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迎亲告状

中山王世子才到府上,就被齐王世子的人唤走了,对此中山王府的人见怪不怪。

这位齐王世子若是想唤中山王世子,就算中山王世子已经躺在床上了,也得爬起来赶过去。

只能说自家的世子太软弱无能了一些,齐王世子太过于嚣张了一些。

不过,没办法,齐王世子的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谁都知道,谁都不敢说,皇家的兄弟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

齐王府里。

封煜和封京泽坐在一处,各自拆看信件。

“世子,妥了!”中山王世子看完手中的信,大笑着拍了拍桌角,激动不已。

封煜懒洋洋的斜睨了他一眼,“现在就只剩下我们的事了。”

“万事俱备。”封京泽笑容满面,信里传来的消息还真的是好消息,藩王已经结盟,由齐王牵头,中山王当辅佐,起兵的理由很强大,谁也说不了什么,哪怕是史书上也得如此。

中山王父子正式投奔了齐王父子之后,才发现齐王世子起兵,完全是顺应大势,他们完全是站在正义的一边。

“世子,宫里怎么样了?”封京泽伸手往皇宫方向指了指,他现在很少进宫,就算进宫一般也见不到皇上,宫里也不是他能随便打听消息的地方。

如果不是还有封煜在,封京泽觉得自己进京还真的是有来无回。

“不能再气了。”封煜笑了,这话别有一番滋味,封京泽当然是能听懂的。

“不过,很可惜,皇上可能还得多气几次。”封京泽嘲讽的勾了勾唇,“南唐使者进京了,皇上现在可能已经派了人过去,好好的大晋皇上,对一个小小的南唐居然如此的卑躬屈膝。”

这一点也是封京泽最看不上的。

“南唐的使者就让他呆着吧!反正也没什么大用,和谈?和谈还真是一个笑话。”封煜慵懒地道,身子往后一靠,手中的信放在书案上,“既然一切已经定下,现在就得看七公主和明和大长公主的助力了。”

“如果不是虞三姑娘,还真不知道七公主和扬山侯世子之间有这样的事情。”提到七公主,封京泽特意地提到了虞兮娇。

这件事情还真的是从虞兮娇处得来的消息,意外之喜。

如果不是那个“中毒”的说法,谁能想到这么多呢?更不会去查这种听起来像是完全没事的事情!

“为了能和扬山侯世子在一起,七公主不但毒杀了扬山侯世子之前的未婚妻,还把自己的未婚夫也谋算了,皇上能生出这么一个恶毒的公主,还真的是一脉相承,说什么生下的子女都仁善,就这么一个恶毒的玩意儿,还皇家的嫡公主!”

“明天?”

“就在明天!”

勇王的大婚,注定不会是被祝福的,也注定会载入史册。

成为历史上最让人无语的一笔!

七公主下毒害死了扬山侯世子前未婚妻的事情,就很突兀地冒了出来。

这事还得从一个衙门的小官吏身上说起。

当时那家也是报了案的,那位姑娘虽然很病弱,但用着药其实也还好。

突然之间暴毙,死之间还吐了黑血,一看这情形就不对,那家报了案的,衙门里的人过来看后,记录了一些基本的特征后,也表示就是中毒,但不知道是什么查。

府里的下人也问过,所有人都表示不知道,衙门的人表示再查,但也警告过他们,把这事压下,免得下毒之人逃逸。

那家府上于是就把这事压了下来,对外只说他们家女子是自己病故的,一心期待衙门里能把凶手找出来。

但这个再查,起初还会叫人过去问问,之后就不再有人过来,那家只能把自家姑娘葬了,而后再去衙门问的时候,衙门的人说现在不太好查,人都没了,一时又问不出来,让他们回去等着,等之后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数个月,再去问不是推这个,就是推那个,到后来甚至说办案的人调走了,他们想查也查不到。

那家家主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自己回去查了女儿身边的人,可偏偏一个也查不出。

女儿已经没了,这事一时又查不出,在有心人的压制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除了在衙门里留了底,其他什么也没有。

小官吏整理案卷的时候,偶尔发现了这个案子,很是奇怪,除了这份案卷,其他的什么记录也没有,甚至在衙门办案子的那本总册子上,也没有记录下这么一个案子,再看看当时经手的人,也早就不在这一处衙门里。

既然当时遗漏了,小官吏又把这份案卷拿出来,放在案头准备记录上去,所有的案子都登记在一本总册上面,这个是忘记登记的。

可这份案卷居然不见了。

好好的在衙门里不见了?

