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赛洋危局

啥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对陈立东来说,这次系统的升级提示就是。

莫非天人感应?嗯嗯,陈立东想当然地认为:作为位面之子、天命之子,多念叨念叨绝对好使。

当然,念叨完该干啥还得干啥,缺金币?必须跑一趟远东了。

正好,问一问小舅子打算的怎么样了,要是想去历练,这次正好带上他。

结果是肯定的。老话讲:小马乍行嫌路窄、大鹏展翅恨天低,说得就是孙学松这个年纪。

至于陈立东,这一世,他其实是个老狐狸。

孙学松比陈立东小两岁,别人说他那个准姐夫牛逼轰轰,他多少是不服的,心里也有“给我根杠杆,我把地球翘起来”的臆想。

老姐问他敢不敢出国闯荡,他都没犹豫。

陈立东帮他办好护照,随同大队人马坐火车去了海参崴,再从海参崴摆渡到熊岛上。

熊岛这边,王宏斌已经过来一段时间,做着前期准备。

有过共青城钢铁厂的经历,对安排国内来人,早已经有了成型的经验(套路),后勤辅助、吃喝拉撒都安排地妥妥当当。

这次来的300多号员工,年龄在20到35岁,男多女少。都来自蓝市周边县区,同一地域、同一口音、一起培训了两个月的时间,算是过了磨合期。

出国在外,为的是赚钱,大家都盼着早点开干。

几天后,码头上靠过来一条滚装船,一台台废旧车辆被卸下来。

在熟悉工位的这几天,陈立东已经让大家自由结组,分成了八个拆车班组、一个废钢破碎班组、一个压块打包班组。

分组后,选出班组负责人。然后,每个班组给安排了一名技师做辅助。

这些技师有个特点,高冷、寡言,但技术一流、讲解要领不厌其烦。

他们都姓陈,名字排到一起后有点意思,分别是陈地忠、陈地华、陈地仁、陈地民.......

其实,这些就是系统奖励的第二批机械仆从,陈立东闲着没事儿,给他们起了名字。

名字中间一个是“地”字,循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往下排的意思。

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定、富、强”的谐音。

至于系统升级,陈立东抓时间又跑了一趟共青城,饕餮了一座垃圾山,金币搞定、启动了程序。

好了,闲言少叙。拆车厂这边,陈立东就交给小舅子了。

陈立东嘱咐孙学松,为了调动大伙的积极性,可以实行保底工资加计件的方式,目前就是拆一台车给班组奖励多少工资。

将来如果能准确计算拆得零部件价值的话,再从产值反算效益工资。

破碎车间和压块打包车间就按工作量来计算就行了。

孙学松记下准姐夫的交代后,问道:“你要走了?”

“嗯,蓟市那边有家企业出了状况,我去摆平一下。”

“你的企业出事儿了?”

“还不是。不过,如果玩得好,这家企业很快就是我的了。”

“你牛。”

“叫姐夫,别没大没小。对了,还有个事儿你记着。”

“啥事儿?”

“把那10个技术顾问利用好。”

“可他们不太好接触啊。”

“我交代他们了,以后啥事儿都听你的,有啥情况都会向你反馈。”

“为啥不让他们当车间主任?我看他们都很厉害。”

“哦......那些人有点情商不足,用咱们的话就是不懂人情大理。

他们学技术把脑袋学傻了,所以你不需要跟他们动心眼,可劲用就是了。

他们既是你的技术顾问、又是你的参谋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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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车厂的事情暂且不表。陈立东着急回国,就是准备收拾赛洋科技。

7月下旬,蓟南县金属橱柜厂整体出售了,被陈立东接手,法人换成了郝月明,郝月明拿出200万人民币参了10%的股。

金柜厂换东家后,就打出了招工启示,而且把招聘启示贴到了经开区。

龙瑶正在办公室联系银行那边,这段时间公司资金紧张,准备通过从开户的工商银行拆借1500万。

赛洋科技上半年的营收大概3500万,从银行流水看,资金状况还是不错的。

之所以要借款,赛洋说的很明白:一个是上半年支付了股东红利,现金有点紧张;

另一个就是公司接了国外大客户的订单,货值480万美元,需要采购原材料。订货合同复印件也提供给了银行,外方订金打到了外币账户,银行已经进行了查验。

所以,这笔银行借款很快走完了借贷手续。龙瑶在催银行抓紧划账,赛洋将用这笔钱支付原料款。

不知道是啥情况,最近氧化镨钕的价格浮动了5%,搞得人有点肉疼。

别小看这5%,2000万的原材料,购买镨钕的钱占了85%。涨价5%,就增加了80多万。

要不是客户要货急,赛洋高层都想停产一段时间,等原料价格降下来再说。

龙瑶计算过,因为对方出的价高出市场价的5%,这笔订单完成后,除去原材料、水电费、税金、人工费,还能赚1200万人民币。

只是,这段时间为了让工人们卖力,龙瑶承诺完成这单后将支付一笔奖金,累计要发放80万。

原料加价80多万,人工费80多万,挺让人心疼的。

眼看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交货了,作为执行总裁,龙瑶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

这就是高科技企业,四个月能赚1200万,今年向老板交账已经没问题了,到年底30万的奖金应该稳了。

这时,人事经理来找她:“龙总,最近车间的工人走了十几个,据说都到了蓟南金柜厂。

这个金柜厂真讨厌,挖人挖到咱们门口了。”

龙瑶没好气地说:“我也看到了,那广告贴的。你赶紧安排人把咱门口和附近贴的那些广告清理一下。”

“嗯,我回头跟行政那边说一下。”人事经理继续说:“我办公室来了几个车间的负责人,打听发奖金的事儿.

