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秘密?
呵。现在地大的秘密都没用了。
霍景凉冷冷一笑,狭眸眯起,冷冷乜着那小东西,似乎在想应该怎么处置她。
其实清央应该庆幸,刚刚朝雨突然闯了进来,也算是帮她挡了霍景凉的火气。
但是,霍景凉堂堂太子爷,被一个小倌儿咬了的火气,可不是那么容易散下去的。
尤其是,霍景凉已经忍这个小东西很久了!
“来人,传板子。”霍景凉冷着脸,瞥着那缩成一小团的小混蛋,冷冷吩咐。
清央一听,顿时就吓得水眸一颤,金豆豆滴滴地往外滚。
但是,霍景凉带回来的小倌儿,可从来都不被这些太监爷爷们放在眼里。
霍景凉一声令下,立马便有四个小太监,破门而入,一人执杖,一人抬凳,还有两人面露凶光朝清央而来。
宫里打板子的门道很多,其实这在屋里打的板子,大多只是主子们做做样子的,霍景凉是吓唬她居多。
但是清央可不知道,她看着那两个小太监朝她过来,吓得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就蹿了出去。
那俩小太监估计也是头一次碰到在屋里被打板子,居然还敢逃的!
俩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真让小妞给蹿了出去。
他们一愣神儿的功夫就反应了过来,立马转头要去抓人。
不过,等他们转头的一霎,就傻眼了,脸上的凶狠狰狞,也陡然变成了脸色古怪——这小东西竟然往太子殿下怀里钻?
其实也算不得怀里,清央是冲出去之后扑到了霍景凉的腿上。
不过小太监转头看到的时候,那一幕就好像清央要钻到霍景凉怀里去似的。
但是无论是哪里,俩人都不敢再去抓清央了,只一脸惊愣地对视一眼,而后试探地看向他们家太子爷。
霍景凉也是愣了一下,瞅见腿上扑过来的小东西,差一点一脚就给他踹出去了。
男人气得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
清央哪儿管这些,胆小的小妞妞早就吓得金豆滚滚,紧紧抱着霍景凉的腿,小奶音儿颤颤软软,“爷,前、前几日南乡街赈灾发粮都是假的!”
霍景凉正想拎了这小东西扔给那两个小太监,听到这话,已经拽了她后衣襟的手立时便停住了。
“你说什么?”男人剑眉拧起,周身气场骤然一凌,威彻四起。
清央吸着鼻子,金豆豆不停地掉,早就看不清男人了,但是她还记得怂溜溜地回头瞅了瞅底下拿着板子的小太监,俩小手依旧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裤子。
霍景凉冷眼瞥了这小东西,冷笑一声,睥着他,冷声沉沉,“都下去吧。”
“是,”这些小太监收了眼里各式的复杂,依言躬身退下了。
霍景凉隔着一层湖绸中裤,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小东西身上软乎乎的小肉。
呵,本事学成这样,饭倒是没少吃。
霍景凉嫌弃地瞥了这小东西,再次压了他的火,冷面沉声,“不说等着挨板子?”
小妞一哆嗦,小手胡乱地抹了眼泪,怂溜溜地瞅着周身肃杀的男人,带着哭腔的小软音儿瓮声瓮气,“程老爷的粮其实都没发给那些乞丐难民,城南城东那边饿死了好几户了。”
岭州是个穷地方,前儿又闹了旱灾,外头都是水深火热,除了这些官老爷们,反倒是他们这些做皮色的还能吃上点饭。
霍景凉这次来,原就是代表天家,来这边巡察赈灾的,当然,他是做做样子,岭州的众官,也是陪他来做做样子。
这事清央不懂,但其实官场里的老狐狸,又有哪个没看懂呢?
太子式微了。
岭州这穷乡僻壤的,皇亲贵胄有哪个会纡尊降贵?更何况是堂堂太子爷,弘康帝遣了太子过来,就是预先给众人一个废太子的信号。
至于这里的百姓,太子荒淫昏庸之名谁人不知?弘康帝遣太子爷来督办赈灾放粮事宜,不就是根本没将岭州百姓放在眼里?
太子不贪就算好的了,让他督办?呵,笑话。
但,霍景凉是真的不在意?
此时男人剑眉深蹙,狭长的深眸浓云翻滚,波澜暗涌,薄唇紧抿,周身威压凌厉。
“那日开仓赈灾,是孤亲眼所见。”霍景凉沉声淡淡,平静着陈述着一个事实。
越是这般威沉无澜的男人,越如一头雄狮在暗睥睨,危险而压迫。
小妞眨巴着乌泱泱的水眸,小心翼翼地朝四周瞅了瞅,那抻头陈脑的怂溜溜小模样,顿时破坏了此刻压抑的气氛。
兔胆气!
霍景凉嫌弃地屈指成扣,往那颗蠢嘟嘟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孤可一向脾气不好。”
小妞被男人威胁地怂溜溜缩回了身子,俩小手捂着自己的小脑袋敢怒不敢言,水眸晶莹璨亮地看了男人,鼓了小脸,说悄悄话一般,小声糯叽叽地说道,“他们一贯是这样,上回有一位官老爷来的时候也是,他们就先把那些乞丐难民,都赶到南巷和西巷里去。”
“‘赶’过去?”霍景凉眉心紧锁,嚼着小东西的这个用词。
清央麻溜地点点头,继续小软音儿糯糯道,“对,然后每家每户都派家丁去守着,家里有几个男人,就遣几个家丁去,不让人出门。等那边敲锣,让出门领粮,去的也是那些家丁。等京城来的大老爷们走了,那些家丁也就把粮都带走了。”
霍景凉深眸中惊涛骇浪,浓云翻滚,带着杀伐森然,在一切风浪中归于最深的幽暗。
清央看不懂霍景凉眼中的情绪,但是她能感觉到男人周身气场更是凌冽起来,一时间,小妞觉得自己头顶的那团空气都重了几斤。
“你是说,当时程通判派了家丁去乡里人家里?”过了许久,霍景凉才再次开口,沉声带着微微的嘶哑,是怒极之下强压怒火而发出的。
清央不明所以,一边偷偷抹着脸上没擦干净的小泪,一边麻溜地乖乖点头。
霍景凉这会儿没空跟着小东西计较这些,他蹙了眉看向他,幽深的墨眸翻滚着清央看不懂的情绪。
“你是说挨家挨户,每一家都程通判都依据家里的男丁数量遣了人?”男人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