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木木并不像晏卿所以为的那般忙碌。
作为刚入职没多久的编辑，林木木手底下的作者并不算多，其中燕归时便是他手中成绩最好的作者，没有之一。
对于自己手底下的这个金疙瘩，林木木可以说是十分上心，对《玉盘珍羞》的关注，其实并不比钱兴明少。
所以林木木比谁都清楚，《玉盘珍羞》入V时那些评论，对小说数据的影响。
原本林木木以为那些评论只是巧合，虽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没有丝毫办法。
直到昨晚偶然得知，这一切竟然都是钱兴明捣的鬼，当即便没忍住和钱兴明争执了一番。
只可惜这一场争执，林木木因为缺乏证据，只勉强和钱兴明打了一个平手。
认真说起来，其实还落了下风。
明明是对方的错，自己吵架还没吵过，林木木回到家后是越想越郁闷，特别是在想到钱兴明事后那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模样，更是越想越生气。
晏卿刚刚看到的那些消息，便是半夜林木木火气上头的时候发送的。
等到回过神时候，林木木看着聊天框的一大堆文字，其实也觉得有些后悔。
但是当时已经超过了可以将消息撤回的时间，也就只能这样将错就错。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林木木都陷入了新的纠结∶
大大要是知道这些麻烦是因我而起，大大不会生气吧?
大大会不会觉得我连同事关系都处理不好，很没用啊?
大大要是生气了，一气之下要求换编辑怎么办?
特别是在上午，看到晏卿迟迟没有给出回复的时候，林木木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更是止也止不住。
所以在看到晏卿的回复时，林木木才会那般激动。
晏卿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木木所说的麻烦，会是前两天文章下那些关于文思豆腐的评论。
说句不好听的话，晏卿根本没将那些评论当做麻烦。
以至于看完林木木说的前因后果后，晏卿的关注点反而在另外一个地方∶
".….们编辑部的事，还挺复杂?"
可不就是复杂吗?
或许是因为晏卿上辈子还未从学校毕业的时候，第一本书便已经爆火，毕业后晏卿便直接选择了成为一名全职作者。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晏卿本身就出身富贵，又是家中幼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把持着家中的产业，为晏卿无条件提供经济支持，让晏卿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的缘故。
总之一句话，晏卿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职场的苦，当然也就不太明白职场内的这些弯弯绕绕。
就林木木和钱兴明之间的纠纷，让晏卿来写，或许都写不了这么精彩。
"我其实也不想这样.…."
林木木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才走出校园，初入职场的菜鸟。
因为喜欢网络小说，自己又能力有限，在校期间写了两本小说也没有扑腾出太大的水花，最后干脆便曲线救国，进入文学网当了一名网络小说编辑。
入职之前，林木木一直以为，文学网中的同事应该和他一样，都是小说的热爱者，有共同的爱好，相处起来也会更加愉快。
但在入职之后，林木木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编辑部的前辈，比起小说的内容，更看重小说的数据。
林木木说起网上大红的小说，譬如《凌云壮志》，前辈们会说一枝花这也是熬出了头，创作十年，一朝被大众熟知。
又说《凌云壮志》的数据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可以复刻了，羡慕一枝花和他的责编运气好，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林木木又和同事说起自己比较喜欢的冷门小说，然而一句"其实我更喜欢还是另外一本数据不怎么好的小众……"才刚刚说出口。
林木木甚至还没来得及将书名给说出来，便会被一旁的人给打断∶
"既然数据不好，就说明这本书没有可取之处，小林你还是少看一些这样的小说比较好，看多了容易影响判断。"
对于这样的话，林木木当然不赞同，并且与同事据理力争了起来∶
"但是这本书作者真的非常厉害，故事的细节都处理的十分到位，代入感也很强，只是选材比较小众罢了。"
"选材小众就说明这个作者没有市场敏锐度，小说作者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能说是厉害?"
但同事对林木木的话却很是不削一顾，直接反驳着∶
"况且真正厉害的作者，即便是选材小众，也不会影响数据。''
林木木其实还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其他同事脸上赞同的表情后，一时间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原本以为是志同道合的伙伴，结果却发现互相的理念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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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继续交流的必要呢?
当然，林木木同样知道，自己同事的想法也并没有错。
他们是网文编辑，不是网文爱好者，筛选出更适合市场、更有赚钱能力的作品是他们的工作。
甚至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工作，这还与他们到手的工资息息相关。
可心中知道是一回事，内心的感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想到当初同事的那一番话，林木木此时依旧觉得十分挫败∶
"好像数据是评判一本书好坏的唯一标准，这种冷冰冰的制度，我一点也不喜欢。"
晏卿没有想到林木木不找他说话则已，一找他便直接拉开了话匣子。
不过既然林木木愿意说，晏卿也愿意当一名倾听者。
在看到林木木在发完这句话后便许久没有动静，晏卿便知道这应该是在等自己的回复∶
"用数据来判断，的确是有些绝对了，毕竟每个作者写小说的初衷并不一样，评判的标准自然也就不一样。"
林木木有些困惑地回问∶
"嗯?什么意思?"
