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看到的春光却惹得青鸾胡思乱想。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
苏放现在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
离开酒店后,他并没有直接给楚青禾打电话,而是给林乱打了个电话。
怕楚青禾一家人再出意外,苏放之前就让林乱先暂时帮忙盯着点儿。
电话接通后,苏放问林乱楚青禾一家人现在住在哪里。
林乱报了个地址。
苏放则直接打车找了过去。
“林老爷子,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明天看看会出什么消息再说。”跟林乱碰头后,苏放说道。
林乱虽然上了年纪,但不知道修炼了什么功法,虽然一晚上也折腾得不轻,但精神却非常好,“小主人,我没什么事的,让幼娘跟在你身边吧。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担心有人回头会报复你。”
“不用,真不用。”苏放赶紧摆手拒绝。
如果被楚青禾看到林幼娘跟在自己身边,那怎么解释?
“小主人……”林乱还想劝说,苏放断然道:“好了,你们都辛苦一晚上了,赶紧回去吧。”
见苏放已经生气了,林乱只得无奈点头,跟林幼娘离开。
楚青禾一家人住的地方是孙旺给安排的,也是极为奢华的酒店。
来到客房门口后,苏放敲门,里面很快就传出了楚仲文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苏放自报家门后,客房门很快被打开。
然后,楚仲文仿佛做贼一样一把将苏放拉进了客房:“好女婿,乖女婿,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今晚我都不敢睡了呢。”
看到苏放,楚仲文明显松了口气:“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可又怕打扰到你,对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楚仲文不知道苏放让林乱盯着他们。
苏放随口说道:“哦,我让朋友暗中保护你们呢。”
还不等楚仲文再追问,苏放又问道:“对了,青禾跟阿姨呢。”
“哎。”提到楚青禾跟陈素梅,楚仲文叹了口气:“陈素梅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让我进去,我刚才还听到她在哭呢。无论如何,陈近山都是他的亲人,死在她面前,她心里肯定不好受。先让她自己好好安静安静吧。至于青禾的话,一晚上受的惊吓太多了,我刚才看了,她早就睡了,要不你现在赶紧过去陪陪她吧。”
说着,就要把苏放推向楚青禾待的房间。
苏放赶紧道:“楚叔,我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还是走吧。”
“那怎么能行。”楚仲文一把拉住苏放:“今晚你说什么也得待在这里,不然我都不敢睡觉呢。”
叹了口气,楚仲文心有余悸道:“苏放,你实话跟叔说,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陈清明跟什么花会长究竟在做什么?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鬼啊?”
他虽然没有看到楼顶上发生的事,但却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又回想当初陈清明跟花长生的话,不难猜测出一些端倪。
苏放知道没有必要把真相告诉楚仲文。
像楚仲文这种不求上进的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苏放微微一笑,敷衍道:“楚叔,你想什么呢。其实今晚只是陈清明利欲熏心做了个局,把陈近山杀了想控制陈家而已。他们说的话只是吓唬人的,你就不要瞎想了。”
“真的?”楚仲文将信将疑。
“我就算是骗别人,还能骗您吗?”苏放笑道:“不过现在陈近山跟陈清明都死了,后面肯定会有警察介入的,他们陈家跟您的恩怨应该也会随之消散的,以后,你们再也不用担心陈家会找麻烦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楚仲文本就没有多少心思,被苏放三言两语说得就放下心来,把今晚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但很快,他又把眉头皱了起来:“乖女婿,你快跟青禾结婚吧。”
苏放刚喝下一口水准备往下咽呢,突然听到楚仲文这句话直接又喷了出来,喷了楚仲文一脸。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楚叔,我给你擦擦。”苏放赶紧拿起餐巾纸要给楚仲文擦脸。
楚仲文一把将餐巾纸抢了过来,没好气道:“砸了,女婿,你不会不想跟我女儿结婚吧?”
“哪儿有。”苏放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太过激烈了,尴尬道:“我只是没想到您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哼。”楚仲文翻了翻白眼,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苏放啊苏放,你的优秀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自从认定你当我女婿以来,我可是走到哪里逢人就夸你呢。但话又说回来了,我夸归夸,如果你一日不跟青禾结婚,你们始终不能算是一家人。哎,你应该知道,我们家青禾要能力有能力,要钱有钱,又长得漂亮,如果错过了,你可是再想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的好女孩了呢。”
苏放听出楚仲文话里有话,便问道:“楚叔,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还能说什么。”楚仲文朝着陈素梅睡觉的房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那个孙旺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打你阿姨的主意,还让他儿子打青禾的主意。我可告诉你,无论是孙旺还是他儿子,都休想碰我们家一下。你是我的准女婿,我也认定你了,你得抓紧啊!”
随后,又环顾了一圈房间:“你也瞧见了,这里住一晚上得上万,今晚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素梅恐怕会跟着孙旺那个孙狗回家住了。但临走前我却看出来了,孙旺那条狗故意安排了这么一套豪华客房,其实有意在我面前显摆。哼,我本来不想在这里住的,但转念一想凭什么不住啊,反正又不是我花钱,对不对?”
苏放倒是见过孙旺,但并不知道内情,现在听楚仲文一说,也连连点头:“楚叔,你说得没错!那个孙旺我也见过,他一看就是在打阿姨的主意,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没错,坚决不能让他得逞。”楚仲文揽住苏放的胳膊:“今晚孙狗临走时还说了,明天要给我们接风洗尘,到时候他儿子也会出现,说是好好介绍给青禾认识认识。哼,他打的什么主意我非常清楚,明天的饭局你也去,到时候,咱们好好挤兑挤兑孙狗,怎么样?”
