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凌霜闻言大惊：“化灵阵？”
天矶笑道：“然也！当年连灵明与玄明两位大天尊在此阵中都无法幸免，你们两个自是归灭在即！”
聂凌霜抬手掷剑，长剑如电、飞向天矶。
但削铁如泥的九蚕剑仿佛撞到弹簧上一般弹了回来、坠落于地。
天矶在殿外呵呵一笑：“怎么样？老夫没骗你们吧。一时三刻之内，你们两个必灭无疑！”
此时，赫天大帝的化身神色复杂地瞧瞧我，继而主动归灭、消散无形。
几个金甲神将面面相觑后，也纷纷散功自尽。
聂凌霜扭头看向我，俏脸苍白：“完了，是我害了你……”
我打断道：“别紧张，没事的。霜儿你之所以一反往常、逼走陈小宁，是因为赫天大帝他们囚禁了太元圣母？”
聂凌霜咬唇点头：“嗯。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否则我早已死在猫陵遗殿，所以我不能忘恩负义。而天矶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我不敢告诉你。”
我安慰道：“霜儿别紧张，让我跟他沟通沟通。”
说完，我看向门外的天矶：“你曾帮我数次，我一直对你抱有感激之心……”
天矶抬手打断了我的话：“你不用绕圈子、套近乎！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早已料知鸿明元君必将归来，而陈小宁手中藏有骊龙玦。”
“我帮你，只是为了将功赎罪、重归师门。所以你不必感激我，也休想套近乎让我放你出来！”
我叹口气：“好吧。既然连灵明与玄明两位大天尊都逃不出化灵阵，看来我在劫难逃。归灭之前，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天矶点点头：“可以。”
我问道：“阴阳十二斛是你的鬼主意？”
天矶坦然承认：“没错。那是老夫的妙计，以引燃你的嫉恶如仇之心，从而让聂凌霜顺利劝你效力赫天大帝。”
“另外，让聂凌霜逼走陈小宁并与陈小宁水火不容，最后答应等你功成之后接受陈小宁，同样是老夫的主意。如此，于公于私，你必然难以拒绝。”
我继续询问：“就算我真的投靠赫天大帝，你们最终还是会设法除掉我，对吗？”
天矶目露惋惜之色：“你悟性高、法力强、造化深，我原本甚有爱才惜才之心。奈何你太在意原则善恶那些东西了，实在是留你不得！”
“其实三界十方，只有成败、没有对错、更无善恶。只要站队正确，什么天条地规、人间王法都不是问题。”
略略停顿一会儿，天矶再次开口：“你灵根极深、悟性极佳，彻底灭掉确实有些可惜。”
“要不这样如何，你干脆效法灵明与玄明她们，封印神通修为、转交于我，我可以网开一面，让你和聂凌霜、陈小宁共沐爱河、快活一世。”
我摇摇头：“这才是你设下化灵阵的真正目的吧？如果我没猜错，你效力赫天大帝是假，想得到我的修为独自为尊是真！”
盯着我的眼睛瞧了瞧，天矶不再隐瞒：“没错！当年我原本出于公义、抛却门户藩篱，破坏了师父的计划，结果三清与三空后来找个借由囚禁于我。”
“后来我痛定思痛、准备将功赎罪重归师门，奈何师父只是利用我，根本不肯救我脱困。所以我再也不依靠任何人，再不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忠于任何人，决定强大自己、三界独尊！”
说到这，天矶咬牙切齿、狰狞可怖！
我追问道：“如此说来，赫天氏也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棋子？”
天矶点头回答：“是！所以我也不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需要的是，你交出毕生修为，我饶你不死。否则你必死无疑。”
我劝道：“无论如何，你曾帮我数次。现在趁你尚未铸成大错，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奉劝你悬崖勒马、放我出去。”
天矶阴阴一笑，果断拒绝：“少说废话！我当初帮你只是为了利用你，你不必感谢我，我也毫无念旧和怜悯之心。若想活命，就赶快交出毕生修为！”
我漫不经心地断其退路：“万一我侥幸出去，你也决不求我饶恕？”
天矶哈哈大笑：“侥幸出来？哈哈哈，你想多了！”
我继续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万一侥幸出去，你确定不搬出旧事、求我饶命？”
天矶不假思索地回答：“别做美梦啦！你再浪费时间，我想网开一面都没机会。”
话音一落，殿内上方突然出现两条金龙。
那两条龙盘旋到一块头交头、尾交尾，变成一把闪着金光的大剪刀朝我铰来。
“金蛟剪！”
聂凌霜惊叫一声，迅速使出护体灵光、罩住了我俩。
金蛟剪俯冲铰合数次，根本铰不破护体灵光。
我暗暗松了口气：据说当年燃灯道人都抵挡不住金蛟剪，看来这护体灵光果然厉害。
聂凌霜催促道：“快，看看我们能否出去！”
我和聂凌霜并肩朝殿门走去，奈何殿门空空却如铜墙铁壁，我们两个试了数次，根本无法出去。
聂凌霜也曾试图化光逃出，结果同样撞壁现形。
好在我们虽逃不出去，但金蛟剪也奈何不了霜儿的护体灵光。
天矶见状，轻蔑一笑：“鸿蒙血沙能破金身、碎元神，血沙起时佛陀在此也难逃，看你们还能苟活到几时。”
聂凌霜慌了：“听师父说鸿蒙血沙确实能破金身、碎元神，这可怎么办呀！”
我好奇地看着她：“霜儿你不是不怕死吗？”
聂凌霜一脸焦急地咂舌道：“我无所谓，我是怕护体灵光保护不了你。是我大意了，我对不住小宁姐！”
天矶催促道：“既然你也听说过鸿蒙血沙的厉害，就赶快劝杨景先封印修为、交付于我，我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们出来！否则血沙一起，你们后悔也就晚了！”
这时殿内神风乍起、呈一漩涡，围着我们高速旋转，风内夹杂着密密麻麻的血珠子。
看来那些血珠子，就是传说中的鸿蒙血沙！
在鸿蒙血沙的销蚀下，霜儿的护体灵光渐渐萎缩变暗。
“完了，护体灵光确实耐不住鸿蒙血沙的侵蚀！”
聂凌霜绝望地看向我，“景先你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