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元没想到苏放这么狠,本以为苏放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可看这样子,恐怕如果真不交代的话,商文承真会被勒死。
“我,我说,你先放了我儿子,放了我儿子啊!”商朝元急得大叫。
苏放冲着赵二胆点了点头。
赵二胆将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
商文承大口大口喘着气,浑身瘫软,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这时,苏放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听了一会儿,苏放面色微微一变,直接吩咐赵二胆道:“二胆,你先把他们俩人给我盯好,记得把他们的嘴撬开!”
说完,苏放快速跑了出去。
电话是冷清秋打来的。
冷清秋告诉苏放,他们的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出事了,跟一辆货车撞在了一起。
出了车祸后,冷清秋第一时间给苏放打了电话。
待苏放赶到后,救护车也已经到了。
“苏放,我知道你医术厉害,快救救我弟弟啊!”
看到苏放过来,冷清秋扑到苏放面前,抓住苏放的手叫道。
“你没事吧?”苏放问道。
冷清秋摇了摇头:“我,我没事,可我弟弟恐怕……”
苏放推开冷清秋,来到了事发现场。
这一看,苏放眉头不由缩了起来。
只见跟他们撞在一起的货车拉着钢管。
钢管散落一地,其中有好几根竟然插进了轿车里。
可是,说来也是奇怪,那些钢管却偏偏躲开了开车的司机跟冷清秋。
其中一根插进了冷西林的胸口,鲜血涌出,冷西林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是什么人,赶紧让开!”见苏放站在那里盯着冷西林,有医生推了苏放一把,呵斥着让苏放离开。
这一推之下,苏放纹丝未动。
“喂,你耳朵聋了啊,赶紧让开,我们要救人。”那个医生愈发恼怒。
苏放扭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想怎么救?”
“我……”医生张着嘴,看着冷西林仿佛被一根钢管钉在了车子上一般,憋了半天才道:“当然是想办法把他先弄下来,想办法把钢管从他的身体里也弄出来。”
“等你想到办法,他早就死了。”苏放上前抓住冷西林胸口那块玉佩,一把扯了下来。
玉佩现在已经呈现出血红色,仿佛有鲜血从里面滴出来一般。
大凶之玉!
苏放因为急于从商朝元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的事情,一时间忘了告诉冷西林把玉佩扔掉,却没想到这就出事了。
“姐,姐夫,我,我不想死……”看到苏放后,冷西林缓缓转过头,朝着苏放伸出了带血的手,眼神中尽是求生的渴望。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苏放抓住冷西林的手安慰道:“放松一下,闭上眼睛,睡一觉,一切都就好了。”
冷西林虚弱无比,闻言莫名感觉心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喂,你是什么人,你在干什么?”见苏放还不离开,那个医生急得再次叫了起来。
苏放没有理会医生,快速拿出一粒大还丹先给冷西林服下,然后试探着抓住钢管,想将钢管抽出来。
医生一把抓住苏放,阻拦道:“你干什么?你现在把钢管抽出来会害死他的啊!你懂不懂,现在必须先将钢管弄断,留在伤者体内一点儿,待去医院后再手术取出来啊!”
“等照你说的那样做,人都死透了。”苏放连头都没回,抓住钢管轻轻往外一抽。
“啊……!你,你要害死他啊!”见苏放一下子把钢管抽了出来,医生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冷西林体内的鲜血也仿佛决堤的洪水般狂涌而出。
苏放幸亏现在随身带着龙蛇针,快速在冷西林伤口的位置扎了几针。
那狂涌而出的鲜血竟然诡异地止住了。
看到这一幕,医生目瞪口呆,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你,你是中医?”
苏放见止住了血,又有大还丹在修复冷西林的伤势,带到医院后应该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便把银针取出来,然后才对医生道:“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你们先带到医院吧,为了让伤口愈合得更快,应该需要缝合一下。”
随后,对冷清秋道:“清秋,西林应该没事了。”
冷清秋眼眶已经发红,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闻言再也遏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一下子扑进了苏放的怀里:“苏放,谢谢你,西林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他再出事,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先陪西林去医院吧,我还有事要做。”苏放安慰了两句,转身再次回到酒店。
酒店客房里。
前后不过才一个小时。
再次看到苏放,商朝元父子俩就跟见了魔鬼一样,吓得瑟瑟发抖。
赵二胆根本没有心慈手软,又因为当过兵,知道用什么手段折磨人最痛苦。
所以,苏放离开的这一个小时,赵二胆把商朝元父子俩折磨得胆都快飞了。
他们也从赵二胆嘴里得知了苏放的身份,万万没想到苏放竟然是天州地下世界声名鹊起的放浪会的老大。
人家根本不是什么吃软饭的小白脸啊!
“苏先生,苏老大,我们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求求你饶过我们吧!该交代的我们都说了,那个陈皮是主动找到我们的,至于他究竟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我们真不知道啊!”商朝元仿佛生怕赵二胆再动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对苏放哭诉道。
苏放拿出那块已经变成一片血红的玉佩,冲着商文承扬了扬:“这块玉佩是你给冷西林的吧?”
