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太尉问出这话,心中也是忐忑,万一梁山,不,是秦王赖着不走,着实麻烦啊。
林冲哈哈大笑,上前轻拍太尉肩膀:“宿太尉,往昔我们认识的时候,寡人便说过,我是一个讲信义的人!”
宿太尉登时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汗水,挤出一抹笑容道:“王爷仁义,若是王爷一日不走,东京城几十万百姓,那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啊。”
林冲郑重说道:“回去告诉皇帝,北面的金国人,就是虎狼,他们用金银是喂不饱的,只有用刀枪打断他们的狗腿,他们才知道我们汉人不好招惹。若是一味想靠金银获取和平,对面野蛮人来说,那都是你们的软弱体现。”
宿太尉愕然,显然这番道理从林冲口中说出来,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微臣一定将秦王的话,带回给陛下。”宿太尉赶忙拱手道。
林冲又道:“此番而来,全靠太尉纵横调节,这个轻易,我林冲记在心中。不过......”
宿太尉听到前面的话,还感到某种舒坦,然而一听后面的话,这一说“不过”两个字,宿太尉觉得肝儿疼。
宿太尉苦笑说道:“秦王,莫要吓唬微臣啊。”
“太尉无须忧虑,你听我说,我打算寻你们找两个人。”林冲非常严肃地说道,“一个叫马扩,我听说此人出使金国,有勇有谋,本王若得此人,定然如虎添翼。”
宿太尉一听只是要人,登时松了口气,顺势道:“这算不得什么大事!马扩此人最近便要回返东京城,若是回来,下官便能做主,直接让他来投效秦王。”
林冲满意地点头,继而又道:“还有一个人,名唤岳飞,字鹏举,若是军伍之中,有此人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本王。”
“岳飞?”宿太尉皱了皱眉头,疑惑说道,“此人是军官吗?下官好像不曾听过此人名号啊。”
林冲笑着说道:“不着急,找不到也没关系,只是让你们打探,若是打探到了,记得告诉我就是。”
“下官记得了。”
“还有一个叫韩世忠,我听说此人勇猛非常,此番征讨方腊,立下大功。”
“一个小小偏将而已,跟在宋江后面。”宿太尉随口说道。
林冲听到这宿太尉轻描淡写模样,心底不由得感慨,宋朝的人才,从来都不缺少。
可惜啊,朝廷根本不重视,文臣轻视武将,这是都是从开国之初,埋下的根源啊。
诗书礼仪,这些东西,都是需要刀枪巩固的,刀枪若不强大,再美好的文明,都将付之一炬。
林冲没有多问,当即道:“天子答应我们的条件,本王今日即会退兵,往后治所将不会设在梁山水泊,而是搬迁到济州城,作为本王开府之地。”
“恭贺秦王殿下!”
宿元景大喜,得到准确答案之后,心情登时好了太多,这样也能向朝廷交代了。
宿元景恭贺完,又道:“另外,陛下说了,成德帝姬,陛下很是疼爱,还望秦王殿下疼爱照拂,终究还是小孩子。”
换做以前,林冲下意识会拒绝,可是来到这个世界多年,女子在这个年龄出嫁,的确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本王会在济州造一座府邸,为帝姬专门居住,会与我家夫人分隔开。”林冲正色说道。
宿元景赶忙道:“殿下仁慈,帝姬知道此事,一定也会高兴。帝姬谦恭而有礼,容貌出众,知书达理,嫁给殿下,往后一定能尽心服侍。”
林冲淡淡一笑:“那就此别过了!”