7月份工资发下去了,但您说的奖金没兑现,工人们就不干了,整天来磨叽,我都被他们烦死了。”

龙瑶想了想,说道:“也不能总吊着。先发一笔奖金吧,普工每人先发80吧,管理人员发100。”

人事经理答应着:“行,我这就去做表。”

等人事经理走了,龙瑶抓起电话给老公打了过去:“老公,你去看一下川府二期的房子呗,先把订金交了。我看,咱就定120平的户型,我估计年底就能交全款了。嗯,厂子形势不错,年底应该能拿一笔奖金,少说也有十几万吧。”

龙瑶的老公在蓟市市区上班,给日立金属新材料事业部打工,主要负责专利方面的业务。

龙瑶兄妹能得到这份工作,跟龙瑶老公的推荐有莫大的关系。

刚把电话放下,龙瑶的哥哥龙琦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说道:“小瑶,车间出问题了!”

“咋啦?”

“刚刚一批产品晶粒尺寸过大,我刚看了,里边有‘夹心’,估计是废了。”

夹心,是因为晶粒尺寸超标、异常的晶粒多,分布在磁体的各个部位,阳光一照能看到大颗粒聚集,有人还称这样的残品为“满天星”。

这批货是卖给歪果仁的,据说要做计算机的配件,对品质规定得非常严格。

龙瑶也非常心痛,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出了质量问题?”

“还不是怪你,挤兑得那批老员工走了一大批,我车间排班都有问题了。

我还担心那几台立磨出问题,要是设备出了问题,订单就完不成了。”

龙瑶吓了一跳:“你可别吓我,人家歪果仁可不好糊弄,订单完不成可要赔人家损失。

还有一个月时间,你抓紧安排检修,不行就让工人加班,把时间抢回来。”

龙琦看了妹妹一眼,说道:“你说得好,让工人加班就能加?你答应他们的奖金还一分没发呢。”

“行啦,我刚才让小刘去安排了,马上发一笔,每人最少80。你别在我这儿墨迹了,去车间里盯着点别再出事儿了。”

正说着,人事经理小刘气喘吁吁跑进来:“龙总,工人们把我那儿给堵了,说看不到奖金就不干了。

琦哥也在啊,据说车间里已经停工了,大伙说您要追究责任,罚工人们的钱,他们说再这么下去就罢工。”

龙瑶一个头两个大,都准备发奖金了,这帮人还上劲了。

自己哥俩是外来的,改制接手后先后把厂子那批管理层挤兑走了。

都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那些骨干挑头,这帮工人好管了许多。

可现在怎么闹起了纠纷?到底谁带的头儿?

龙瑶几人走出她的办公室,乘电梯来到二层,楼道里已经挤了不少人。

几名员工大声说着:

“3年没涨过工资,太拿我们不当人了吧。”

“哎,你们看看,桌子上这袋东西这叫猫粮,比人吃的贵。这就是资本家,给宠物好吃好喝,给我们工人吃猪食。”

“小郝,别动人家的东西,当心人家报警抓你吃牢饭。”

“报警就报警,我就不信国家会保护这些资本家。”

“行了,你少说两句。大家听我说啊,一定要拿到奖金才能复工,都别怂。家里揭不开锅的,晚上单独找我,我给你想办法。”

龙瑶问身边的刘冬梅:“小刘,说话这俩人认识吗?”

刘冬梅是人事副总,还是龙家的远房亲戚。

两年前刘冬梅毕业于蓟市大学的工商管理学院,有点小姐病,宿舍养着一直猫,有时会带到办公室。

不过,她的业务能力还算及格:“那个小年轻,姓郝的,是俩月前招的保安。那个40多岁的是烧结车间的,姓吴。”

龙琦接着道:“他叫吴长锁,负责烧结工艺。当初大老板从蓟市陶瓷厂挖过来的,他的工资一个月开600多呢,怎么也叛变了呢?”

龙琦口中的大老板指的是湾湾国立金属制品有限公司的一位董事,主持赛洋公司的运营。

湾湾国立金属与太阳国日立金属是合作伙伴,赛洋科技就由国立金属控股、日立金属技术参股。

赛洋还吸收华科院用技术入股,主要目的是想借助华科院的背景关系,有这层关系在华夏好办事。

赛洋公司设立后,收购了蓟市经开区的金属制品厂,国立金属出资添置了设备,转产钕铁硼为主的永磁材料。

原金属制品厂主要业务是电镀加工,为蓟市飞鸽自行车做配件。

赛洋收购电镀企业,是考虑永磁体也要进行电镀,这是新老企业唯一业务重合的地方。

龙瑶眉头紧锁,想不明白:吴长锁是挖过来的,郝保安是新入职的,这俩人都不应该挑头闹事啊。

龙瑶进了二楼一间会客室,让小刘把吴长锁叫过来,由他们哥俩做工作。

吴长锁进去没5分钟,就跑出来回到楼道里,冲着一起来的工人们大声说:

“哥几个,资本家找我当叛徒,我还做不出背叛兄弟这种事情。

兄弟们,都别做梦了,多拿一分钱他们都肉疼。

这种黑了心的人,老子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