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梦境中的时间计算,桃卿被顾雪庭救下已经有五六天了,可是他只在最初的那一夜看清了少年孔致的脸,剩余的时间他不是在昏睡,就是被蒙着眼睛,再也没能亲眼到孔致。
所以孔致问他想不想看他的子,桃卿很期待地了头,他然多看一看年少的师叔,这让他感到十分新奇有趣,而且师叔的相貌英俊夺目,多看几眼也不吃亏。
“好啊。”孔致笑了来,“你来看看,也让看一看你的眼睛有多漂亮,才会让师兄藏着掖着的,舍不得与人分享。”
他利落地解开绸带的结,『露』出了桃卿闭着的双眼。
实他这么说,半句话多是用来调侃顾雪庭的,就连他自己都没有真。
他并不觉得顾雪庭会有藏宝的心态,可是桃卿睁开眼睛,他又不是那么确定了。
孔致不知道顾雪庭是怎么想的,但如果他是顾雪庭,别说只是蒙眼睛,他是真的会桃卿关来,日夜守在他身边,让这双眼睛只能注视着他。
真的漂亮了。
孔致怔怔地出神,几乎要陷入在桃卿温柔美丽的双眸里。
这双眼睛如若绮丽的春水,倒映着他的面孔,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仿佛他的气息会吹皱这一池春水,而他舍不得自己的影子在春水中破碎。
桃卿笑盈盈地望着孔致,眸光中充满了信赖和喜爱,这种柔软的感情令孔致莫害羞来,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看到了吧。”他轻咳一声,低声说道,“就长这。”
看到了,年少的师叔果然也很风流倜傥,英俊非凡。
到长辈青涩的少年模,桃卿心满意足,『露』出了又乖又甜的笑容。
为了表达自己对孔致的喜欢,他抬受伤的手,努力地蜷手指,轻轻地勾了勾孔致的手指。
谁知孔致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大,如同被踩到尾巴一般,一下子跳了来:“你怎么动手动脚的?”
桃卿眨了眨眼,困『惑』地望着他,孔致也意识到自己大惊小怪了,不由耳根一红,替自己辩解道:“抱歉,刚才有走神,被你吓到了,你没被吓到吧?”
这倒没有,反而是被逗笑了。
桃卿弯眼睛,冲他摇了摇头,这时顾雪庭也走进屋中,琉璃般的双眼明明还是那么冷淡,孔致却觉得他的目光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讥讽,仿佛在嘲笑他居然还想和桃卿双修。
孔致感觉自己好狼狈,真是待不下去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跑了:“去看看『药』浴的『药』材准备得怎么了。”
呜呜,好,师叔有空再来。
他这么快就走了,桃卿有遗憾,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寻着他的背影,实他还想多看一看年轻的孔师叔呢。
只是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另一道身影阻断了。
顾雪庭来到他面前坐下,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地轻捋着他碰孔致的手指。
他状若不经意地问桃卿:“卿卿喜欢师弟?”
桃卿笑着头,又蜷手指挠了挠顾雪庭的手背,看,他的手已经可以动了,喉咙里也能发出一声音了,也许不了几天,他就能顺利地说出话,唤醒师尊的神识了。
然而面对他的示好,顾雪庭并未像以往那『露』出温柔的笑意,只淡淡说了一声:“吃饭吧。”
侍女端来香气扑鼻的菜肴,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因为桃卿的手动不了,他吃饭也只能由顾雪庭亲手喂他吃。
现实中的顾雪庭对桃卿的饮食喜好了若指掌,这一在梦境里同有所体现,不仅菜『色』几乎是他喜欢吃的,而且才短短几天,顾雪庭就已经掌握了他的习惯,什么时候想吃饭了,饭要吃多少,哪想多吃几口,即使他一个字不说,顾雪庭也从不出错。
只是这顿饭,桃卿吃得很不是滋味,不是饭菜不可口,而是他察觉到师尊不兴了,原因似乎和孔师叔有关。
“你不要被孔致骗了。”
沉默良久,顾雪庭蓦地开口:“他对你好,口口声声说喜欢你,并非是真的喜欢你这个人,而是喜欢你的容貌和体质。”
他顿了顿,终究说出了这个秘密:“你是天生媚骨的修道体质,若能与你合道双修,日修炼都将事半功倍。”
他知道凡人听不懂什么是天生媚骨,又将这番话细细地解释了一遍,桃卿懂倒是懂,但也渐渐听愣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不会吧,孔师叔真的想和他双修啊?
对于孔致的某些举动,他并未多想,因为他自然而然地将孔致视为长辈,长辈亲昵小辈又有何妨?
然而对于梦中的孔师叔来说,他确实就是个素不相识的凡人,在得知他是天生媚骨,师叔没有直接他关来炉鼎用,都算是他良心未泯了。
他清澈的双眼中流『露』出了复杂的情绪,顾雪庭看在眼里,轻声问他:“你喜欢他,你想和他双修吗?”
不不不!他才不要和师叔双修!
桃卿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摇头,目光里充满哀求。
合欢宫禁止师徒通『奸』,师叔和师侄同如此,他向来只孔师叔成敬爱的长辈,要是梦中的师叔想和他双修的话……
他想象了一下那的场景,脸都白了,他宁可咬舌自尽,在漫漫黑暗中等着师尊苏醒,也不会让师叔碰他一下的。
他既害怕又抗拒,顾雪庭冷峻的表情这才略略得到缓和,微扬唇角问:“你不愿意和他双修,对吗?”
桃卿用力头,顾雪庭又道:“那就离他远,别和他走得近。”
说着,他看了看桃卿,觉得这不是桃卿自己能控制的,又补充道:“除了为你看病,不会允许他私下找你了,你愿意吗?”
桃卿实有些不舍,但他更怕孔致看自己,便了头,表示自己愿意。
“好,知道了,不会再让他接近你。”
顾雪庭眉眼中的冰冷缓和下来,染温柔的笑意。
他一口口地喂桃卿吃完饭,帮他漱口、净手,拭净双唇,轻轻地为他按摩手足,最说道:“该『药』了,帮你脱衣服。”
每日最磨人的时候又到了,桃卿涨红了脸,仍然很不习惯地闭眼睛,像只布娃娃一般任由顾雪庭摆弄,被褪掉了身的衣服。
他双腿平放在床,身靠在顾雪庭怀里,浑身的肌肤白得发光。鞭伤一日日淡去,如今只剩下一些淡红『色』的痕迹,与雪白映衬着,更显魅『惑』勾人。
顾雪庭取出『药』瓶,挖出透明的『药』膏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焐热,涂抹在桃卿身。
『药』的孔致每日配的,自从发现桃卿的体质,『药』的味道就很淡了,淡到几乎没有,他们两个都不怎么喜欢别的气味遮盖住桃卿身的桃花香,只想闻到桃卿自身的香气。
又或者是他们的味道。
“抬手。”
他低声在桃卿耳边说着,不出意外地看到桃卿的耳朵变红了,他喜欢看到桃卿因他而害羞的子,这会让他产生一种古怪难言的满足感。
他顺着伤痕涂抹『药』膏,涂到淡粉处时,桃卿咬住下唇,身体一颤,又快哭出来了。
“别哭。”
顾雪庭娴熟地吻去桃卿眼角的泪水,将他的身体翻来,让他趴在床躺好。
至于他自己,则是半跪在桃卿的方,继续在桃卿的背涂抹着『药』膏。
涂到最,他忽然想到,除了他之外,没有人再能碰到这具身体,卿卿只愿意让他碰。
不属于他,却又独独被他占据。
他低下头,在桃卿的背落下极轻的一吻。
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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