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607寻找

走在路上时,赵元乐有想过待会儿的情景,等见到人的时候,发觉还好。

没有别的人,就只是明翯言与太后两位。

赵元乐不好意思的行了个礼。

“我来迟了。”

太后丝毫不在意,笑眯眯的招手过去,拉着赵元乐坐在她身旁。

“无妨无妨,奶奶不计较这些,来,吃饭,这些都是照你口味做的。”

明翯言轻咳一声。

“是啊,一个其他口味的都没有。”

太后很是傲娇的暼了明翯言一眼。

“不爱吃就别吃,我这儿可不是什么饭馆,还能点菜。”

赵元乐笑着,对着太后的热情,努力让自己不要心虚。

好在她这一个多月,演戏的本领精近很多,现在看起来十分自然。

太后满脸慈爱的看着赵元乐,不停得给她夹肉。

“来,多吃点,看这小脸,太瘦了。”

赵元乐笑着,太后夹什么吃什么。

太后投喂的很开心,看着眼前的人也更顺眼了。

“真好,不挑嘴,不像有些人,这不吃那不吃的,难伺候。”

默默吃饭的明翯言开口了。

“奶奶指的是意言。”

赵元乐哦了声,点点头。

两人待的那几天她就看出来了,如云郡主是挺挑食的。

等到要吃完饭的时候,太后忽然道:“今天晚上,小睚的爹娘要来拜见我,我就做个主,将你配给小睚,到时候让你在他爹娘面前过个面,从此以后,你也算是有名分了。”

赵元乐夹着的菜一抖,又露出乖巧的模样。

“嗯。”

虽然已经想过这种场面,真来面对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太后满意点头,声音慈爱。

“你这身体好好养着,福气还在后头呢。”

赵元乐保持着笑容,不多问不多说。

这时,明翯言却开口了。

“奶奶,先前我们…”

太后不耐烦的扭过头去,不想听明翯言的话。

“你真是,比我这个老婆子还唠叨,我是答应了你不声张,可你爹娘有什么不能见的。”

明翯言:“倒也不是不能见,可我娘那嘴…还有我爹那…”

太后一顿,很快又一脸无所谓。

“旁人知晓了就知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倒是要看看谁有那个胆子做什么。

要我说,你实在是太谨慎,有些时候,该硬气还是硬气些。”

赵元乐装作不知道的问了一句。

“什么有胆子做什么?”

太后忙摆手:“没什么,不用去在意,对了,听闻你娘早过世,到时候需得你大娘出面一下,我改日便去联系你大娘。

诶,其实这事儿,说起来是不合规矩,可是事出突然,谁也没料到,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孙儿的错。

不过你放心,该给你的体面名分,一定有,莫担心这个。”

赵元乐一个腼腆笑容,微微低下了头。

一旁的明翯言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

他那总是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讨好的笑容。

“奶奶,咱们之前说好的,这事儿先不急,孙儿想先带她去逛逛。”

一听这话,太后笑的意味深长。

好小子啊…感情之前是不喜欢,真喜欢了,哪里还直来直去,这不是很贴心吗。

太后终于舍得松开赵元乐的手。

“去逛逛吧,别把人走累了,记得时辰。”

明翯言抢先答:“放心吧。”

说完,他与赵元乐对视一眼,急匆匆离开了这里。

太后站在后面,笑的那叫一个开心。

“哈哈,年轻人,年轻就是好啊,哎呀。”

明翯言与赵元乐一起,假意逛了逛,便借口支开丫鬟随从。

丫鬟随从明显是先被打过招呼了,退的十分爽快。

等到无人之际,明翯言与赵元乐对视一眼,点点头,直奔前方花园中的假石林。

两人迅速仔细的翻找起来。

赵元乐集中注意力在嗅觉上,一处处扫过去。

她觉得,这里藏东西的可能性不大。

“这石林一看就好藏东西,往往是第一个被找的,他先前藏东西那么隐蔽,现在又怎么会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明翯言:“也不排除他反其之道而行之,算准了别人的想法。”

