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潜在的危险来自于哪里,但我很快就见识到了什么叫树倒猢狲散。
郑仁君一死,他手下的四位长老很快就带领一帮断山派弟子,像恭迎王师一般欢迎我和聂凌霜。
虽说胜者为王,但按照断山派的规矩来讲,我是没有资格接任掌门之位的,因为我不是郑家人,甚至不算断山派弟子。
即便我当初是断山派的堂主,那也只是为了潜伏进来。
其中一个名叫刘丙臣的长老当场表示,虽然我在断山派担任堂主一职仅仅不到半个月,但这足以说明我就是断山派的人,故而完全有资格接任掌门一职。
作为断山派四大长老之一的刘丙臣,威信极高,他的话不但没人反对,反而引起了一阵赞同。
于是,在刘丙臣的拥戴下,我顺理成章地成了断山派的新晋掌门人。
摆平了断山派,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至少我爸妈和陈小宁一家,再也不必担心断山派的伤害了。
聂凌霜也回到了石闸崖,毕竟她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里,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接下来,我调整人事,拢络人心,培养得力干将,打算尽快掌控断山派。
当我来到断山派的地下仓库时,我有些震惊。
虽然地下仓库的天材地宝并不算多,但各种金银玉器、珍珠玛瑙、文物古董堆积如山,拿出来办一座博物院都没问题。
看着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文物,我忍不住感慨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郑仁君有这么多宝物,随便拿几件出去都可以富甲一方了,何必一直守在这鸟不下蛋的石闸崖,还想继续寻找什么天材地宝呢?”
陪我一起视察的刘丙臣悠悠叹道:“别说郑掌门了,就连我这把老骨头,何尝不想出去乐享人生啊,只可惜,唉……”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他叹什么气。
刘丙臣这才答道:“掌门有所不知,其实郑仁君和老朽一样,只是一个傀儡……”
我愕然一愣:“傀儡?”
刘丙臣点了点头:“是啊,想当年郑仁君的爷爷就是因为不甘做个傀儡,所以被吸去了两颗眼珠子和三脉七轮的所有灵力,死得好惨啊!”
“后来,郑仁君父子就再也不敢萌生二心,老老实实的做这个名义上的掌门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瞬间想到了墨守良。
墨守良就是被吸走了两颗眼珠子,三脉七轮中的幻海轮也遭了重创!
看来,如果不是墨守良修为深厚,他肯定也会被吸走三脉七轮中的所有灵力!
一念至此,我追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刘丙臣连忙躬身说道:“千真万确!老朽岂敢欺骗掌门啊!”
“郑掌门如果逃出石闸崖的话,一到月圆之夜,他必被那鬼物啮魂噬魄,生不如死!”
“那种痛苦,远比千刀万剐还要难受!”
刘丙臣说完,撩开了自己的上衣,“掌门请看,其实除了掌门,就连我们四大长老,同样如此!”
刘丙臣的胸口,赫然有一个青黑色的骷髅头,若隐若现。
我仔细一瞧,发现他胸口的骷髅头并不是刺青,而且活灵活现,隐露狰容!
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个骷髅头没有眼睛,原本眼窝应该陷下去的地方竟然是平的!
见我直盯着它,无眼骷髅头似乎感应到了危险一样,竟然往里一缩,消失不见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追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刘丙臣摇了摇头:“老朽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邪门的秘术,当年郑仁君请了许多佛道高人、巫门大师,以及密宗的大法师,想解决这个无眼骷髅头,但全部失败了。”
“所以,我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石闸崖做傀儡……”
我有些难以置信。
刘丙臣继续说道:“或许在掌门看来,我们四大长老抛弃故主是因为我们贪生怕死,实际上并非如此。”
“我们之所以恭迎掌门,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弟子们做无谓的抵抗和伤亡,另外一方面,我们也盼望新掌门能帮帮我们……”
我看着刘丙臣的眼睛,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恭请我接任掌门,断山派肯定还有人继续抵抗、继续有人伤亡。
“世人都说冯道是个墙头草,但他能经历五代十国,十代君王,成为历史上唯一的十朝元老,确实是功德无量,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杀伐流血!我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刘丙臣如逢知己一般,感动的老泪直淌,“多谢掌门理解老朽!”
“掌门用黑布蒙着眼睛还能打败郑掌门,此等实力足以独步天下,所以我更期盼您能率领断山派摆脱傀儡的命运!”
我做了个深呼吸:“好!”
“那么,控制住你们的究竟是什么人?”
刘丙臣告诉我,在幕后控制断山派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种未知的邪物。
我皱了皱眉头:“未知的邪物?你说的该不会是石闸门里的东西吧?”
刘丙臣摇了摇头:“此事与石闸门里的神物无关,掌门是风水大师杨镜若的嫡孙,想必应该精通风水之术,应该也看得出来,整个石闸崖其实是一座鬼斧神工的风水大阵。”
“暗中控制着断山派的邪物,就藏在风水大阵的阵眼里!”
听他这么一说,我激动了起来。
因为陈小宁第一次带我来石闸崖,我就看出了这是一个天然的风水大阵。
我一直想破了这个阵法,解开石闸崖和娘娘庙的真相。
这也是我和陈小宁共同的夙愿!
想要破掉这个风水大阵,我就必须找到它的阵眼。
但想找到命门阵眼,太不容易了,于是我立即问刘丙臣,风水大阵的阵眼在什么地方。
刘丙臣躬身说道:“掌门,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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