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事,现在陈家人虽然不骂素梅了,但恐怕更把素梅恨之入骨了,他们肯定以为陈近山的死跟素梅有关系。”楚仲文没有让开,反而握着拳头,不断朝着陈龙象挥舞,还给自己打气:“我警告你,我学过功夫的,你最好不要乱来,否则的话我一拳头就把你打死了。”
看着楚仲文跟耍猴一样,苏放有些哭笑不得。
楚青禾也满脸黑线。
自己这个亲爹就是活宝啊。
“楚叔,真没事。”苏放一把将楚仲文拉到身后,让陈素梅直接面对陈龙象。
楚仲文心下大惊,却突然发现陈龙象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陈素梅面前:“姑姑,以前都是我们陈家亏钱了你,希望你能回陈家送送爷爷。”
啥?
楚仲文蒙了。
这个陈龙象竟然给陈素梅跪下了。
还叫姑姑?
他不是来骂陈素梅的?
陈素梅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滚落而下。
之前陈清明叫自己姑姑带着讥讽。
可她感觉得出来,陈龙象是真心实意叫自己姑姑。
而且,陈龙象专程跑来,竟然就是为了叫自己回陈家,送送陈近山。
这二十多年,陈素梅几乎没有一天不期待着这样,可看着陈龙象跪倒在自己面前,却仿佛做梦一样呆住了。
“阿姨,陈龙象既然有这个心,你就回去看看吧。”苏放出言解围道:“我想陈老爷子也希望你能够回去呢。”
陈素梅看了苏放一眼,似乎已明白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谢谢你。”
苏放笑笑,“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跟楚叔找地方溜达溜达。”
苏放相信,有陈龙象带路,陈家其它人就算是对陈素梅心生不满,也绝对不敢为难。
至于他跟楚仲文去陈家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楚仲文就算是陈素梅的男人,但陈家人恐怕除了陈龙象之外,其它人很难承认楚仲文的存在。
见楚仲文还在发呆,苏放拉着楚仲文就走。
陈龙象则对陈素梅道:“姑姑,走吧,坐我的车。”
陈素梅使劲点了点头,带着楚青禾上了车。
然而,没有人留意到,在陈素梅和楚青禾跟着陈龙象上了车后,不远处一辆面包车里,有几个人不紧不慢跟上了。
面包车里坐着五个人,皮肤有些黝黑,眼神也透着鬼祟。
其中一人的脖子上竟然还盘着一条足有两米长的青斑蛇。
那条大蛇吐着蛇信,看起来渗人无比。
“乌雷,你确定看清了,就是因为那个小子,我们的计划才失败的?”脖子是盘着大蛇的人望着苏放的背影,压低声音问旁边一个皮肤黝黑之人。
皮肤黝黑之人赤着上身,胸口纹着一只足有巴掌大小的黑蜘蛛。
他点了点头:“蛇哥,我绝对没看错!昨晚我本来跟着风少爷一起的,后来大罗天的人出现了,可六指和尚也激发了自己的本命蛊,眼见已没有人是对手了,但这个小子突然出现,而且还把那个花长生给杀了。不仅如此,当初花长生也是死在那个小子的手里。”
蛇哥阴沉着脸:“照你这么说,那个小子很厉害?”
“对对对,他很厉害,应该懂得道术。”名叫乌雷的男子连连点头:“他跟大罗天的人关系也非常密切,我也是侥幸躲在暗处才躲过了一劫,否则现在我恐怕也早就死了啊。”
蛇哥托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哼,敢坏我们的好事,我管他是谁。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两个女人应该跟那个小子关系匪浅,而且,那个接他们的人是陈龙象。现在陈家已经乱成了一团,黑巫教的人也躲藏了起来,这可是咱们的机会啊!当初咱们跟着六指和尚跟风少爷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南洋巫门已没有了咱们的立足之地。如果咱们就这么灰溜溜走了,回去南洋巫门的人肯定会笑话咱们的。”
“那,那怎么办?”其余人脸色都非常难看:“大阵已经被破了,气运也没办法再从陈家抢过来了,现在咱们还能做什么?”