赵元乐找了一圈,闻了一遍又一遍,没发觉任何异样。

明翯言也找了各个角落,甚至敲遍了每一块石头地板。

这里没有。

明翯言:“走,去另一处。”

两人便又去了凉亭中,再去了各个小院中,还到厨房去看了。

两个人一下午将能去的地方都去了。

甚至到了每一个门框都想拆开来看的程度。

都没找到。

赵元乐坐在小板凳上,疑惑着,双手托腮。

“他能将东西藏在哪儿呢。”

明翯言沉静的坐在一旁,正从头思考。

为什么万易要将这些东西藏在那里面。

那是汤池子所在的地方,有看守,人不多。

在那里藏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隐蔽。

所以…万易藏这些东西的主要原因,是避免被人看到?

他是皇帝,要想避免被人看到…

明翯言:“万易在那段时间,身边应该已经没有信得过的人了。”

赵元乐:“所以?”

明翯言:“所以,他藏东西的第一要点,便是隐蔽。

我们可以想想,作为一个常年一堆人伺候的皇帝,在什么时候,才能够不被人知晓的藏东西。

而且,那个藏东西的地方,通常来说,没人会去动,很难被人发现。”

赵元乐想到了汤池子,又不由想到那天忽然过来的金猪。

它们是轻车熟路的钻洞,看样子不是第一天干这种事儿了。

赵元乐一个激灵,忙问:“这两头金猪,一直是太后养着吗?”

明翯言回忆了一下,答道:“它们一直由我奶奶养着,不过每年冬天,都会到这里来过冬。

万易还没被废的时候,冬天也常在这里,万易对金猪也很熟悉,金猪现在住的东西,还是万易从自己私库里出钱修的。”

赵元乐一拍大腿。

“走,去看看金猪。”

两人走到这一对金猪面前,两头金猪对着赵元乐热情的不行,恨不得直接粘在赵元乐身上。

赵元乐摸着金猪的小脑袋瓜。

“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她找遍了金猪的豪华住处,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明翯言提示:“这些地方日常都有人打扫,他应该不会藏在这里。

我记得这两头金猪很会打洞,有可能藏在洞里。”

赵元乐:“猪的记忆,最长不过五年,这类金猪,脑袋瓜子小,兴许自己挖了洞,埋了东西,也不知道。

现在,说不定那些洞早填成正常模样了。”

明翯言想:“这是冬天,翻新草皮的借口没有,到处挖洞的动静太大。”

赵元乐摸着金猪那毛绒绒的脑袋瓜。

“哎呀,你们怎么就记性这么差呢,要是你们都记得就好了。”

若是真被它们藏起来某些东西,它们还记得,现在就可以直接带她找到那些东西了。

明翯言站在一旁,面容沉静。

“不着急。”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也不用着急。

赵元乐叹了口气。

“万一有什么大秘密呢,说不定耽误这会儿功夫,结果就不一样了。”

明翯言低声轻笑:“哪儿有那么多万一,就算有万一,现在我们也做不了其他的,着急也没用。”

赵元乐看他一眼,纳闷。

“你不着急?”

明翯言:“着急也别表现出来,心中怎么想都可以,人前最好不要表露。”

赵元乐吐槽:“你活着真累。”

明翯言:“习惯就好。”

赵元乐抱着金猪,坐在一旁,忽然想起之前的对话。

她赶忙向明翯言求证。

“你爹娘晚上要来?”

明翯言:“我先前与奶奶说过,意思是先不要声张,免得惹来些不必要的事情。

她前脚答应的好好的,后脚便命人去通知了我爹娘。”

赵元乐皱眉,愁了。

“那我待会儿见了你爹娘要怎么办?

你奶奶还好,你爹娘…我听如云郡主讲过一些事情,他们应该不太好说话吧。”

明翯言:“我爹你不用在意,至于我娘,她应该会对你很好。”

赵元乐:“真的吗?她难道不会因为我跟你奶奶的关系,针对我?”