这可是大事,不在于案卷重不重要,只在于这么一份案卷怎么就会突然不见,还是发生在衙门里,衙门里居然这么不安全。

这事其实是在勇王妃送嫁妆那天发生的,等勇王妃的事情处理好,衙门里的官吏上上下下都在找案卷,要撅地三尺也要把敢在衙门偷盗案卷的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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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衙门内部的事情,衙门里的长官也不让他们把这事泄露出去,大家只知道在找的是一份毒杀案的案卷。

找了几天,这份小案子渐渐地被传成了一个大案子,一个关乎世家千金人命关天的大案子,被毒杀的据说还是扬山侯世子的前未婚妻。

这个传言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来,许多衙役都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有这么一个女子被毒杀了,这份案卷现在被盗了。

大家都是办差使的,怎么听都觉得这事和凶手有关系,否则好好的谁会偷盗这么一份案卷。

有敏锐的已经隐隐觉得不好。

但大部分人没想太多,最多就是一个扬山侯世子的前未婚妻,引得别人多想几下,感叹这位也是红颜命薄的。

扬山侯世子品貌皆好,这么一位好夫婿,现在是七公主的了,想想这位如果还在,也就没七公主什么事。

事情查了几天,一直没查到,传言隐隐让衙门的人不安,而此时,勇王大婚了。

勇王妃已经从玉府起轿,今天勇王亲迎,给足了玉府的面子,玉府上下高高兴兴,都觉得有面子。

当初端王殿下可没有亲迎之说,毕竟端王真正在意的从来就不是现在的这位端王妃。

而今天勇王妃应当也是勇王心仪之人,为了心仪之人,勇王亲自上门迎娶。

一身红衣英俊威武,勇王不愧是勇王,看到花轿起身的所有人不由得喝彩不已,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大喜之日大家也就在暗中说说,谁也不敢胡说。

勇王府离玉相府并不太远,花轿回去,一路锣鼓喧天,仿佛之前送嫁妆的事情都算不得什么。

勇王心情还算不错,跨马缓步前行,两边欢声雷动。

忽然路上突然冲出了一个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当中,尖声大叫:“求勇王殿下为我们县君申冤。”

县君?哪一家的县君?为什么要找勇王申冤,这事和勇王有关系?

迎亲的队伍停下,勇王皱皱眉头:“来人,把人带在一边。”

不管是哪一家的县主,他今天都不想惹任何的麻烦,不想再惹出什么事情,勇王现在只想顺顺利利的成亲,把之前不好的传言消除。

所谓不祥,对他也是压力颇大的,如果不是要娶的是玉相的女儿,又是自己的表妹,和自己息息相关,他甚至也想推迟亲事。

即便勇王说得再不在乎,其实心里也是在意的。

“让开。”过来一个侍卫,上前几步,把拦在高头大马前的女子拉往一边,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

应当是那什么县君的丫环。

“勇王殿下,征远侯一生英雄,临到后来却被人所害,而他的女儿,皇上亲封的县君,最后却被人毒死,到现在凶手还没有捉拿归案,求勇王殿下看在征远侯府的份上,为我们县主找到凶手。”

丫环大叫起来,一边哭一边挣扎。

一句话,震得周围所有人都愣了,如果只是一句“县君”,许多人都会当成热闹看的,但现在关乎征远侯府,说的应该就是征远侯的女儿兰萱县君了。

“不是说自焚而亡的?难道不是?”

“难道这里面还有内情,不是自焚,是被下了毒的?”

“征远侯府的事情,背后必然还有人在,当初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说清楚。”

“听听,看看勇王管不管这事!”

“勇王是最正直的,和武将们也最交心,对于忠臣良将,应当是会尽心的吧?”

……

围观的百姓说什么的都有,许多人都在期待的看着勇王。

勇王脸色铁青,如果可以不查,他当然不想管,但对方说出了“征远侯”的话,他就知道现在不能不管。

征远侯向来是百姓眼中的英雄人物。

“把她带回来!”勇王冷声道。

丫环再一次被拖了回来,跪在了勇王马前,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屏气静气的听他们对话。

“你是何人?”勇王冷冷的问道。

“奴婢是县君身边的贴身大丫环红喜。”红喜颤抖着身子道,声音带着失控后的尖厉,看得出她是真的惊慌、害怕。

既便如此,她依然没有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