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的小娇包
苏培盛带人站在府门口,终于等到了大阿哥回来。
小太监上前去将雨伞倾斜——伞沿的雨水像连串的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弘昐个子还小,苏培盛上前去抱住了他的腰,低声下气地道:“小主子,四爷在前院书房等您!”
说完这句话,苏培盛看见了小主子脸上的伤口。
他微微惊了一下,但是也没多问,只是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弘昐阿哥远去。
与今日府里发生的事情来对比,弘昐阿哥脸上这一点伤不足挂齿。
他还将遭受更大的痛苦,更深的绝望。
阿玛杀了额娘。
……
这一夜的雨连绵无休。
李侧福晋得了急病,来不及医治,暴毙于院中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顾幺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武格格也正在花步小筑里。
武格格把差点把手里的糕点碟子都给摔了。
二格格坐在武格格的腿上,两只小手捧着玩具。
小孩子听不懂大人的喜怒哀乐,只是看着大人们的脸色都变了,二格格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
她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揉着眼睛,嘤嘤地哭了起来。
乳母赶紧上前来把二格格给抱到屋子里去了。
这消息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但是联想昨日福晋一大早气势汹汹的往李侧福晋院子里过去的那一幕,顾幺幺忍不住和武格格对视了一眼。
武格格的眼神里全是猜测和恐惧。
且不论福晋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而过去兴师问罪,但是李侧福晋既然“暴毙”,便说明她的死是四阿哥默许的。
……
福晋很快就按照四阿哥的意思,恰到分寸地处理好了李侧福晋的身后事。
因为李侧福晋之前已经“被生病”了许久,宗室其他女眷——只要是每逢年节,往福晋这里走动的,都知道李侧福晋身体状况不大好。
所以这一次病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一切平静如水地过去了,除了弘昐崩溃地大哭大闹,跪在四阿哥前院书房台阶上半夜磕头磕出了血,口口声声求阿玛“彻查此事”
最后被小太监们和府医硬架着给抬进了屋子。
……
李侧福晋的死,似乎成了府里众人讳莫如深的一个话题,
弘昐大病了一场,等到再康复的时候,他的住处也和从前一样,又被挪到了前院书房,由阿玛看着。
伺候李侧福晋的奴才们纷纷被打发了走,跟在弘昐阿玛身边的奴才也换了一拨,除了弘昐当日进宫,跟在他身边的那一群奴才和伴读没换。
四阿哥对着弘昐,如今的态度已经表明的不能再明白了——他希望弘昐不要再纠缠这件事。
额娘既然病逝,弘昐再如此,只会让他额娘九泉之下难以安宁。
弘昐身边新换来的奴才们也都是如此劝说——弘昐惨白着一张脸,将药碗扔在了托盘上,任凭药汁泼翻在地毯上。
从前,他住在前院书房的这段时间,额娘总是会让人来看他,又对他保证——只要乖乖地学习,好好地听阿玛的话,阿玛总会心软。
到时候,他也一定能再回到额娘这边的小院子里来。
但是如今,回首来路,已经再无归处。
……
屋子里的暖盆烧着,帘外落雪无声,顾幺幺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在一片温软香甜的香氛之中,刚刚睡了个美美的午觉,醒过来的时候,一翻身,身子正好就压上了一只胳膊。
她以为是二格格又爬过来床上找她了,于是笑着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揉了揉鼻尖。
刚刚一睁眼,顾幺幺就对上了四阿哥的双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花步小筑了,正看着她。
黛兰站在旁边,手里捧着桂花甜羹,脸上神态有点为难,不知道该退出去还是该等着。
甜羹是格格午睡之前想要喝的,黛兰匆匆地去喊了小茶房的人热。
等到再送过来的时候,格格已经睡着了。
四阿哥看顾幺幺睡得脸色微红,于是伸手给她拂去了额边的碎发,很温柔地道:“做了什么梦?”
她刚才在梦里还在喊自己呢。
顾幺幺有点怔忪,扯着四阿哥的袖子:“爷?”
看她这样子,好像犹恐相逢是梦中,四阿哥反而笑了。
他笑着笑着就摇头,叹了一口气——也不怪顾氏这样,毕竟他已经好一阵子没往后院过来了。
一来是肩上扛的担子重,事情多;二来是李侧福晋这事实在骇人,弘昐又哭闹的太凄惨。
于是四阿哥往福晋正院那儿都不怎么去了。
倒是顾幺幺这儿——他是一直记挂着的。
“来,爷喂你。”
四阿哥伸手从黛兰手中接过了桂花甜羹,试了试温度正合适,于是一勺一勺地喂给了顾幺幺。
这甜羹也不光是甜羹,里面加了很少的桂花酒,从舌尖和喉头擦过去——带着刺激。
等落到了肚子里,就觉得有一股热气发散了开来。
这一阵子雪下个不停,毕竟将近年底了,庄子上的骡车也往贝勒府来个不停——送来了不少庄子上的物产。
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收成已经算是很好的,明年估计还会更漂亮。
这桂花酒也是庄子上来的——不比宫里的口味,图个山野的情趣。
就着四阿哥的手喝了几口,顾幺幺就摇了摇头。
四阿哥也不想让她喝多,随手就把杯盏给放在了旁边的桌案上。
顾幺幺不是酒徒,身处锦衣玉食之地,也不用桂花酒御寒,之所以想喝桂花酒,无非就是喜欢这一股桂花的醇香。
这些天,每次小黛子、黛兰他们去膳房提膳的时候,回来总是能带来前面的消息——最常说的就是又听见弘昐阿哥在屋子里大哭大闹,摔东西打奴才了。
总之就是鬼哭狼嚎,鸡飞狗跳的。
膳房虽然离那儿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弘昐的动静折腾的太大,来往的儿奴才们不由不听见。
四阿哥抱着顾幺幺下了床榻,又喊了婢女出来伺候,看她简单梳了头发,换了衣裳。
等她收拾好了,二格格也被乳母扶着,跌跌撞撞地过来了。
“阿玛!”
二格格早就会喊人了,抱住了四阿哥的腿,小奶音软绵绵地叫了一声。
四阿哥弯腰俯身,握住女儿的小手,刚想说话,忽然就看顾幺幺脸色一变,伸手捂住嘴:“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