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仲文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学着洋人的样子朝着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Waiter,来一杯咖啡,不加糖。”
苏放忍不住看了楚仲文一眼,差点儿没笑喷。
这话从楚仲文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那么怪啊。
就跟马猴穿着宽大的衣服冒充美男子一样,怪异到了极点。
白荷却轻笑一声,感动道:“仲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喝苦咖啡啊。”
楚仲文讪讪一笑:“呵呵,那是当然,我不但记得你喜欢喝苦咖啡,还喜欢吃辣。但咱们毕竟上了年纪,吃辣对胃不好,就算是为了身体健康,你也一定要注意点儿呢。”
白荷眼眶一下子红了,幽幽叹息道:“仲文,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有男人在我耳边嘘寒问暖了。那些在我身边的男人根本不是真的关心我,只是喜欢我的身体跟钱而已。哎,造化弄人,如果当初素梅没有碰到你的话,我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楚仲文激动地伸手抓住白荷的手。
苏放咳嗽了两声,楚仲文尴尬一笑,赶紧又把手抽了回来,转移话题道:“那个,小荷,你非要让我把苏放叫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啊。”
苏放一阵无语。
说着说着,已经把名字都改成小荷了。
这个老丈人恐怕被人家骗了还替人家数钱呢。
但苏放只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望向白荷:“对啊白阿姨,我听楚叔说您要找我,我就来了,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白荷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推到了苏放面前,然后示意苏放打开。
苏放照做,打开后竟然是个核桃大小的宝石。
宝石看起来极为璀璨,呈现出湛蓝色,一看就价值连城。
楚仲文哪里见过这种宝石,吓得赶紧把盒子盖上,诚惶诚恐道:“小荷,你这是干什么?这宝石不便宜吧?”
白荷意外道:“仲文,你也懂得宝石?”
楚仲文虚荣心爆棚,自我吹捧道:“当然了,小荷,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就喜欢研究古玩,后来毕业了,对古玩宝石之类的更是研究得非常透彻,这块宝石我一看就价值不菲,如果所料不错,应该产自南非,价值至少上亿呢。”
“仲文,你真是太厉害了。”白荷仿佛迷妹一样,楚仲文如果有尾巴,恐怕嘚瑟的都能翘上天了。
苏放没有去管楚仲文的洋洋得意,知道他说得不假。
这块宝石恐怕真得价值上亿,而是笑着问向白荷:“白阿姨,您让我看这块宝石是什么意思?”
“苏放啊,我听说你身手很好,这块宝石是我好不容易得来了,过几天要举行拍卖会,但我对身边的人都不相信。你也应该知道财帛动人心,很多人恐怕都暗中觊觎这块宝石,所以,我想把宝石暂时放在你那里,让你保护一下。”
“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这块宝石太贵重了。”还没等苏放开口,楚仲文连忙道。
苏放还以为楚仲文改性了,可下一句话,却没把苏放气死。
楚仲文道:“小荷,你也说财帛动人心,这么贵的宝石你如果真交给了苏放,万一他悄悄拿走了怎么办?”
“咳咳。”苏放真想抽楚仲文一巴掌。
这个老丈人这就胳膊往外拐了。
“这样,小荷,苏放的身手的确不错,如果你非想要让他保护的话,我看宝石还是你拿着,然后让苏放暂时待在你身边,贴身保护你,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楚仲文讨好地望着白荷。
苏放彻底无语了。
白荷一脸期待地盯着苏放:“这样也可以吗?青禾知道了会不会嫌我把苏放抢走了?”
“瞧你这话说的,青禾那边自然有我解释。”楚仲文大包大揽,还冲着苏放一个劲使眼色。
苏放真想掰开楚仲文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屎。
不对,应该装的不是屎,全是些被白荷迷了心窍的玩意。
但是,苏放刚才明显感觉到楚仲文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白荷情绪有一点儿波动,似乎她就是在等这个答案。
虽然不知道白荷打的什么算盘,但既然楚仲文都说了,苏放决定做得顺水人情,便点头答应了下来:“白阿姨,既然楚叔都说了,我怎么能拒绝呢?只不过,这酬劳方面……”
“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白阿姨说话的。”楚仲文将眼一瞪,仿佛割了他的肉一样训斥道:“跟白阿姨谈钱,太伤感情了。”
“没有没有,应该的,这样,一天十万,苏放,你看怎么样?”
“可以。”苏放点头。
楚仲文还想训斥苏放,却被白荷打断:“仲文,苏放年轻又帅气,还有能力,再说了,我怎么能让人家平白无故帮忙呢。就这么说定了,你也别再说苏放了。”
说着,白荷将宝石盒再次推到了苏放面前:“苏放,你先暂时替我拿着吧,我去趟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站起来,转身去了厕所。
“你这孩子,刚才真不懂事。”楚仲文又开始说教了:“你知道白荷跟我的关系,你跟她要钱,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楚叔,你答应得那么快,都没问我的意见呢。”苏放假装满脸委屈道。
楚仲文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苏放,你是我女婿啊,我把女儿都送给你了,这点儿事算什么。”
突然又压低了声音:“嘿嘿,其实我这么快替你答应了,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呢。”
“楚叔,你又打的什么算盘?”