蛇哥冷哼一声:“气运虽然没抢到,但咱们并不是没事可做了。那个叫苏放的小子既然那么厉害,恐怕身上也有宝贝。对了,乌雷,你不是说他手里两把匕首看起来跟黑巫教的十大圣器尸神刀以及噬鬼刀非常像吗?”
“对对对,蛇哥,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乌雷拍着脑袋,惊喜道:“我听说咱们黑巫教的人也在寻找十大圣器,还出的价格很高呢。”
蛇哥点了点头:“不但是黑巫教,就连南洋巫门也是,而且教主也说了,如果有人能够得到其中任何一件,就给他个执事坐坐。”
“执事?”其余人一听,眼中顿时浮现出贪婪之色。
南洋巫门中等级分明,最顶端的自然就是南洋巫门的教主,其下便是十大长老,
再往下,就是七十二执事。
虽然执事级别不算很高,但权利却非常大。
不但能够优先享受资源,还能够有自己独立修炼的地方,
蛇哥他们以前是在南洋巫门都混不下去的,如果能够成为执事,绝对算是一步登天了。
“可是,蛇哥,那个叫苏放的小子既然那么厉害,咱们贸然动手的话,恐怕……”有人提出了担忧。
蛇哥阴声道:“谁说要对苏放动手了?嘿嘿,你们不是看到那两个女人了吗?咱们想办法把那两个女人弄到手,到时候,一个女人换噬鬼刀,另一个女人换尸神刀,如果苏放不同意的话,咱们就杀人。哼哼,我可不相信那个小子真会看着那两个女人死。”
“蛇哥,还是你高明啊!”
“这样咱们这一趟金陵之行也不算白来了,恐怕比跟着风少爷和五指和尚要还要强多了啊。”
“蛇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蛇哥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蛇头:“先悄悄潜入陈家,想办法把那俩女人弄到手。”
陈素梅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悄悄盯上了。
跟着陈龙象来到陈家后,看着面前熟悉的陈府,陈素梅眼眶再次红了。
“姑姑,爷爷在正堂那里呢。”陈龙象语气恭敬。
陈龙象的师父赵登封说了,无论如何也要跟苏放打好关系。
既然苏放开口了,陈龙象就算是心里对陈素梅再有意见,也不会再表现出来的。
但是,其它陈家人却不那么想了。
陈素梅一进陈家,一个女人就扑向了陈素梅,直接给了陈素梅一巴掌:“你个贱人不是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吗?你为什么还回来,全是因为你,如果你不回来,风云也不会死,老爷子肯定也不会有事。”
伸手的女人是陈风云的老婆宋婉。
当初陈素梅离开陈家的时候,宋婉早就嫁过来了。
现在陈家都盛传陈近山的死跟陈素梅有关系,宋婉也想当然认为陈风云的死也跟陈素梅有关系。
“你是谁,凭什么打我妈!”看着陈素梅挨了一巴掌,楚青禾快速挡在陈素梅面前,怒视着宋婉。
宋婉眼睛都快哭肿了,她冷冷盯着楚青禾:“你就是那个贱种啊?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今天就划了你的脸。”
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剪刀,朝着楚青禾的脸上就扎了下去。
楚青禾吓坏了,完全没想到这个疯女人说动手就动手,吓得赶紧往回缩。
陈龙象一把抓住宋婉的手腕,生硬道:“妈,你这是干什么?”
“妈?”楚青禾不认识宋婉,但对陈龙象的父母是谁还是知道的,听到陈龙象叫宋婉妈,楚青禾哪里不明白对方是什么人?
