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他渴望卿卿占有他

属于裴之涣身体的热度自背源源不断地传来,桃卿呼吸一『乱』,下意识地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牢牢地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不得动弹。

“告诉我,卿卿,为什么不选我,我到底何处不如他们?”

裴之涣轻轻地枕着他的发顶,神『色』既冷冽又温柔,镜中映出他们亲密间的模样,宛如一对新婚佳偶,看得桃卿心里一颤,忍不住移开视线。

为什么不选他……自然为他相看道侣修合欢道就为避嫌他和星桥啊!

但真实的理由不出来,否则之涣一定还会追问他为何要单独避开他们两个,他就更没法解释。

桃卿只好硬着头皮搪塞:“当然很好,星桥也一样,不如们两个我所见过的好的人。为们太好,我才不耽误们,何况我对们没有半分绮念,自然也就不想和们修合欢道……”

“吗?”裴之涣平静地问他,“那我该如何做,才让对我心生绮念?”

桃卿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镜中的裴之涣,年轻的道君面上殊意,也不见羞涩,望向他的目光极为认真,甚至有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

这令桃卿的心更『乱』,他想,裴之涣大约对他生出几分朦胧的情愫,毕竟他对他有恩,容易让裴之涣心生好感,再加上他一身媚骨魅『惑』人心,裴之涣年纪轻轻不识情爱,才会被他『迷』眼,甚至想要与他共修合欢道。

若上一世,桃卿自然不愿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但这辈子他万万不敢碰裴之涣一根手指,天道之子可不他肖想的。

果然他还应该尽快寻找一位道侣,就算不立刻合籍,也可以把婚约定下来,这样一来,之涣自然会动远离他,他那么恭谨守礼,不可会对有家室的人心存妄念。

定意,桃卿心安不少,推开裴之涣也显得理直气壮起来。

他:“别试探我,我只当和星桥我的好友,万分珍惜与们的友谊,断不会们的意。不要『乱』问,星桥快回来,让他听到不好。”

“他听到又如何,还一样的辞。”裴之涣低头看着他,“再如何夸奖我们,也照样哪个都不要,宁愿同不熟悉的人相看。”

桃卿隐隐察觉到他的不悦,不敢应声,偏偏这时宿云涯走进屋,见二人一坐一立,气氛微妙,桃卿的发间还『插』着几朵桃花,一问道:“们做什么呢?”

“问卿卿为什么不选和我同修合欢道。”裴之涣。

桃卿没想到裴之涣会如此坦然地出来,心中有点慌,便听宿云涯莞尔道:“当然为我们桃桃的好朋友,他怎么选我们?对不对,桃桃?”

“……”桃卿没敢接话,他实在被宿云涯骗过太多次,害怕这一回又会跳进坑里,“用早膳吧。”

宿云涯,出乎意料地没有再什么,只应一句:“好。”

他不话,裴之涣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便也没有继续追问桃卿。

他看得出来,卿卿对他分明不动于衷的,至少他喜欢他的身体和脸,他们初见的那一夜就证明这一点。

也许卿卿真的很珍惜他这个朋友,才不敢再一次冒犯他,即使如此也不要紧,他会让卿卿明白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他的身体属于卿卿。

他渴望卿卿占有他。

-

与此同时,重台界。

灵照鬼城的天际永远晦暗的深灰,阴云密布,不见天日。

天空中飘下细细的雨丝,街道上空一人,漆黑的屋檐下立着几个惨白的纸人,招魂铃发出幽幽声响,空旷而死寂。

突然自远处散发而出一股强烈的血腥气,房屋的窗户被悄悄推开缝隙,一双双冰冷的眼睛自屋中向外望去,便看到一道瘦高的人影在雨中狂奔。

他受很重的伤,两条手臂全都被斩断,只剩下两条腿在奔跑,鲜血洒一路,忽然他的左腿如若被利器所伤,齐膝而断,令他痛苦地惨叫出来,倒在地上。

血腥味更重,瘦高鬼修如虫子在地上蠕动着,形容凄惨狼狈至极,根本看不出他曾经的满脸高傲,也完全不像定老祖坐下的鬼君弟子。

“庄宴……”

他的眼神恐惧而怨恨,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名字,恨不生啖其血肉。

不多时,身着红衣的俊美男人自雨中而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鬼修,冰冷地道:“还要逃吗,付师兄?”

“我呸,姓庄的,亏还好意思叫我一声‘付师兄’?我素日待不薄,今天竟然要将我赶尽杀绝,就为争那个少之位?啊?还有一点良心吗?!”

