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隃麋县外时已经是深夜,马腾下令任何人不许大声喧哗,派庞德带一些身手灵活的军士想办法从偏远的位置爬上城墙,然后去夺取城门。
隃麋守城的县兵根本就没想到半夜会人有爬城墙来夺城门,毫无防备,还不等他们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庞德带人冲过去杀了。
城门被打开了,马腾当即带大军进入城中,迅速攻占接管四座城门和县衙、库房,并派人对城墙各段进行巡逻,又派人把粮食从县库房中搬出来给将士们做饭充饥。
天亮时分,马腾派人去冀县联络傅干,让他加快速度把粮食运往隃麋。
县衙内,马腾正在呼呼大睡,昨晚他一夜没合眼,天亮时分才睡着。
庞德走进来正要禀报,却被亲兵拦住:“庞将军,主公才睡了不少一个时辰!”
庞德正要走,却被已经新来的马腾叫住:“令明,有何事要禀报?”
“主公,是库房存粮之事,此地县衙库房的存粮不过三千石!今早末将已经叫各部轻点过人马,我军尚有三万五千人,这些粮食也只够我军吃十天的!”
马腾想了想问道:“前几日,某叫汝派人回金城叫我兄长派人送来粮草之事,汝可曾派人回去?”
“派人去了!”
“这就好!对了,这县衙库房之中是否有弓弩箭矢?”马腾又问道。
“有是有,只是不多,只有两百副弓箭!”庞德回答说。
马腾挥手:“全部分发给军士们!”
“诺!”
泾阳。
韩遂为了做样子,把兵马都带到这里来了,就是不想参合马腾率军平叛的事情。
此刻,韩遂正在后院看书。
阎行快步走过来禀报:“主公!”
“彦明来了,何事找老夫?”韩遂放下问道,他对这个部将兼女婿还是很欣赏和喜爱的。
阎行抱拳道:“方才收到探子来报,马寿成与秦风正面硬抗一场,马寿成败退至隃麋,程银在筹粮的过程中被烈焰军俘虏,侯选战死,五万五千人马已损失两万,只剩下三万五千人!”
韩遂眼睛睁得老大,“消息属实否?”
“绝对不会有假,此乃我方细作传来的消息,马寿成断然没有心思放假消息!”阎行说道。
韩遂听完之后沉默良久突然发出了冷笑声:“马寿成啊马寿成,也不知道曹操给了你何好处?又或是那个傅家的小子给你管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傻到要去招惹远在千里之外的秦风,曹操这是把你当枪使,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阎行这时问道:“主公,我等是不是要帮马寿成一把?若是他被秦风灭了,秦风下一个会不会对主公不利?”
韩遂一愣,随即大笑:“哈哈哈······”
阎行不解,这话难道很好笑吗?
“主公为何发笑?”
韩遂摇头说道:“彦明啊,你考虑得很长远,这是好事,但考虑得太长远有时候会束缚你的手脚,让你放不开胆子!老夫与马寿成既是盟友,又是敌人,你以为为何会如此?”
“有外敌环视,主公与马寿成就是盟友,若无外地,主公与马寿成就是敌人!”阎行想了想说道。
“不错!”韩遂点了点头,说道:“那么秦风现在是我等外敌否?他还算不上,在我们与他之间还有凉州刺史韦端,而韦端是是朝廷的人,名义上也是曹操的人,秦风的敌人现在是韦端、是曹操,如果韦端不死,凉州刺史一直是朝廷的人,秦风就不可能把老夫和马寿成当敌人!”
“可马寿成这个蠢货竟然没看出这一点,还眼巴巴的起兵去打秦风!马寿成被秦风灭了才好呢,待老夫接手雍州四郡,夺下金城,朝廷又能奈我何?就算将来与秦风翻脸,他又能把我等怎样?”
听韩遂这么分析,阎行也没有话说了。
等阎行走后,韩遂心情很不错,正要叫小妾准备几个酒喝酒,这时有军士来报:“启禀主公,皇甫郦求见!”
韩遂反问:“他来作甚?”
“不知!”
难道皇甫郦也知道了秦风与马腾第一阶段的战事结果?韩遂想了想,对军士说道:“去领他进来!”
“诺!”
不一会儿,皇甫郦走了进来向韩遂行礼:“见过韩将军!”
韩遂把手一指,“皇甫先生请入座!”
“多谢将军!”
两人分宾主坐下后,韩遂问道:“皇甫先生来见本将可有事?”
皇甫郦问道:“将军可知我家主公与马腾的战事?”
韩遂装糊涂:“双方胜负已分?”
皇甫郦随即把战况大致做了介绍,随后又说道:“目前来看,是我家主公占了上风!”
韩遂却不以为意,“那又如何?马腾的兵力原本就是秦风的两倍还多,而秦风只有两万人,如今经过这场大战,只怕他也损失不小吧?马腾兵力多,经得起消耗,秦风兵少,经不起消耗,以我之见,这场战事还有得打,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皇甫郦笑着说:“将军,在下不知兵士,但也知道士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的道理,如今是彼竭而我盈,故而到最后我家主公必能克敌制胜!”
“马寿成的胆气和麾下士气已被打没了,还如何跟我家主公斗法?败亡是迟早之事!”
韩遂沉默不语,他承认皇甫郦分析得有道理,良久,他问道:“皇甫先生来见老夫就是为了将此事告诉老夫?”
皇甫郦反问:“将军难道就没何想法?”
“想法?何想法?”韩遂皱眉问道,他有些没搞明白皇甫郦的意思。
皇甫郦指了指西南方向:“金城啊!”
韩遂立马明白了皇甫郦的意思,“你是想劝老夫出兵攻占金城?”
皇甫郦点头:“然也!”
韩遂断然拒绝,“岂有此理,老夫与马寿成乃是结义兄弟,怎能乘人之危在背后捅刀子?此事万万不行!”
皇甫郦摸着胡须悠然说道:“将军以为自己不去取金城,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去取吗?”
“谁,谁敢如此大胆?谁又有如此实力取金城?”韩遂愤怒道。
皇甫郦笑道:“将军难道忘了凉州可不止将军和马寿成两股势力!”
韩遂瞬间就想到了什么,“你、你是指韦端?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