宋婉使劲想要挣脱,但她哪里有陈龙象的劲大,气得破口就骂:“龙象,你是我的儿子,你爸死了,你爷爷死了,以前这个贱人没在金陵,他们都好好的,现在他们回来了,你爸跟你爷爷都死了,你现在竟然还拦着我?龙象,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能犯糊涂啊。”
陈龙象没有松手,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妈,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头我会向你解释。姑姑也不愿意看到如今这种情况,先让姑姑去看看爷爷吧。”
陈素梅也红着眼道:“嫂子,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意见,但我真的不想看到老爷子跟大哥出事。你打我骂我,我都不怪你,但老爷子跟大哥都走了,你让我送他们一程,我马上离开,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你说得倒是好听。”宋婉现在根本听不进去陈素梅的话,耻笑道:“你少在这里说好听的了,你还不是看着陈家男人死了那么多,想要抢财产?没门!”
“我……”陈素梅还想解释,一道声音又从远处传来:“贱人,陈素梅,你个贱人来了,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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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个贱种。你滚,赶紧滚!”
陈素梅扭头望去,却见一群男男女女正朝着这边跑来。
为首一人陈素梅也认识,正是陈近山最小的儿子,也就是陈素梅的妹妹,陈牡丹。
陈牡丹带着一群人,其中还有陈玥。
当初在陈氏集团大楼的时候,陈玥被打得半死了,现在看起来跟没受伤一样,竟然依旧生龙活虎,每跑一步就跟地震一样,体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牡丹……”一看到陈牡丹,陈素梅嘴唇哆嗦了两下。
小时候,陈素梅跟陈牡丹的关系不错。
当初陈素梅离开陈家的时候,谁也没说,就悄悄跟陈牡丹说过。
陈牡丹哭得稀里哗啦,不想让陈素梅离开。
但那时陈素梅一心只想着跟楚仲文在一起,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毅然决然离开了。
后来陈牡丹其实也曾偷偷跟陈素梅联系过,但陈素梅内心倔强,为了彰显自己过得幸福,从来没后悔,还让陈牡丹不要联系自己了。
久而久之,二人也就失去了联系。
但万万没想到,陈牡丹似乎也怀疑陈近山的死跟自己有关系。
眼见陈牡丹带着一群陈家人冲到了陈素梅近前,宋婉就仿佛有人撑腰一样再次咆哮了起来:“陈素梅,你看看,你这个丧门星,现在我们都不欢迎你,你赶紧滚!如果不滚的话,就把你吊起来!”
“对,吊起来打!”
“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很多人都义愤填膺。
陈牡丹背后那群人其实大部分都是陈家的旁系,听到消息后跑来的。
陈牡丹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稍安勿躁,陈素梅是什么人或许很多人不清楚,但如今老爷子实实在在是在陈素梅来之后死的,这件事无论是不是陈素梅做的,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没错!”
“偿命!”
“杀了陈素梅!”
那些人再次叫了起来。
陈素梅满脸痛苦地望着陈牡丹。
自己这个要好的妹妹竟然也痛恨自己。
几乎只是一瞬间,陈素梅就感觉仿佛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义。
血脉至亲都不理解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大家先不要冲动,我带着他去老爷子面前跪下,忏悔!”陈牡丹上前一把拉住陈素梅:“你跟我走!”
楚青禾想要阻拦,但陈素梅却仿佛失了魂一样,被陈牡丹拉着进了正堂。
其余人见陈牡丹动手了,倒也没再动手,只是指着陈素梅大骂。
一下来到了陈近山三人的棺材前,陈牡丹这才松开手,见其它人都跟在后面并没有上来,压低声音对陈素梅道:“姐,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一声姐,陈素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般,猛地转过头盯着陈牡丹:“牡丹,你,你……”
陈牡丹继续小声道:“姐,我也不知道老爷子的死跟你有关系是谁传出来的,但你这个时候来,根本不是时候啊。行了,你一会儿不要乱动,我想办法先把其它人支走。”
说着,陈牡丹扭头对其它人道:“大家先出去,今晚就让陈素梅给老爷子守灵,我跟陈玥在这里守着,如果她敢有半点儿不敬,我让陈玥打死她!”
陈玥虽然风流,对自己母亲的话倒是言听计从。
她大步往前一站,就跟一堵墙一般,竟然无人再敢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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