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本来没打算去救风飞扬的师父,可听崔有志这么说,心里便有了主意。
这个桑巴既然是南洋巫门的人,又因为门派内部的矛盾被伤,现在肯定对南洋巫门恨之入骨。
如果自己让他帮忙,肯定可以事半功倍啊。
想到就做。
苏放拿出手机给风飞扬打了个电话,表明自己可以救他师父的意思。
风飞扬闻言大喜过望:“苏先生,您现在哪里?我立刻过去接您。”
苏放报了地址,走出巷子等着风飞扬。
至于赵登封,似乎还有其它事情要做,并没有跟苏放一起。
“苏先生,真是太好了,只要您肯出手,我师父肯定有救了。”见到苏放时,风飞扬激动得就差跟苏放跪倒了。
苏放摆了摆手:“你先带路吧。”
“好好好,我现在就带您去。”风飞扬开着车子,一直到了码头,坐上了艘船,来到了一座小岛上。
风飞扬解释道:“苏先生,这座岛名叫珍珠岛,珍珠岛上有一些矿藏,平常都是我们这一脉负责在这里挖矿,为了方便,所以我们这一脉就把房子也盖在了这座岛上,平常我师父也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苏放点了点头,抬头望向珍珠岛。
珍珠岛方圆足有四五十公里,并不算小。
按照风飞扬所说,矿洞所在的位置在岛屿的另一侧,而他们平常都是居住在这边。
居住区跟挖矿区拦着一道通电的铁网。
这里的矿工足足有上千人,但因为矿洞中出现了不明生物弄死了不少人,矿工也不敢再进去了。
大部分矿工都已经离开了珍珠岛,只留下少部分还在守着那个矿洞。
“苏先生,因为我们这一脉是旁系,所以没有资格住在广城,其实在这里也有被发配的意思,嘿嘿,让您见笑了。”风飞扬虽然是风家的子嗣,但处境却有些尴尬,在外人面前很风光,但在家庭内部,却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种情况跟古代的皇室差不多。
虽然都是皇帝的儿子,但地位却是千差地别。
想要往上爬,不但得出众,还得有个好的身世,否则恐怕只能被发配到最偏远的地方当个地主而已。
上了岛后,风飞扬引着苏放来到了大门处。
这里的建筑倒还不错,面积也不小,就跟一座小庄园一般。
但刚一进门,苏放就被人拦住了:“飞扬,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拦路之人正是苏放之前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见过的温良。
温良不但不相信苏放,似乎对苏放还有敌意,面色阴沉。
“温叔,我让苏先生来给师父看看。”风飞扬赶紧解释。
“看什么看!”温良训斥道:“飞扬,你师父的情况你应该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再出半点儿差错,否则的话,恐怕当场会殒命。你竟然还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带来,你是嫌你师父死得不够快吗?行了,赶紧让人回去,我去矿洞看看,主家那边已经下了命令,如果三天之内不能把矿洞的事情解决,就算是你师父醒过来,你们这一脉恐怕也再也爬不起来了。”
“温叔,苏先生医术真的通神的,当时我身上的问题就是苏先生给治好的,师父也感觉不可思议,您就让苏先生试试吧。”风飞扬哀求道。
“试什么试!”温良根本不听风飞扬的话:“你也不小了,你父亲现在正在为矿洞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你现在就不要再添乱了。”
“温叔,我没有添乱,真的……”
“飞扬,有些话我不想再重复。”温良打断了风飞扬的话,伸手戳了戳苏放的胸口:“小子,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呵呵,当初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治好飞扬身上的病的,这让他对你非常相信,但这样你就不要以为自己真是什么神医了,师父身上的问题不是仅仅的生病了那么简单,如果你不识好歹,回头恐怕你自己得把命搭上,呵呵,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好自为之吧。”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苏放回怼道:“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倒是看你印堂发黑,大凶之兆。呵呵,你去矿洞那里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儿,免得把命搭上。”