“他请你们一家人吃饭我去不合适吧?”苏放为难道。
楚仲文将脖子一梗:“有什么不合适的,女婿,明天你就说已经跟青禾定下结婚的日子了,直接不给孙狗机会。”
“咳咳,这个我得跟青禾商量商量啊。”苏放发现自己这个准老丈人想一出是一出。
而且,苏放现在还真不太想结婚。
连自己的身世都还没调查清楚,就着急结婚,总感觉有些早了。
苏放都梦想着有一天真找到自己的亲人,把楚青禾先介绍给父母认识认识,在父母的见证下再结婚呢。
“就这么说定了。”楚仲文却不容分说,把苏放拽了起来推进楚青禾的房间:“赶紧进去吧,争取尽快给我搞个大胖外孙出来啊。”
苏放汗颜。
这个准老丈人就是个活宝啊。
被推进楚青禾的房间后,看着楚青禾连衣服都没脱就那么囫囵睡了,苏放莫名有些心疼。
也没再打扰楚青禾,苏放轻轻给楚青禾盖上被子,盘膝坐在了楚青禾的身边,开始修炼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
凤凰山一处无人的洞穴里此时却灯火通明。
这处洞穴就连陈近山都不知道,周围全是杂草灌木,做得非常隐蔽。
洞穴之中还有人工开凿的痕迹。
此时,洞穴之中有数道人影晃动。
地上还躺着一个血肉模糊之人。
这个人胸口虽然起伏着,但已经奄奄一息了。
正是花长生。
花长生的旁边还蹲着两个人。
一人是风萧,另一个人,却是风萧身边的六指和尚。
六指和尚身上也有血渍。
他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地上,盯着花长生幽幽道:“少爷,没想到这个花长生这么废物啊!咱们在暗中进行自己的计划,本以为花长生就算不能成功,也至少可以让陈家伤筋动骨,把大罗天跟其它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却没想到,花长生连点风波都没搅起来就差点儿被弄死了。不过,您干嘛让我把他扛回来?这么一个废物,让他死在陈氏集团大楼那边不就行了?”
风萧早已没有了之前那副纨绔子弟的上门女婿模样,此时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盯着花长生道:“六指师父,你不要忘了咱们来金陵的目的。呵呵,在别人眼中我只是个寻找安逸的上门女婿,就连风家也以为不齿,当初我答应来金陵时,还有很多人说我大逆不道,想要杀了我呢。就算是现在,恐怕还有很多人骂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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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废物,丢了风家人的脸呢?但你也应该知道,风家子嗣太多了,想要出人头地太难了。如果我不来这里博一把,一辈子别想在风家那些优秀的子嗣面前冒头。”
“少爷,这个我自然知道。”六指和尚点了点头:“咱们忍辱负重为了什么?但我就是想不明白您把这个马上就要死的花长生弄来干什么?”
“呵呵,我把他弄来当然有我的用意。”风萧阴声道:“你应该知道当初陈家的陵园是这个花长生帮忙看的风水,而集团大楼那边做的借运局,也是这个花长生的手笔。他并不是徒有虚名之辈,而是实实在在的风水大师,咱们既然要动陈家的阴宅,无论如何也绕不过这个花长生。最开始咱们只是想着花长生可以吸引陈家的注意力,咱们便可以悄无声息动手。却没想到被那个叫苏放的小子给搅和了,既然如此,咱们也得提前动手了。”
“提前动手?”六指和尚皱眉思索道:“花长生借运是想借金陵王的大气运,我们动阴宅可是要把陈家的根基给动了啊!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失败,我们不但无法抽取陈家的气运,恐怕还会自我反噬,到时候就是万劫不复啊!”
“我当然知道。”风萧眼眸中闪过一抹凶戾:“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六指师父你身为南洋巫门的人,这些年来你得到了什么?哼,这门通过盗取阴宅气运的方法可是你告诉我的,也是我们翻身的唯一机会。如果成功了,你在南洋巫门绝对会扶摇直上,我也有可能迅速掌控金陵陈家,到时候,我带着金陵陈家的财富回到南洋风家,谁又敢不正眼瞧我一眼?咱们背井离乡来到金陵,付出了那么多……”
说到这里,风萧显然想到了自己在床榻之上讨好陈玥那个肥婆时的情景,莫名感觉有些恶心。
如果不是想要凌驾于陈家之上,自己怎么会去讨好陈玥,还成了上门女婿?
但是,经过这么多年,所有的布局已经慢慢稳定了下来。
只待收获的那一刻了。
六指和尚闻言使劲点了点头,也下定了决心:“少爷,有什么吩咐,您尽管开口。”
风萧望向花长生:“六指师父,这个花长生既然是黑巫教的长老,本身就是很好的引子。现在趁着他还没有死透,正是我们利用的最好时机。呵呵,算起来,那个苏放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呢。咱们本想着等花长生得到了陈家的气运后再动手将他弄来,却没想到现在根本不用我们动手了。”
“或许,是老天也是庇护少爷吧。”六指和尚拍了一记马屁。
这时,花长生似乎因为剧痛被疼醒了,发出一道呻吟声,缓缓睁开眼睛。
待看清眼前之人是风萧后,花长生虚弱地张开嘴:“风,风公子,救我,救我……”
风萧嘴角缓缓掀起,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花会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说着,吩咐六指和尚道:“六指师父,动手吧。”
六指和尚点了点头,一把将花长生的上衣扯掉,然后拿出一根尖锐的锥子:“花会长,可能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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