付师兄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求饶也没用,干脆躺在地上指着庄宴的鼻子咒骂不休。

庄宴看着他,冰冷的神『色』没有丝毫波澜,只一句话就将他所有的指责全堵回去。

“我知道调查过我的身世。”

“……”

付师兄脸孔扭曲,扯出狞道:“原来为杀人灭口?没错,我调查过,真精彩啊,谁想到堂堂的灵照鬼君在五百年前居然凡人公的男宠,还——”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庄宴隔空抬手一捏,付师兄的喉咙就被死死地掐住,只发出一些气音。

付师兄眼『露』恐慌之『色』,感到自己似乎做出错误的决定,他不该和庄宴实话的,如果方才庄宴还看在同门的情谊上送他的元神转世,那现在庄宴就真的要让他灰飞烟灭,为他清楚地感受到庄宴的杀意瞬间飙升到极点。

师、师弟……

付师兄悔不已,想要一些讨饶的话,可为时已晚,庄宴再没有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庄宴一手捏住他的喉咙,一手往虚空一探,从付师兄的洞天中取出骸骨,在他的掌心中化为齑粉,付师兄的身体瞬间崩散,元神也被庄宴瞬间炼化,化一股白雾消散。

“嘭!”

街道两旁的鬼魂也全数未逃脱,凡听到这个秘密的鬼魂,都被庄宴抓出来,抹除记忆送往地府转世。

“哗……”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庄宴静静地站在雨中,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

其实他并不想在鬼城中追杀付师兄,这会让他想起卿卿的梦,未来的他也这般追逐着卿卿的。

尽管他够感觉到,未来的自己内心矛盾,否则以卿卿的修为绝不可支撑一整夜,三息之内他就抓住他,那时他真的想过放卿卿走的。

可终未来的他还杀卿卿,取走卿卿的元神,这也事实。

未来的“庄宴”个疯子。

而他绝不会变这样的疯子。

就算他身死,他也不会伤害卿卿分毫。

庄宴闭上眼睛,“卿卿”二字自他的薄唇间呢喃而出,温柔缱绻,连浑身萦绕的血腥气似乎都散发出桃花的清甜。

直到他收到师尊定老祖的传唤,这才将所有的心绪全收敛起来,来到灵照鬼城深处的地宫。

地宫光线昏暗,唯有墙壁上镶嵌的明珠散发出温润的微光,甬道极为宽阔高耸,长宽各十丈有余,终通向一扇玄『色』大门。

大门上嵌满密密麻麻的乌黑骷髅,整扇门高达二十余丈,站在门下向上仰望,上方的门尽数没入黑暗中,根本看不见尽头。

庄宴一撩衣摆,在门前下跪谒见:“弟子庄宴拜见师尊。”

门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骷髅大门声地敞开一条缝隙,庄宴走进去,门极幽深的黑暗,缓缓浮动着一团缥缈的雾气,鬼城的城、大乘真君定老祖。

定老祖的真身没有人形,他看着下方的庄宴,发出几声嘶哑的,对他道:“回城之动静闹得颇大啊,杀掉几个人?”

庄宴回道:“禀师尊,三十几人。”

“都的嫡亲师兄师弟,当真下得去狠手。”

定老祖如此着,却丝毫没有责备之意,反而颇为赞许:“杀掉他们所为何事?”

“为鬼城少之位。”庄宴。

“嗯,很好。”定老祖,“但为师还需留下一些人做事,这样吧,不要杀下去,替为师办一件事,只要事,少之位必的囊中之物。”

庄宴恭敬低头:“但凭师尊吩咐。”

“也知道,神梦山将会差遣神使前往陵游界,他们会发下数枚神梦令,我要取得其中一枚,获得前往神梦山的资格,将这只血虱送入山中。”

雾气浓淡一转,一个装着血虱的小盒子落入到庄宴的掌心中,庄宴丝毫没有问明血虱用途的意思,也没有问办此事的风险,只回道:“谨遵师尊之命。”

“算上一算,还有七日,神使就会光降陵游界。”定老祖道,“回转陵游界需用一月时间,必定来不及赶到,我送一程,只需十日便赶回合欢宫。”

“多谢师尊。”

“好,去吧。”

一道形的力量将庄宴推出骷髅大门,他在门前再次向定老祖行礼,便走出地宫,回到自己的洞天,从幽冥处取出自己的遗骸。

他的遗骸早已化累累白骨,骸骨残破不堪,骨架上处处可见刀砍斧劈的可怖痕迹,颅顶破开一个大洞,而这些全都他死前造的伤痕。

这他对卿卿的承诺:遗骸就鬼修的命门,掌握他的遗骸,便等同于掌握他的『性』命,回到合欢宫,他会将自己的遗骸交到卿卿手中。

从此以,他的生死由卿卿宰。

庄宴收起遗骸,离开洞天,向着灵照鬼城的边缘走去。

虽然他曾发誓不得少之位就不会回去见卿卿,但有师尊命,命数如此,他亦不会拒绝。

他终于回去见他的卿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