“小子,你找死!”温良可是桑巴的大弟子,在这里跟风飞扬的父亲都平起平坐,连风飞扬的父亲平常都对自己毕恭毕敬,现在苏放竟然还敢咒自己,顿时大怒,一巴掌抽向苏放。
苏放可不惯着他,抬脚踹了出去,直接把温良踹出去老远。
“小子,你竟然还敢动手!”温良好不容易爬起来,还要跟苏放动手,苏放只是看了他一眼:“行了,你袖子里那只蜈蚣咬不死我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如果不是让桑巴帮忙,苏放才懒得跟温良废话这么多呢。
温良的手停在了半空,心中惊诧苏放怎么会一口说出自己养的蛊虫是只蜈蚣的。
“风飞扬,如果师父真出了意外,你难辞其咎!”见苏放径直走进屋里,温良大急。
风飞扬顾不得去管温良,但心里也隐隐有些怀疑了。
师父的情况太过凶险,如果真被苏放治死了,他风飞扬肯定也会担噬杀师父的罪名。
“苏先生,师父他……”风飞扬有些退缩了。
苏放看了风飞扬一眼:“怎么,你也不相信我?”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
“哼!”苏放冷哼一声,来到床边,望向嘴唇发紫,面色铁青,宛如死人般的桑巴。
桑巴看起来都快六十了,并不是华国人的面容。
只是看了一眼,苏放道:“风飞扬,你师父只是中了一种罕见的蛊毒而已,死不了。”
“苏先生,您,您一眼就看出来了?”风飞扬闻言大吃一惊。
苏放没有吭声,只是拿出银针,让风飞扬把桑巴的上衣脱掉,几针下去,桑巴便有了反应。
苏放体内已经有真气存在,以气渡针,效果比之前不知强上了多少倍。
这种蛊毒虽然罕见,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解掉,可对苏放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真气流转之下,很快就锁定了蛊虫的位置。
片刻后,桑巴的胸口位置竟然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这是什么东西?”苏放冷哼一声,快速以针渡气,驱赶蛊虫。
蛊虫很快似乎想要逃离,很快就爬到了桑巴的喉咙,从桑巴的喉咙里窜出,急速逃窜。
但苏放哪里会放过它?
银针飞出,直接将那只蛊虫钉在了地上。
竟然是只宛如海参般浑身生着倒刺的虫子。
“这,这是海精子?”一看到那条虫子,风飞扬瞳孔微微一缩,顿时惊呼出声。
“海精子?”苏放对这种虫子并不了解,奇怪问道。
风飞扬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海精子是一种附着在海里岩石上的虫子,它们平常以啃食岩石为生,被巫师炼化成蛊虫后,一旦进入人体内,浑身的倒刺就会纷纷扎入人体,然后将毒素注入人体,仿佛长在了人体内部一样,平常根本不易发现。但就算是发现了,也没办法将其弄出来。苏先生,您,您真是太厉害了。”
风飞扬感叹的同时,冲着苏放一弯腰,以示感谢。
苏放没有理会风飞扬,直接放出一只红蜘蛛。
那红蜘蛛快速上前将海精子吞了下去。
“这,这什么蜘蛛?”看到巴掌大小的红蜘蛛,风飞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你先看看你师父怎么样了吧。”苏放没有回答,收回红蜘蛛后对风飞扬道。
风飞扬连忙上前,正准备检查一下桑巴的身体,却见桑巴已睁开了眼睛。
“师父,您,您醒了?”风飞扬激动不已。
桑巴轻轻点了点头:“飞扬,你先出去,我跟苏先生聊聊。”
显然,就算是昏迷,桑巴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待风飞扬出去后,桑巴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给苏放跪下。
苏放摆手道:“你不用跟我客气,我救你的命是想要让你帮忙的。”
“苏先生手段高明,如果苏先生有需要我的地方,桑巴绝对不推辞。”桑巴诚恳道。
苏放点了点头,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希望桑巴帮自己找到千机虫。
“千机虫?”桑巴眼睛微微眯起,心生警惕道:“苏先生,您找千机虫干什么?”