"有些作者写小说是为了赚钱，这些作者就需要迎和大众的口味，迎合市场，对于这部分作者来说，数据就是判断作品好坏的唯一标准。
这部分作者，甚至比编辑还要在意数据，一旦文章数据效果不佳，就会直接选择跑路。"
作为一个十年老作者，晏卿上辈子认识的鸽子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形形色色的人也都见过，说起鸽子精的种类，自然是侃侃而谈∶
"有些作者写小说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精神世界，他们只是单纯的想要记录下一个故事。对于这部分作者来说，数据不应该成为评判他们的枷锁。当然，他们自己也不会在意。"
想到这里，晏卿的手指顿了顿，而后又补充了一句∶
"这种作者，写各种题材的都有，但相对来说，都比较偏向冷门与小众，更新的时间也比较随意，更在意灵感，一般都会保证作品的完整度。"
"大大你好厉害，全中!"
林木木目瞪口呆的看着晏卿发来的消息，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佩服∶
他喜欢的那本题材小众的冷门小说，不过短短三十万字，但作者却写了整整五年，平均每年六万字，每个月五千，全然不管在评论区嗷嗷待哺的读者。
甚至读者还不能催，一催就会被"没灵感不想写"给甩一脸。
林木木曾经一度以为他需要和作者比命长，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陷入作者会不会跑路的困惑之中。
但让林木木没想到的，是作者到最后竟然真的将作品给写完了。
没有烂尾，没有敷衍了事，而是完完整整地写完了整本书，从开头到结尾，质量始终如一。
想到这里，林木木的目光又重新放在了那句"对于这部分作者来说，数据不应该成为评判他们的枷锁。当然，他们自己也不会在意。"之上。
没错，就那本书的作者一个月更新五千字的态度，也不像是看重数据的模样，自己又何必去斤斤计较?
想到这里，林木木原本挫败的心情便好了不少，甚至还有闲心追问∶
"那还有其他类型的吗?"
晏卿一看林木木还有心情追问，就知道这是已经想通了，同时也乐于满足林木木的好奇心∶
"也有，不过这第三种，盛产鸽子精，那就是因为缺粮吃，自己开文，自产自销，自给自足的类型。因为只要他们自己爽过了，就不会再管小说有没有完结。
很好。
林木木看到燕归时的这条回复，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作者，在剧情达到高潮的时候，人突然就不见了。
原来原因在这儿呢?
想着自己收藏夹中那一本本"连载中"，但好几年都没有更新消息的坑，林木木便忍不住位置鞠一把心酸泪。
感慨过后，林木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燕归时，好像也是作者之一?
想到这里，林木木放在键盘上的双手不由轻轻颤抖了起来，最终也没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那大大.…您属于哪一种?"
"三者都有吧。"
提及这个，晏卿难免便想到了自己当初写第一本小说的初衷。
作为一个富家子弟，晏卿其实是属于比较让家里人省心的类型。
因为眼中路痴的缘故，平日便不怎么喜欢出门，泡吧、飙车、玩儿妞甚至是赌博这种纨绔子弟喜欢的项目，晏卿除了偶尔去熟悉的清吧坐坐散散心，其他几乎一个不碰。
但是在家宅着，也不能光宅着，自然是要给自己找点乐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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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沉迷游戏、沉迷直播、沉迷短视频等等一切可以沉迷的网络文化后，晏卿自然而然便落入了网络小说的大坑之中。
一开始倒还好，因为以前没怎么看过小说，又不怎么挑食，男频女频只要剧情不错都来者不拒的缘故。
晏卿在网络文学的大坑可以说是非常快乐，像是掉进油缸的小老鼠一般，每天都能喝个嘴油肚饱的。
但渐渐的，随着看的作品越来越多，晏卿也越来越有了自己的喜好，选择小说的目光也越来越挑剔，曾经一度，甚至到了无粮可吃的地步。
作为一个网络老手，晏卿知道，一般发生这样的情绪后，他就应该到此为止，并且换个新坑继续快乐的沉迷并玩耍了。
然而就在晏卿心中的这样想法刚露头的时候，便有一本叫做《无尽轮回》的小说横空出世，直接占据了晏卿的全部心神。
即便到了现在，依照晏卿千帆过尽后的心态来评价，晏卿也不得不说，这本《无尽轮回》的前半本，是足以将大部分网络小说吊起来打的水平。
至于为什么是前半本.….