宿元景也不耽误,当即道:“朝廷送来了猪羊不少,请来犒赏军队。等吃过再走也不迟。”
林冲道:“既然朝廷好意,那我们便不客气了。”
当即城内开了门,早有人赶来猪羊,很快城外忙碌一片。
杀猪、杀羊、杀鸡,梁山军,不,秦王军享用犒赏之后,又领了赏金,正式拔营而走。
宿元景目送秦王军离开,一直见他们消失在地平线外,宿元景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那巨大的压力,让他这几日不曾睡好过。
现在压力一松,身体好像也到了极限。
“相公,相公,您没事吧。”
左右仆从赶忙上前,赶忙将宿元景扶住。
宿元景挣扎着起身:“本官马上要进宫,将此事禀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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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五年,初夏!
注定是一个不同凡响的日子,强盛百年的大宋帝都,被始终剿灭不了的梁山包围。
天下震动,宋国内部的变动,直接传递到西夏、金国。
时局的变动,关于梁山的一切消息,出现在西夏、金国皇帝的御座之下。
关于对林冲这个人的论述,充满各种传奇色彩。
距离包围帝都一个月后,梁山奉诏之后,移王都与济州,建造秦王府,设置三省六部,诏令山东、河北两地,与此同时,河北一地,扩军十万之众,甚三座堡垒,同时训练骑兵,大有防备金国人的架势。
济州,林冲从睡梦中苏醒,感觉整个右手臂都麻了。
林冲睁开眼睛,发现林娘子张氏正压着他的臂膀,靠在他的怀里,仔细地望着他。
张氏吓了一跳,赶忙道:“吓到王爷了吗?”
林冲微微一笑:“你好好这么看我做什么?”
“只觉得这些日子,跟做梦一样,王爷赐封妾身为王妃,实在让妾身惶恐难安。”
“这有什么?长幼有序,尊卑分明,嫡庶有别,这是一种秩序,若是秩序乱了,便是要出祸乱。”林冲郑重说道,“八斤那边,我已安排程万里,寻找大儒来教导,另外再安排史进、刘黑子教导他的武艺。”
林娘子柔情似水:“王爷对妾身恩重如山,妾身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你我夫妻一体,这次皇帝将帝姬嫁给我,你不会生气吧?”林冲问道。
“那是皇帝的恩典,妾身岂会说什么,况且妾身都做了王妃,名正言顺,妾身得王爷疼爱,其他的事情,都不在意了。”林娘子柔声说道。
林冲道:“蔡京、高俅关押在囚牢当中,高俅害死你的父亲,我本想诛杀此人。”
林娘子道:“妾身也想杀了此人,只是皇帝都没有杀他们,将他们两个人送到王爷身边,或许想的便是寻找杀戮。让王爷承担骂名!”
“世界上最大的仇恨,无非是肉体毁灭,高俅现在死了,对他们会是一种解脱。”林冲缓缓起身,坐到床沿,“我要让他先感受希望,然后再感受绝望,想要死亡,却又不能死!”
徐娘子听到这话,明明再说非常恐怖的事情,可是这一刻的林冲,在林娘子的眼中,却是最值得信任的。
“花青儿的身子有些虚弱,怀个孩子,一直在孕吐。”林娘子突然提醒说道。
林冲道:“我昨日才去看过她,这种事情,每个人体质不同,有可能会生儿子吧。”
这话一出,林娘子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妾身服侍王爷穿衣!”
林冲道:“这种事情,不需要你来做。”
“妾身与王爷休戚与共,夫妻一体,现在养尊处优,本就没什么事情,服侍您穿衣,妾身愿意,还请王爷同意。”徐娘子柔声说道。
“既然你想要这般做,那就这样吧。”林冲起身,当即有婢女上来帮林冲洗漱。.
等用过漱口水之后,林娘子亲自为林冲梳理头发,然后接过王爵服侍,为林冲换上。
不得不说,朝廷的服制,是有一套讲究的,这王袍一穿,小冠一戴,气势登时大为不同!
不单是林娘子,便是周遭伺候的婢女们,都露出敬畏、仰慕的神色。
林冲一掀袖袍,道:“今日要去见见蔡京、高俅了!”
“臣妾等恭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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