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想要将他手上囤了许久的那五亩地给卖掉了。
之前他一直没有卖,也没有找人合作,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运势是有限的,如果消耗太多造成亏欠的话,早晚是要弥补的。
这是一种朴素的善恶轮回因果报应的价值观。
但是他现在的思想转变了,转变的那一刻便是看见七星拍卖会那些拍品的时候,一种难以抑制的怒火总让他想要做些什么。
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冲动。
如木林森所说,那个拍卖会里有全球最富有的三千人中的两千五百人以及世界各国政要与实力强横的超凡者组成。
如果自己真的贸贸然想要做些什么,依靠自己的实力强行去硬碰硬,那么死的一定是自己。
这和自己的实力无关和自己的强弱无关。
因为这群人掌握了全球最多的资源,即便自己天下无敌,他们也能用各种方法让自己活活憋死。
所以李淳才会引用老爹的话【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想要打败有钱有势的人,首先要变成有钱有势的人。
李淳有钱吗?有一点,但最多只能算小富即安。他想要做些什么,他需要更多地钱。所以他把目标放在了自己的那块地上面。
这块地是自己无意中投的一块闲置资产,而现在这块闲置资产却身家暴涨。
最近一年来找他合伙开发这块地的人络绎不绝。有人想要开发成一个商业写字楼,也有人想盖公寓,或者是建设一个酒店等等。
所有人都看好这里,包括今天被李淳约出来的江必达。江必达算是这一年来对这块地非常上心的一个商人了。
他是个富二代,江必达的父亲是泉城最早一批做外贸鞋服出口代加工生意的大佬。主要生产拖鞋、凉鞋、沙滩鞋和女士皮凉鞋。
家里工厂生产的各种拖鞋凉鞋几乎占据了全球十分之一的市场,堪称是行业内巨头大鳄级别的存在。
但成也代加工,败也代加工。
没有自己的品牌,沦为西方大品牌的生产地,江家的工厂只能赚取微薄的代工费。一双皮凉鞋在他们手中的出厂价是十块钱到二十块钱。
而到了西方百货商场货架上却能卖到29.9刀乐。
江家几次想要拓展自己的品牌,但是都没有成功。狙击江家转型之路的,便有那些让江家代工的品牌商。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品牌商愿意看到自己的代工商自己崛起,江家如果崛起必然冲击这些品牌商的利益。所以他们情愿不赚钱用各种方法锁死江家的前进路线,也绝对不能让江家的代工厂崛起成一个庞大的民族品牌。
所以江家陷入了一个困局之中,难以突围。
江家最大的产业便是那个拥有雇员超过二十万人的超大鞋厂,但鞋厂的利润很薄,抗风险能力又低。
外汇波动、船期波动、外部战争等各种因素都会影响到江家的获利。
所以在两年前开始江家的当代掌门人便准备扩展江家的业务,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给自己的四个孩子每人五个亿,让他们进行投资。再以十年为期,那个孩子投资赚的钱最多,哪个人就继承家业。
而江必达作为家中的长子,他自然希望能继承大部分家业。
所以他对李淳手中的这块地势在必得。之前江必达就和自己的顾问们开过会,所有人都认为这块地价值极高。
无论是用来做商业地产,或者是开酒店和写字楼,那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最关键的是搞定那个地主。
土地所有人公示为一个名叫李淳的年轻人,他深入简出很低调,想要约他极其难约。
今天倒是主动约江必达了,但是这个年轻人却超乎寻常的老练。
听着李淳将数据罗列出来,江必达背靠这沙发玩弄起了自己的食指。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并且在思考接下来的出价策略。
“泉城的商业用地,均价是四百八十五万一亩,李淳先生查的很清楚嘛。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比均价上浮十五万。五百万一亩,两千五百万,李先生的地我全要了。”
江必达给出了自己的报价,李淳却笑出声:“江先生您在搞笑吗?”
“四百八十五万的均价可是包含了下级的县城乡镇等商业用地的均价。泉城新城区的中心位置,五百万一亩?”李淳摇摇头。
江必达没有着急,他反而笑道:“李先生您可以开个价。”
李淳没有开价,反而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江先生,您知道那么多买家我为什么联系你吗?”
“愿闻其详。”
“因为你能出最高价。”李淳盯着他的眼睛直言不讳。在那一瞬间江必达觉得自己是被一头猛虎盯着,而不是被一个人盯着。
“其实如果只是五百万一亩地的话,我可以找到很多买家。泉城的有钱人不少,还有很多华侨。但是我想利益最大化。如果达不到,其实我不着急卖。因为千达广场以后越来越热闹,市政机构越来越多的时候,这里的地价还会继续涨。”
“商业用地有四十年,我才囤了一年。就算是上面有规定,囤地超过五年不开发会罚款,我也还有四年的时间。”
“我可以在等两年,可是江先生你未必还能在等两年,一步慢步步慢,不是吗?”
江必达闻言抬头看着李淳:“什么意思?”
李淳耸耸肩:“江老先生对江家四兄弟立下的十年之约在泉城商界还是很有名的。我虽然不怎么和人交往,但这个事情我也是听说了的。”
“你们有四兄弟,你是老大,天你要是定不下来,我就会去找老二。并且会用同样的说辞和他说一遍。”
“我就不相信你们兄弟四人会如此的齐心。”李淳笑了起来。
江必达却咬着后槽牙:“李淳兄弟,做生意这种事也要讲日后留一线。你这样做挑拨我江家关系,你就不怕以后吗?”
李淳摆摆手:“我现在需要很多钱,只能行如此下策了。这块地你拿到手,就算是不开发,囤三年你也能赚钱。不要和钱过不去不是吗?”
沉默,江必达沉默了许久。
李淳喝完了浅烘焙咖啡,让猫叔上了一壶深烘焙咖啡。确实如猫叔所言,这种精心选豆然后烘焙出来的咖啡和傻巴客那种商业咖啡完全不同。
不是入嘴只有苦味和焦糊味,而是在中段带有明显的坚果香气,李淳觉得有点像碧更果。而尾端回味的时候又有点像苦巧克力。
味道丰富而有层次,不是傻巴客那种苦了吧唧的刷锅水能比的。
关键是价格也不贵。猫叔这里一壶咖啡价格是四十块,差不多等于傻巴客的一个半小杯的量。哦,不对!傻巴客没有小杯,只有中杯,大杯,超大杯。
李淳品味着深度烘焙咖啡的醇厚,江必达开口了:“五百五十万一亩。”
“低了。”
“五百八十万。”
“还低,既不是我的心理价位,也不是你的低价真诚点。”
“六百万一亩,这个价格很有诚意了。”
李淳放下了咖啡杯,双眼盯着江必达:“六百五十万,下午我就可以陪你做完所有法律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