明翯言笑了声。

“你不用担心,我会摆平。”

赵元乐:“我现在就想早点找到东西,然后回家去。”

她哎呀一声,望向明翯言。

“你真的不记得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了?这可是你自己写的,你回忆回忆一下,说不定就记起来了。”

明翯言也叹了口气。

“我倒也想。”

他自认算是聪明,但还真没到把几岁时候的事情都一概记清楚的程度。

而且那是上千个符号,又不是几十个一百个那种蒙蒙就能猜出意思的。

赵元乐也跟着叹了口气。

两个人凑一块儿叹气。

这时,赵元乐抬起头来,道:“说不定,这本就是万易疯了弄的,没有任何意义?”

明翯言:“疯子怎会将东西藏的这么好。”

赵元乐:“那可能他时而疯,时而不疯,疯的时候乱藏东西,不疯的时候,就压根不记得自己干嘛了。

而且,他藏的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日常小东西,没什么特殊的东西。”

刚说出这话,赵元乐一愣。

明翯言如有所感,眼眸一亮。

“有一样东西,不一样。”

赵元乐:“你小时候刻的东西!”

明翯言瞬间掉头,赵元乐也跟着跑过去。

进了屋子,他将之前的东西翻出来,找到一块自己刻的骨碟。

上面的痕迹有些老旧,被岁月腐蚀了不少,但因为没有大的磨损,看的还很清晰。

现在细细观察,能发现,有些符号上面,多了一点后来刻上去的小痕迹。

赵元乐:“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自己的,唯有这个东西,是你经手的。

他为什么要单独把这个东西放进去?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明翯言看着骨碟上面的符号,拿起纸笔一个个给抄了下来,有后来才刻上去痕迹的符号,他便圈起来。

赵元乐凑过去,指着其中的周和天。

“没有单独的字,肯定有词,周?周什么?

这,天?是蓝天白云还是两天三天?”

明翯言看着这些符号,努力回忆。

“应该不是几天,因为我创造数字符号的时候,用的是不同方形,有几个角,就是几。”

说着,明翯言开始推断上面几个字的意思。

“周,应该是人名。”

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周日这种说法,所以周只会是人名。

“小时候所见,姓周或者名中带周的人…”

他很快想起来那个人。

“余周邢,那个带头说我是怪胎的人。”

赵元乐:“那按照顺序…哦不,你总想特别,这个符号的顺序是反的,所以,在上面的那个字,是邢,

这个字看来用处不大啊,因为不是经常使用的字。

明翯言扫了一遍这骨碟,看中那几个圈中的符号。

“这符号里,便有一个余字符号。”

紧接着,他又从天字开始,重点推测那些被圈出来的符号。

赵元乐拿起那些信件看,在里面找同样的符号,然后根据排列,又根据已经知道的符号作为先提条件,缩小这些符号含义的范围。

她感叹:“要是这样下去,兴许不用找到字典,就能将这些符号全部解密了。”

明翯言:“不一定,有些词,是我完全乱造的,为的是增添一些变化难度,免得被人一下推测出来。”

赵元乐:“……你小时候还真是格外的怪,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明翯言暼赵元乐一眼,不可闻的哼了声,冷不丁道:“好歹我这个讲究逻辑,本意是为自己。

你是为什么?

你只为一点儿女情长,并且后来不喜欢的理由还如此离谱。”

嘿!

赵元乐不服了。

“儿女情长怎么了,就低人一等了?那你这个叫什么,叫极端的自恋,就好像那水仙花,成天的在那儿孤芳自赏照影自怜。

再说了,小孩子的面子很薄啊。

我本来喜欢的就是他那个干干净净的感觉,他放个连环臭屁,全班人都听见了,还能剩什么干净的感觉啊,继续喜欢他就会很丢人啊,肯定不喜欢了呀。

我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