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宁握住了我的手:“闭上眼睛,我这就带你过去……”
很快,我们到了迷魂凼。
按照八目神蚺的说法,我和陈小宁一进迷魂凼,就看到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婆。
这是一个双腿残疾的老太婆。
她双手按地,以臂代腿,竟然还能行走如飞。
“老人家,我跟你打听一件事!”
我挥着手,大声叫道。
老太婆双手按地,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个老太婆看上去至少有九十多岁了,只不过她童颜鹤发,双目炯炯有神,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她瞧了瞧我和陈小宁,慈祥地问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开门见山道:“我叫杨景先,是风水师杨镜若的孙子。我听说,我爷爷在迷魂凼消失不见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不知您老人家见过我爷爷没有?”
老太婆呵呵一笑:“原来是杨镜若的孙子啊。”
说完,老太婆的目光又落在了陈小宁的身上,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看了好几分钟。
陈小宁被她盯得都有些发毛了,警惕的握住了双拳。
“小姑娘,你别紧张,老身没有恶意,只是感觉你有些眼熟而已。”
“呵呵,你这姑娘,跟当年的陈道静,倒是颇有几分神似呢!”
陈小宁先是一怔,随即问道:“老人家,您见过陈道静?”
老太婆点了点头:“何止见过啊,老身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跟陈道静应该还有不小的关系吧?”
陈小宁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太婆笑了笑:“有人星夜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一个人一个活法嘛!”
“老身生性淡泊,不喜欢热闹,所以就住在这里了。要不,两位来我寒舍一叙?”
我和陈小宁相互瞧了瞧,有些惊讶。
这老太婆一把年纪了,不但衣着干净,说起话来也文绉绉的,像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陈小宁还有些迟疑,但我立即点了点头:“好啊,既然老人家住在这里,肯定了解这里的情况。”
老太婆微微颌首,微笑着把我们带到了附近的一处天然洞穴。
“老身这里虽然简陋了一些,但却冬暖夏凉,倒也不失一方栖身之所,两位请坐!”
老太婆和蔼地招呼着我们,顺便清洗茶具。
我和陈小宁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个天然洞穴,纤尘不染,非常整洁,一看就知道主人是个讲究人。
“炎炎夏季,两位一路赶来,风尘仆仆,先喝杯水,润润嗓子吧!”
老太婆热情地端来了三杯清水。
为了打消我们的顾虑,她先端起一个竹节杯,慢慢喝了起来。
陈小宁的警惕心很强,微笑着说了声谢谢,说自己不渴,没碰杯子。
我倒是大大咧咧地端杯,不顾陈小宁的眼神,一饮而尽了。
放下杯子,我问老太婆,我爷爷是不是来过迷魂凼。
老太婆点了点头:“不错,杨镜若确实来过这里,只是他后来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我强忍着激动,追问道:“实不相瞒,我爷爷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想请教老人家,您见到的我爷爷,是一缕灵识还是一个活人啊?”
老太婆十分肯定地告诉我,我爷爷并没有死,她前段时间见到的,绝对是一个正常的大活人。
这一下,我心里更激动了。
陈小宁刚想请教一下当年陈道静的事情,老太婆突然说道:“等一下,老身给你们看一样东西。”
说完,老太婆进了洞穴深处,然后一手提着黑色木箱,另一只手撑着地,跳着走了回来。
陈小宁小心的向后退了几步。
只见老太婆把木箱子放在地上,主动打开,嘴上说道:“呵呵,放心吧,这里面没有暗器毒物,你们不妨过来开开眼界……”
箱子打开,散发着一股樟脑丸的气味。
我起身一看,发现箱子里面装着很多头发,叠得整整齐齐,从痕迹上来看,明显不像是假的。
这些头发,与我家神龛罐子里陈仙姑的遗蜕,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这箱子里的头发,普遍不长,看样子应该都是男人的头发!
陈小宁看着这些头发,联想到了自己的姑奶奶,明显有些激动。
我连忙使了个眼色,然后故作不解地看向了老太婆,“老人家,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老太婆从木箱里抓出了一些头发,回答道:“你们瞧瞧,这质地,这色泽,绝对是正宗的头发,可不是假货。”
老太婆抖开头发,摊开了展示给我们看。
她说,你们看清楚了,这些头发完好无缺,连个痕迹都没有,不是她心狠手辣做出来的。
我仔细瞧了瞧,的确如此。
老太婆手上的这头发,跟传说中酷刑制造出来的头发完全不一样。
见老太婆乐呵呵地把玩儿着那些头发,陈小宁忍不住问道:“这些头发你是从哪弄来的?你给我们看这些东西又是什么意思?”
老太婆呵呵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意思,老身喜欢收藏这些玩意儿,就跟世人喜欢收藏古董文玩一样。”
“老身新增一根辫子藏品之前,喜欢让他瞧瞧自己以后的模样,可有意思了呢……”
瞬间,陈小宁瞪大了双眸。
“你这个老妖婆,原来是个害人精!”
她迅速起身,想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不料,老太婆将身一缩,居然钻进土里不见了!
这个老太婆,也会土遁之术!
下一刻,陈小宁眉头一皱,竟然痛苦地弯下腰,捂着肚子,手里的两枚珠子也掉在了地上。
“小姑娘,不要鲁莽嘛,否则你会死在这里的……”
老太婆双手撑地,重新出现在了墙边。
“你这小丫头,倒是挺谨慎的,只可惜没什么用,老身可没那么幼稚,把蛊虫下入清水里!”
老太婆说,真正的用蛊高手,只要拍一拍别人的肩膀,甚至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中蛊,仅凭小心是防不住的。
我安坐不动,轻声说道:“小宁,你先坐下,平静一点,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我的腹部也有些异样了。
但我知道,人在中蛊的情况下,只要气血如常,发作的时间才会缓慢一些。
陈小宁听了我的话,乖乖坐了下去。
至此,我才问道:“当年,陈道静就是被这种蛊虫吃尽了五脏六腑和血肉筋骨,只留头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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