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莱娅拉紧兜帽,抱着牛皮纸袋在雨夜的巷子中奔跑,她随意将口香糖黏在破败剧院后门的墙上,一只手撑住栏杆,双腿用力,翻了上去。
她住在犯罪巷14栋的顶楼阁楼,这栋楼没几家住户,或者说她从未见过这栋楼除她以外的住户。
身后隐约传来脚步声,奔跑的她蓦地停下脚步,子‖弹冲破‖枪‖口传来的破空声,她侧头躲过,随手将楼道栏杆旁的木板甩过去,与其同时她掏出腰后的手‖枪进行回击。
这是这个月第五次遭到袭击。
可这次不是他们。
听着黑暗里传来的呻‖吟声,她毫不留情的击毙对方,夺走他所佩戴的武器及贴身的存款,将人从楼上丢下后,她特意绕了远路回了‘家’。
如果那里可以称作‘家’的话。
房间灯光昏暗,闪了几下后才勉强保持常亮状态,确认门窗没问题后,她才拉下兜帽,露出那张漂亮脸蛋来。
这张脸可不适合在哥谭生存。
她没什么表情,牛皮纸袋里除了少量的新鲜果蔬外也只剩下干涩噎人的压缩饼干和能量棒。
哥谭近一周都在下雨,无人修缮又荒废许久的屋顶开始漏水,滴滴答答的惹人烦。
她拿着锤子敲敲打打,终于是修坏了这屋顶,看着要比之前漏的还要大。
“……”
伊芙琳看着变大了的洞,也实在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脚踝被只毛绒绒的东西擦过,她木着的脸终于是有了点表情,蹲下身抱起了那只黑猫。
这是只蓝眼睛的黑猫,是她上周在巷子口捡到的,后腿跟脖颈有穿透伤,花了她不少存款才救下它。
她把头埋进它柔软的毛发中拱蹭几下,紧绷着的身体也就此放松下来。
喂过猫,她翻出窗坐在逃生梯上吃着能量棒,细小微凉的雨水沾湿她的衣物,看向远处霓虹灯闪烁的繁华地带,她不由得怀念起在纽约曼哈顿的日子。
‘嘎吱’
‘嘎吱’
房间内的猫在抓窗哼叫,她随手丢掉能量棒的包装袋,翻回房间。
抱着猫回到床上的她没什么睡意,手指随着玻璃上雨水滑落的痕迹滑动着,最终是写下两个单词。
‘SHIELD’
‘Hyd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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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是被鸟类翅膀煽动的破空声及尖锐的惨叫声惊醒。
房间内灰尘四起,羽毛横飞,她一手捂嘴咳嗽着,一边摆手驱散灰尘。
她原以为是房间那挂满蛛网的燕子窝迎回了主人,可等她开了窗驱散了灰尘后才发现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捡回来的猫嘴里叼着几只奄奄一息的鸟,看她看过来还像邀功一样把嘴里的鸟们放在桌上的盘子里。
像一盘菜。
伊芙琳绷着的脸垮下来,蹲坐在桌上的黑猫一副邀功的样子,它垮了这么久,终于能投喂铲屎官。
再这样下去,伊芙琳可不就要有管吃管住的地方了。
她摸了猫猫头,仔细打量着盘子里的几只鸟。
一大一小两只黑色的八哥,其中小一点的那只身上有着淡淡的蓝色;另外两只,一只是毛色发红的鹦鹉,最小的那只是黄绿色的鹦鹉。
看着都不不太像牢底坐穿鸟。
附近没有异宠医院,她也没有多余的钱再救治他们,黑猫吃剩的消炎药还有几片,磨碎倒进水里也能喂。
伊芙琳将包扎好的大小鸟们放进竹篮筐内,取了小碗倒了水。
她想了想,掰了块压缩饼干,又兑了点水弄成了糊糊放在桌上。
“老实点。”
她按住那黑猫蠢蠢欲动的爪子,它总想去拨弄篮子里的四只鸟,即便是最大的那只八哥张开了翅膀,做出了攻击动作,可它依旧是毫不畏惧。
看样子它是鸟妈妈。(?)
伊芙琳不太想出门,即便是房间里有股泛着霉味、潮湿黏腻的雨水气味,她也只想窝在床上。
她没有亲人,对未来没有丝毫的规划,或许找到一处她喜欢的、适合的城市,她会选择自我了断,彻底脱离这世界也说不定。
怀里猫似乎是察觉到她异样的情绪,黏腻的喵了声后还仰头去拱蹭她的脸,完全没有一周前那副凶狠样子。
伊芙琳手臂内侧还有被他抓出的痕迹。
她在它额头亲了亲,思考着昨天被袭击的事。
那人的攻击方式、穿着与之前一直追杀她的人完全不同,他戴着黑色头巾面巾,穿着略微紧身的黑色潜行衣,长刀‖匕‖首‖手‖枪全都有。
这让她搞不清楚。
但也足够证明,他们已知晓她的所在地,这处居所也不在安全,她打算趁着今夜去附近看看,或许有新的据点。
家里这点小动物到是有些麻烦……
察觉到她的意图,怀里的猫勾住她领口的衣物站起,嗲嗲的喵了声,用头拱蹭了她的脸。
‘啾啾’
‘喳喳’
对它的行为,竹篮里的鸟们很鄙夷。
那三只小的稳住身体叽叽喳喳的,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伊芙琳都听得出来,更别说那只黑猫。
看他尾巴炸那么粗,嘴里嘟嘟囔囔的,似乎是要扑上去跟他们仨决一死战。
“好了。”
伊芙琳捏住它的后颈,把猫拉回怀里。
换个居所的话,猫是一定会带走的,这四只鸟等伤好了就放生掉,也省的平时乱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是这样想的,可真正实施起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麻烦。
猫本身就对鸟类等一切会飞的生物感兴趣,伊芙琳木着脸看着黑猫朝着大八哥挥舞着喵喵拳,击打发出的‘啪啪’声总会让她认为下一秒这鸟的脖子或者翅膀会被它打断。
黑猫的行为不太像逗弄或者捕猎,反倒是像有什么私人恩怨。
它们一猫一鸟互殴,缩在竹篮边取暖的三只小鸟似乎是对它们两人的互殴行为表现得很无所谓,甚至还‘吱吱喳喳’的叫好。
伊芙琳在意识到这一点时觉得这奇怪极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和同类沟通,可更别说这哺乳动物跟卵生动物之间了。
她没再阻止它们两只的‘战争’,甚至抱着双膝,啃着噎人的压缩饼干观看‘战况’。
她甚至恶毒的幻想着,黑猫将这四只鸟撕碎,鸟毛飞舞的同时又沾满血迹……
伊芙琳不是什么正常人,甚至可以说她是个疯子,越这样想,她压抑在心底的焦虑开始蠢蠢欲动,她忍不住咬着指尖,力度大到皮下出血……
等被疼痛唤醒,她早已躺倒在冰冷的浴缸,空气里腥甜的气味令人作呕,门外是黑猫抓门发出的嘎吱及惨叫声,她动了下,手臂的疼痛让她再度跌坐在浴缸里。
她的左手腕、小臂内侧被她用餐刀划了不知多少道伤口,新鲜流着血的、即将愈合又被撕裂的,以及留下浅淡疤痕的……伤口。
她用手抵住额头,无力的靠在浴缸里,低声咒骂。
“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无奖竞猜,四只鸟跟野猫分别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