“当然有我的用途。”苏放看得出来,桑巴不但知道千机虫,而且应该比别人了解得更多,便道:“怎么,你现在想反悔,不想告诉我了?”
“不是不是。”桑巴连连摆手:“苏先生您的救命之恩我自然要涌泉相报,但千机虫并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而且,我被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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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蛊,差点儿死于非命,就是因为千机虫的原因。”
“哦?”苏放一愣:“愿闻其详。”
“苏先生,千机虫的确在葫芦岛,但千机虫并非只有一只,而是有很多。不知苏先生是否知道葫芦岛,那是一个非常怪异的岛屿。葫芦岛如其名,形状呈现出葫芦的模样,但周围却常年被大雾笼罩着,很多船想要靠近却总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牵引着一般,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岩石,船毁人亡。而那些死人往往就成为了千机虫的食物。”
桑巴娓娓道来:“其实当时千机虫是我跟南洋巫门一名叫东宫的长老一起发现的。就在差不多半个月之前,葫芦岛周围的大雾突然间散开,南洋巫门便派了很多人去探查,我也去了。那一次我们上岛非常顺利,可在进入岛屿后,却突然受到了无数只金色的小虫子攻击。那种虫子太可怕了……”
似乎想起了当时可怕的场景,桑巴眼神中带着惊恐:“那种虫子恐怕得数以万计,攻击人的时候咬一口就会把人咬死。而被咬之人当场浑身就仿佛被浓硫酸融化了一般,仅仅几分钟就只剩下骨头了。南洋巫门去了几十个人,没多久便只剩下不到五个人,其中就有那个叫东宫的长老。”
“当时我也被吓傻了,本想着逃走,但千机虫太有吸引力,就算仅仅得到一只,也可以有极大的造化,那种诱惑力太大了,最终,我还是留了下来。不但是我,那个东宫长老也留了下来。”
“后来,那些千机虫离开后,有一只千机虫落单了,我本以为可以趁机抓到那只千机虫,却没想到东宫突然对我发难,给我下了蛊。当时我连想都没多想,反击之后,快速逃离了葫芦岛,回来之后,浑身就不能动弹,只有意识还勉强保持清醒。”
“那个该死的东宫,害怕我跟他抢走千机虫,竟然对我下手,枉我这么多年把他当成兄弟!”桑巴咬牙切齿重重锤了一下床。
苏放闻言沉吟了起来。
照桑巴所说,似乎只有大雾散尽的时候才能上葫芦岛。
而且,那些千机虫竟然不只一只。
“那现在葫芦岛上的雾气散了吗?”苏放再次问道。
桑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派人一调查就清楚了,而且,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知道如何躲避千机虫的攻击。”
“好,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吧。”苏放直言不讳。
桑巴显然有些迟疑,“苏先生,我想先找东宫长老算账,报仇雪恨,否则的话,我咽不下这口气。”
苏放摆手:“你的仇归你的仇,先带我去葫芦岛,剩下的事你自己想什么时候解决什么时候解决。”
自己救了这个桑巴的命,他竟然还想推三阻四。
苏放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早就翻脸了。
见苏放面色不善,桑巴知道苏放生气了,根本不敢再多说。
能够轻松解掉蛊虫海精子的人,手段绝对不简单。
“那,那好吧,待我稍微恢复两天,老夫就带苏先生去葫芦岛看看。”桑巴只得点头答应。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嘈杂声。
风飞扬急匆匆跑了进来,“不,不好了,矿洞那边又出事了。”
桑巴忙问道:“又怎么了?这段时间不是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风飞扬咽了口唾沫:“师父,您昏迷这段时间,温叔一直想要收拾掉矿洞里面的东西,刚才,他,他过去,好像又激怒了里面的东西,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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