楚仲文搓着手:“既然有这么个机会,我想让你多了解了解你白阿姨,看看她身边有多少男人,如今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出去找女人,我肯定在青禾面前替你保密。”
苏放满头黑线。
他感觉自己这个准老丈人三观都在一点点被毁。
“我知道了。”苏放默默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很快,白荷便回来了。
她拿着手机,对楚仲文说自己有事要离开,希望苏放能够跟他一起。
楚仲文自然满口答应,叮嘱苏放保护好白荷。
三人离开了咖啡馆后,白荷带着苏放来到了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跑车边。
让苏放坐到了副驾驶位,白荷开车。
跟楚仲文挥手告别后,白荷将开了出去。
等红绿灯的时候,白荷借口天热,把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竟然只是穿了一个吊带。
整个车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躁动了起来。
苏放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知道白荷比自己大上一轮,可对方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丝毫不比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有任何差别。
关键更加成熟有魅力,似乎也极懂得男人的心思。
她冲着苏放暖暖一笑,仿佛随便聊天般问道:“苏放,你跟青禾的感情是不是很好啊?”
“还行吧。”苏放随口敷衍。
白荷忽然间借着握挂挡的时候抓住了苏放的手,“那你感觉阿姨怎么样?”
“咳咳,白阿姨,你这是干什么?”苏放把手抽了回来。
白荷咯咯一笑:“苏放,你瞧你害怕什么,阿姨可是过来人,你放心,就算是我跟你有什么,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在她看来,像自己这种姿色,送上门去,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
苏放皱眉,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白阿姨,我一直把您当成长辈呢。”
“哎,这是嫌弃我老了呗。”白荷轻轻叹了口气,幽幽道:“但是阿姨比大部分年轻小姑娘还要厉害呢。苏放,你也别叫我阿姨了,叫我小荷就行,免得咱们之间太生分。”
苏放沉默。
白荷暧昧一笑,也没再多说。
接下来一阵沉默。
过了没多久,白荷开着车来到了一处别墅区,带着苏放进入了别墅里。
一进别墅,白荷把裙子也脱掉了,只剩下内衣。
那诱人的身材竟然比楚青禾差不了多少。
苏放实在搞不明白白荷究竟想干什么。
难不成,她真想冲着自己的身子来?
“苏放,其实我找你来,并不是真让你保护宝石的。”白荷忽然间转身,搂住苏放,吐气如兰:“如果你跟我睡一次,我就把那块价值上亿的宝石送给你,你感觉怎么样?”
苏放一把将白荷推开:“白阿姨,有话好好说。”
白荷面色一沉。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投怀送抱还被男人拒绝。
她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苏放,别给脸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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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藏不下去了吗?”苏放索性也不装了:“老妖婆,你把我弄来,恐怕没安什么好心吧?”
白荷最恨别人叫自己妖婆,闻言大怒:“小子,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调查过你。”苏放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接近楚叔的目的,但你的手腕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咯咯,咯咯,小子,看来我真是低估你了啊。”白荷狞笑道:“苏放,我给你个机会去跟我睡觉,把老娘伺候好了,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块宝石也会给你。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苏放抱起手臂:“那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怎么对我不客气。”
“这是你自找的!”白荷眼神冰冷,忽然间拍了拍手。
片刻后,楼上竟然走下三个人了。
其中两人苏放都见过,正是阿郎跟马德江。
但怪异的是,马德江双眼空洞,走起路来关节也不打转,双腿宛如没有关节一样。
只是看了一眼,苏放就明白,马德江已经变成死人了。
不仅如此,马德江的额头还贴着一道黄符。
如果所料所不错,那道黄符应该就是驱动马德江活动的符箓。
对于剩下的一个人,苏放并不认识。
但对方赤着上身,身上无数道伤痕,肌肉却极为结实,一看就是练家子。
“苏放,我知道你很能打,我也从马德江那里听说了,你以一人之力竟然撼动了他手下几百个小弟。呵呵,这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力量,就算是武道宗师,也没有你这等力量。”白荷冷笑道。
苏放皱眉:“你不是楚叔的老同学?”
白荷摇了摇头:“我当然是,只不过,我还有一个身份,合欢宗少宗主。呵呵,当年我七岁的时候合欢宗被道门剿灭,姥姥带着我逃了出来,来到了金陵,为了躲避道门的搜捕,过起了隐姓埋名的日子。后来,在得知陈龙象竟然入了龙虎山,我便盯上了陈家,暗中一直观察陈家的一切。姥姥虽然已经故去,但她告诉我,想要报仇,必须找一个纯阳之体交合,才能获得强大的力量,将我们宗门的功法修炼到极致,一举突破宗师境界,成就无上大道。”
说到这里,白荷贪婪地盯着苏放,仿佛在看猎物一般舔了舔舌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只可惜,除了找了一些废物之外,根本没有找到真正的纯阳之体。直到遇到了你。”
“那你接近楚叔,其实最终目的还是接近我?”苏放面色淡然。
“你很聪明,只可惜,你太过自负。”白荷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足够强大,战力很强,所以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呵呵,其实在你坐上我的车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给你布局了。就是担心你不好对付,所以,我将平常合欢宗施展给普通人的魅术加大了好几倍,现在,你虽然神智还非常清晰,但你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你的控制了。”
白荷自信满满。
这么多年来,随着取阳补阴,白荷修为也越来越高。
甚至还能够永葆青春。
否则的话,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护肤品能够让人看起来丝毫没有衰老的迹象?
“叮铃铃!”
谁知道,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苏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苏放接起,看到是楚仲文的电话,只好冲着白荷晃了晃:“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啊。”
那感觉,根本不像是如临大敌,反而像是跟老朋友说话。
白荷神色一滞,眉头缩得更深了。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苏放没有理会白荷是否生气,旁若无人接起电话:“楚叔,怎么了?”
“嘿嘿,怎么样?你白阿姨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有几个男人?”楚仲文压低声音,仿佛做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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