引荐凌君千等人。
但她可没存什么好心思。言谈举止之间颇为自己离家出走七年之久的堂兄高兴的意味。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真的会以为这秦明妍真是个懂事的姑娘。竟然对一声不吭离家出走七年之久的堂兄如此在意。
当然了,在叙旧的过程中,秦明妍还透露了秦家会为秦子奕设宴款待的意思。顺便还邀请了他们前来参加。
那些四方洲与秦家或是关系密切或是敌对的修士至少表面上都一脸笑意的同意了。
身后的全叔觉得秦明妍小姐来者不善,但他却不能制止身为主人的秦明妍小姐,只能无言的握紧了小少爷的手腕。
等他一回去就去禀告族长和夫人,作为小少爷的父母,他们肯定担心小少爷担心的不得了。
但是全叔这个念头却没有实现。一回到秦家,秦明妍就十分有先见之明的让全叔去忙碌宴会的事情了。
全叔自然不愿意。但秦明妍却笑着威胁。
“全叔,堂兄时隔七年才回来。他的宴会自然要隆重才行。若是你不去,那些奴仆下人们怎么会尽心尽力呢?”
全叔顿时犹豫了。
如果小少爷回来秦家的第一场宴会就不够隆重,那么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们一定会觉得小少爷不受重视,继而对小少爷小看了。全叔自然不会愿意看见。但如果他离开,明妍小姐会不会借机欺负小少爷?
见全叔左右为难,秦子奕顿时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忍心让这位长辈为难,于是微笑着让他离开。
“没事,全叔你先走吧。”
全叔看了看秦子奕温和坚定的表情,总觉得小少爷似乎跟以前有很大不同。但究竟是怎么不同,却看不太出来。
不过,既然小少爷都这么说了,全叔顿了顿,就去忙活小少爷宴会的事情了。
虽然整整七年没见,但全叔相信,小少爷已经长大了,不会做自己没把握的事情。
微笑着目送全叔离开,秦子奕才回头看着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的秦明妍。
“你想做什么?”
此时的秦子奕可没有刚刚面对全叔时的温和,那双黝黑的眼睛给了秦明妍很大的压力。
但秦明妍转眼一看,秦子奕身上的气息很不明显,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修为,于是她不屑一笑。
却神奇的没有跟秦子奕多说,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秦子奕皱眉看着秦明妍离开的方向,百思不得其解。
秦明妍究竟想做什么?
其实秦明妍要做的事十分明确。秦家做主的是秦族长。而秦族长这个人,典型的家族大家长,有用的人在他那里都是青年才俊,没用的,天赋不够的,哪怕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他来说都是废物。
没看当初秦子奕的天生剑骨被废之后,其他族人无论怎么欺压秦子奕,秦族长都当做没看见吗?
她要做的,就是在秦子奕与秦族长见面之前,将秦子奕师门的情况告诉秦族长。以秦族长的性情,定然不会对一个没什么用的宗门多加看重。
果然,当秦明妍将秦子奕的宗门情况告诉秦族长之后,看起来高大沉稳的秦族长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是说,子奕拜了一个不入流的宗门当弟子?而那个宗门只有一个宗主连长老都没有,且那个宗主还不到三十岁?!”
听着秦族长越来越不耐的语气,秦明妍心中暗笑,却不肯留下任何把柄。
于是她摆出一幅为难的表情。
“或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毕竟那位宗主的实力修为,明妍根本看不出来。或者,那位宗主是位了不得的天才高手也说不定?”
虽然她的话中对凌君千很是推崇,但秦族长心中已经下了结论。
“明妍你不用为那个孽子遮掩!当初就算他的天生剑骨被废,秦家也依旧好好养着他,但他可好!直接不声不响的离家出走了!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而且,走就走了!这混账竟然还拜了一个不入流的宗门!那个宗门宗主甚至都不到三十岁!真是混账!”
秦族长越说越气愤,最后更是狠狠一拍桌子,气愤不已。
“还办什么宴会?那个孽子也配?”
秦明妍心中乐开了花,但同时也为秦族长的无情感到胆寒。秦子奕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亲生孩子。连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如此无情,可想而知如果她日后也没有了天赋,秦族长必定会将她视若敝履。
但不管心里怎么想,秦明妍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甚至看起来有些担心。
“可是族长,子奕兄长他毕竟是秦家的小少爷,拜入那样的宗门,日后的修炼该怎么办?”
“别管他!”
秦族长冷哼一声,对那个不服管教的小儿子十分不满。
“我倒要看看那个逆子离了秦家,能做到什么地步!总有一天他会发现,离了秦家,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