看到玉佩,商文承吓得一哆嗦,但现在也不敢不交代,点了点头道:“对,是,是我给他的!自从冷家出事后,我们就感觉是个机会,冷西林又是个傻缺,所以,我才想办法靠近他,接近他,甚至帮助他,就是想博取他的信任。这块玉佩可以让人霉运缠身,所以,我才忽悠冷西林,给了他,这样的话,我,我就能有更多的机会获取他的信任。”
“你这玉佩是哪里来的?”苏放问道。
“这……”商文承低着头有些迟疑。
苏放一把抓住商文承的头发,让他抬起头,将玉佩戴在了他的脖子上:“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这块玉佩是极邪之物,是常年佩戴在尸体身上的大凶之物。哼,如果我所料不错,这玉佩肯定是从至少死了千年以上的尸体身上弄下来的。但是,那具尸体又死而不腐,以尸养玉,这才把这块玉养成了煞玉。而当初你们将这块玉佩从尸体身上拿下来的时候,那尸体恐怕突然诈起,把取玉的人给咬死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商朝元呆滞地盯着苏放,没想到苏放仿佛亲眼所见一样,把取玉的过程都说得清清楚楚。
“我怎么知道?”苏放冷笑地望着商朝元:“你是盗墓贼吧?看你身上的阴气很重,怕是常年钻墓吧?如果我没猜错,这块玉佩是你当初跟别人一起盗墓的时候发现的吧?你应该已经看出玉佩有问题,诓骗别人去取玉,把自己的同伴害死了,自己才拿到玉佩出来的吧?”
商朝元低着头不再吭声,但内心已震撼得无以复加。
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苏放。
当时盗墓的时候只有三个人。
为了得到玉佩,商朝元先是诓骗一人去取玉,然后又在那具尸体诈尸的时候把另一个同伙打伤,自己拿着玉佩逃走了。
而逃走的时候,那具尸体也活活把受伤的同伴给咬死了。
这件事商朝元做得天衣无缝,也不相信有人会知道,可竟然被苏放全部看出来了。
自从当初发生了那件事后,商朝元就开起了古玩店,暂时隐居了下来。
他也知道这块玉佩是大凶之物,平常不敢轻易拿出来,只是用檀木盒装着,埋在了院中的桃树
这次也是因为想要从冷西林手里把冷家弄到手,才想起把玉佩拿出来的。
计划刚开始很顺利,却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再看那块玉佩戴在商文承的脖子上,玉佩变得愈发艳红,里面的血煞之气竟然浓郁到可以肉眼所见,一点点钻进了商文承的身体里。
商朝元知道,如果不尽快把玉佩拿下来找个地方埋下去,商文承绝对活不过七天。
“爸,我感觉好累,我,我感觉好虚,我,我好想睡觉。”商文承原本被打得已经非常虚弱了,在凶玉的侵蚀之下,已到了强弩之末,甚至口鼻开始流血了。
“既然你们想害人,这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的。”苏放一把将商朝元揪了起来:“带我去找陈皮,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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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听话,我会把那块玉佩处理掉,否则的话,呵呵,相信时间一长,就算是把玉佩拿下来,你儿子这辈子也完了。”
“不要,不要,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商朝元忌惮地看了苏放一眼,赶紧叫道:“陈皮现在就住在我的古玩店里,但他的真正身份我真的不清楚。当时他只是说来自南洋,会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夺取冷家的财产的。对了,有一件事,我记得有一次他说漏了嘴,好像提到了什么南洋巫门,但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啊。”
苏放早就看出陈皮有问题了。
既然他提到千机虫,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而且,太巧了。
自己刚跟风飞扬提起千机虫,结果就有人向冷西林卖假的千机虫,还正好被自己碰到了。
如果不仔细想的话,仿佛只是巧合。
但对苏放来说,天底下的所有巧合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吩咐赵二胆盯着商文承,千万不要去动玉佩之后,苏放拎着商朝元再次出了酒店,直奔古玩街。
因为是晚上,古玩街这边人并不算多。
来到朝元古玩店后,商朝元打开门,忽然间当先一步冲了进去,大声喊道:“陈老板,快跑!”
“不知死活!”苏放见这个时候商朝元还在耍花招,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膝盖上。
商朝元扑倒在地,大声喊叫道:“来人,快来人啊!”
片刻后,古玩店里冲出了五六个凶神恶煞的混子。
他们有的拿刀有的拿棍,眨眼间将苏放围了起来。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鞭子。
对方见苏放踩在了商朝元的后背上,抬起手里的鞭子朝着苏放就抽了下去。
那鞭子通体黝黑,仿佛是用某种植物的藤蔓编织而成。
抽动的时候竟然带起了阵阵阴风。
赶尸鞭!
苏放眉头一挑,也认出了手持赶尸鞭的人。
竟然正是陈皮。
只不过此时陈皮已没有了之前被自己暴揍一顿的软弱,而是满脸凶煞,整个人变得阴气森森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陈皮边挥舞着赶尸鞭,嘴里还骂骂咧咧。
苏放冷哼一声,哪里会将所谓的赶尸鞭放在心上。
赶尸鞭虽然厉害,但不过是用尸水浸泡而成,跟尸神刀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就算尸神刀已经断了,可依旧比赶尸鞭强上太多了。
苏放知道,一旦被赶尸鞭抽中,身体就会被尸体侵蚀,不但身体会变得僵硬,如果阳气弱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
苏放不怕赶尸鞭,但也不想挨上这么一下子,拿出半截尸神刀,直接将赶尸鞭斩断。
同时,苏放身形一动,半截尸神刀再次挥出,把陈皮拿赶尸鞭的手齐刷刷斩了下来。
“啊啊啊!”陈皮爆发出一声惨叫,惊恐地倒退了数步。
至于其它的伙计打手也全吓坏了。
他们平常替商朝元看店不假,也就是打打架,顶多见见血,哪里见有人能够一下子把手给斩下来。
下意识纷纷后退。
陈皮转身就欲逃跑。
苏放哪里会让他逃掉?
一个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后背上,将其踹倒,然后又两脚踩在了膝盖的位置,把双腿踩断,这才拖着陈皮回到了商朝元面前。
商朝元面如土色。
见陈皮在苏放面前如此不堪一击,商朝元已吓得面如土色:“苏,苏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陈,陈皮是南洋巫门的人,我,我不敢得罪,如果我得罪了,我,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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