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凉是真的没法掐死这小东西——他不得劲!
这小混蛋把脖子死死贴在他脖颈上,他胳膊一时还真绕不到她脖子那去掐死她!
霍景凉可怎么也想不到,这软乎乎的小东西为了不被他拍死,竟想出这么蠢法子。
真真是出人意料,呵,倒是有趣。
男人气笑了。
“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抓贼啦!”清央扒着男人,可着劲儿地大声吆喝着,看着假山后头串出来的一排火把越来越近,她仿佛也瞧见了希望似的。
霍景凉深眸幽光翻滚,松了眉间凌厉,任由这只兔胆包天的小东西死死巴在他身上,剑眉挑了一抹似笑非笑——这么个有意思的小东西,这会儿弄死可惜了。
清央心脏都要吓得扑腾出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串串迅速移近的火把,感觉她的小命被男人捏着一点点拎远了,而后又随着他们被府里家丁包围,她的小命儿终于又被男人给拎回来,还给她了。
“大胆毛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撒野?!上来!”
家丁拿着家伙,对着霍景凉威吓。
清央听着家丁强势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惊觉她刚刚都干了什么,麻溜地要从男人怀里下来。
不过她刚刚一动,男人的胳膊忽然就横到了她的小屁股上,一把就把她禁锢住了。
小腚上的小臂如铁一般硌人,强势地令她半分动弹不得。
这般力道,小怂妞清央被吓得水眸狠狠一缩,脑袋尚未反应过来,已经小脸一鼓,手忙脚乱地要推开男人。
但是小妞这点点小力道,在霍景凉的跟前近乎于无。
无论她怎么挣扎,根本就半分动弹不得,小妞懵乎乎地眨巴着水眸,慌乱中抬头撞上了霍景凉深邃的目光。
男人已慵懒地挑起了薄唇,勾了一抹漫不经心地弧度,似笑非笑地瞥着怀里傻乎乎的小东西。至于旁边那些府丁,霍景凉根本没放在眼中,仿若他们不存在一般。
对上男人这个目光,清央的小兔胆很没出息地抖了抖,直觉告诉她,可能她刚刚做了点要命的蠢事……
清央的小心脏被吓得一扑腾的。
隔着薄薄的衣料,霍景凉能清楚地感受到小东西的心跳,低头再对上那双怂溜溜的晶莹水眸,眼巴巴地瞅着他,可怜死了。
霍景凉又笑了,墨眸渐深,逗乐兴致起,凤眼之底,却是高高在上的薄凉清冷。
这样的眼神,清央见得太多了。
来楼里玩的大老爷眼中,哪怕是楼里的头牌亦酒公子,也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玩意儿,便是个捞在手里随意把玩的,下场如何,向来没人追究。
即使这小贼今儿弄死了她,府丁也不会劳心耗神多看一眼她这个坏了的“玩意儿”,只过后收拾赶紧就是。
认清了现状,清央的小心脏一点点地凉了下去,心惊胆战地揣了小手,乖乖地缩在霍景凉的怀里,一动不敢动,一双水眸巴巴地瞅了男人,乌泱泱的盈满了哀求。
小模样,可怜巴巴的。
她可不想临到要得救了,还被男人给掐死了。
小妞竖着耳朵,心脏砰砰地听着家丁的动静。她这会儿只希望家丁赶紧把霍景凉拎走。
但是,霍景凉根本没理那个家丁。
他依旧似笑非笑地欣赏着怀里小蠢兔的各种可怜样,大手有意无意地捏着小东西的后脖颈。
清央快哭了,被男人强势的气息包裹着,小屁股上那道不容她拒绝的力道,让她毫不怀疑,霍景凉那手指稍微用点力,她的脖子就得断。
感受到随着他漫不经心的指节摩|挲,小东西软乎乎的小身子越绷越紧,霍景凉薄唇弧度愈深。
男人从容泰然,饶有兴致地逗着怀里新得的小蠢兔,却是气坏了程府家丁。
家丁见霍景凉不把他放在眼里,登时恼怒,拿着手里的棍子便往霍景凉肩头杵,“滚出来!听不懂人话……”
话音未落,霍景凉忽然深眸一凌,转腕功夫,家丁手里的棍子就已经飞了出去,直插池边凉亭柱。
下一刻,被夺了棍子的家丁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轰隆”一声巨响,水汽中顿时尘土弥漫,凉亭轰塌。
月色朦胧,没人看清霍景凉是怎么出手的,只那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家丁顿时被吓得浑身一震。
待家丁们回头看到发生了何事,再看霍景凉简直如见阎王,一时仓皇滚爬,眨眼便退开数步,手颤持棍远指阎王不敢动,畏畏缩缩再不敢靠近霍景凉一步。
这下,某只被阎王拎在怀里的小妞知道,她要完了。
霍景凉慵懒地收回了目光,又似笑非笑地瞥了怀里小妞。
清央早就知道,到底有一天她得被自个儿蠢死,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早。
小蠢妞看着霍景凉脸上“和煦”的笑容,只恨不得现在晕死在温泉里,也好过被男人的眼神儿架着心惊胆战的好。
果然贵人的这些享受物什,诸如温泉,就只有贵人才有福气享受,像她这种命贱的,碰了是要折寿的。
清央瘪了小嘴想哭,但是对上霍景凉深邃的目光,小妞兔胆一怂,死扁着嘴立马不敢哭了,还委屈巴巴地朝男人硬扯了一抹笑,简直比哭还难看,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是被硬逼着才笑的。
霍景凉又被这小东西给蠢笑了。
“怎么了怎么了?!大晚上的,都想死是不是!”通判程老爷被巨响吵醒,匆匆而来,暴躁地怒吼。
清央听见程老爷被惊动了,蔫了吧唧的水眸一愣之后,又重新闪起了光亮——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怕程老爷的呢?不可能的!程老爷比阎王还可怕呢!
小清央想到这儿,透凉的心脏跟着一点点地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