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爸讲到这里,元鹤龄对我摊了摊手:“你听见了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爸的话,你总不会怀疑吧?”
“所以,千万不要跟陈小宁混在一起了,更不要招惹石闸崖下的仙家……”
说完这些,元鹤龄只怕陈小宁会突然赶来,想要离开。
为了让我放过他,元鹤龄再次发誓,绝对不会报复我们家,不会再打《石函秘术》的主意了。
我爸妈都是老实人,见元鹤龄都这么说了,连忙表示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人嘛,还是要以和为贵。
他们不但示意我别再为难元道长了,还替我向元鹤龄至歉。
我顺水推舟,与元鹤龄就此扯平,让他走了。
晚饭过后,我开始琢磨起了一件事。
既然陈小宁说,害死我爷爷和大姑的不是断山派的人,那么我怀疑真有可能跟石闸崖下的凶物有关。
考虑了一会儿,我决定明天白天亲自去石闸崖下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至于陈小宁嘛……
其实,我没有必要连累人家,也没必要让她知道。
当然了,我就算胆大,那也得准备周全,不然就是白白送死了。
为了不被石闸崖下的毒蛇蜈蚣咬伤,我准备好了驱蛇的雄黄,气雾杀虫剂,以及开路的砍柴刀,还有逃生的汽油等等。
第二天,吃过早饭。
等爸妈出门了,我匆忙带上家伙,朝着十多里外的石闸崖赶了过去。
上午九点多,我总算来到了石闸崖下的入口。
虽然这里风景极好,但却没有人类的痕迹。
目光所及之处,荆棘遍地,荒草无边,连条蚰蜒小路都没有。
我放下双肩包,取出砍柴刀,又戴上口罩,在脚上喷了刺鼻的杀虫剂和泡有雄黄的烈酒。
我提着砍柴刀,慢慢走了进去。
正值烈日当空的夏季,毒蛇蜈蚣躲在荫凉的地方,根本没有出来。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刺鼻的杀虫剂和雄黄粉的气味,让它们退避三舍了。
我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猛地顿住了脚步,心里暗叫不妙。
前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土灰色的“大鸡笼”!
大鸡笼就是鸡笼蜂的蜂巢,又叫虎头蜂!
这玩意儿性猛虎,攻击性强,而且有毒,能蜇死人!
我试图绕过去,可惜的是,虎头蜂的嗅觉太灵敏了,而且地盘意识太严重。
很快,一大群虎头蜂朝我飞了过来。
我明白,逃是逃不掉的。
我跑得再快,也没有它们飞的快。
我连忙放下双肩包,麻利的取出气雾杀虫剂,冲着飞来的虎头蜂喷了几下。
然而,在这种空旷风大的地方,喷出来的气雾杀虫剂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我发现附近的崖壁上有一个洞口。
于是,我一边摁着杀虫剂护在头上,一边向洞口冲去。
冲进岩洞,我在洞口浓浓地喷了一阵杀虫剂,外面的虎头蜂果然不敢冲进来了。
但那些密密麻麻的虎头蜂实在太记仇了,虽然不敢进来,却一直在外面盘旋。
“看你们能耗到什么时候!”
我又朝洞口喷了一阵杀虫剂,干脆靠在洞壁歇息,同时考虑着下一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岩洞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景先?哎呀,你怎么来啦?”
“快来救我啊,景先……”
是大姑的声音!
我心里凛然一动,急忙瞧去。
借助洞口的亮光,我发现大姑正被吊在岩洞里面。
只是,大姑怎么会在这里?
我使劲眨了眨眼,仔细看了看,发现被吊在上面的,确实是我大姑!
大姑浑身湿淋淋的,表情十分痛苦!
我心里明白,大姑前几天已经淹死了,甚至已经入棺下葬了,根本不可能出现这里。
可我同样记得,大姑的魂被一只领魂鸡,领到了石闸崖
顿时,我有些犹豫不决。
这时候,里面再次传来了大姑痛苦的声音:“景先,你快救救我啊!”
“只要你把这绳子割断,我就能出去了……”
亲情连心!
骨子里的血脉,让我做出了选择。
不管这个大姑是人是鬼,我都不忍心看着她痛苦地被吊在里面!
她活着的时候是我大姑,就算走了,还是我大姑!
我提着砍柴刀,走了过去。
我一边走,一边哽咽着应道:“大姑你别急,我这就放你下来!”
大姑催促着我:“好好好,景先你快点儿,我的手腕都快被勒断了……”
就在我距离大姑只有两三米,举起砍柴刀准备割断绳子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再往前一步,你就没命了!”
这个声音冰冷至极,仿佛不带半点温度,甚至不像出自活人之口!
刹那间,我顿住脚步,神智瞬间清醒了不少!
我发现,前面哪里还有我大姑的影子啊,距离我两三米的地方,只有一口血红色的大棺材!
更恐怖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往我鼻孔里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