当然是因为在文章刚刚过半的时候，小说的作者便闹起了各种幺蛾子，开始各种请假各种断更。
要不就是楼上漏水把电脑给泡了、家里来客人了需要待客耽误了时间，甚至是肚子疼、胃疼、手疼、脚疼、头疼、牙疼等等各种痛。
总是一句话，就是今天的更新鸽子了。
虽然理由十分敷衍，并且一眼便能看出十分不走心，但晏卿看在作者本人还愿意每天找不重样的理由，百忙之中来敷衍他，倒也愿意接受。
到了后来，作者干脆连不重样的理由也不愿意用了，一句"今天没灵感，断更"就把评论区嗷嗷待哺的读者给打发了。
彼时晏卿表示，作者还愿意每天上来更新请假条，说明他还知道应该更新作品。
看在他前半本书写的十分妙的份儿上，晏卿表示也忍了。
同时晏卿对《无尽轮回》的打赏也没有停止。
晏卿甚至不记得自己当初在这本书上砸了多少钱，只知道已经到了他的ID无论出现在哪本书的评论区，都会被人叫做"大佬"，甚至网站中还出现了不少与他重名的山寨ID的地步。
想这些，晏卿并不是想要回忆当初的自己有多有钱，出手有多大方，只是想到了当初自己对《无尽轮回》的热爱。
但是到了什么时候，晏卿的态度有了改变的呢?
大概是作者好不容易更新了一次，晏卿兴致勃勃地买下后，发现文章的质量大幅度下降的时候吧。
不过那个时候，晏卿依旧选择原谅作者一次，只当作者是因为断更的时间太久，才刚刚恢复更新，水平以及灵感各方面并没有跟上。
甚至就连打赏，晏卿也一如既往，风雨无阻。
但随着作者更新的内容越来越多，更新的时间也越来越稳定后，晏卿却发现，作者的水平，好像回不去了。
不仅如此，甚至新更新的内容中，还出现了不少与前文互相矛盾的设定。
晏卿其实并不是一个喜欢指点江山的读者，平时看文的时候，甚至连评论都很少发，大部分时候，都是默默打赏来表达喜欢。
但是这次，晏卿终于忍不住，在《无尽轮回》的评论区，写下了自己的第一篇长评。
只是十分客观地表达了作者水平有所下降，希望作者能够整理思绪，重新找回当初的灵感以及主线的愿望。
同时也说了更新时间缓慢没有关系，只要质量一如既往，他就会一直支持下去。
因为晏卿的ID在网站的特殊地位，他的评论很快便被顶到了书评区的首页。
虽然依旧有一小部分读者表示晏卿这是在鸡蛋里挑骨头，重新更新的内容已经十分好看了，却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毕意大家看小说这么多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无尽轮回》的作品质量，的确是在走下坡路。
但是这条长评，并没有在书评区的首页停驻多久，不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便被作者本人亲手删除，同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对此晏卿心中虽然有一些小情绪，但想到《无尽轮回》前半本书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便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只当作者是觉得这样的评论在书评区，对小说的影响不好，怕影响数据和收益，才选择将其删除。
为此晏卿甚至再次给了作者一次大额打赏，作为自己歉意的表达以及补偿。
那次打赏的金额之大，甚至直接突破了当时网络文学打赏金额的记录，从而直接引起了不少人的热议。
事情被挂到微博后，不久就冲上了微博的尾巴，甚至还有不少人跑到晏卿的ID下表示他们《无尽轮回》可以，他们他也可以。
彼时的晏卿尚目年轻，行事比之现在更为轻狂，各个网站的ID都是直接使用自己的本名。
又因为事情的热度不小，最后直接传入了二代圈子的小伙伴耳中。
当即便有关系较好的朋友，在看到热搜后直接找到了晏卿∶
"刚刚看到了微博热搜，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一百万而已，也值得你这么惊讶?"
晏卿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就自己这个朋友，平日买辆车买块儿表也不止这个价了，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
但朋友接下来的话，却直接让晏卿愣住了∶
"那你知道这本书现在是枪手在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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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晏卿至今还记得，自己当初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的第一感受∶
不敢置信。
枪手是什么意思?
是创作的人压根儿就不是作者本人，而是作者找了旁人来代笔。
晏卿对《无尽轮回》的喜爱，甚至已经超过了他曾经看过的任何一本作品，连带着对作者本人，也十分喜爱。
他又怎么会愿意去相信，自己喜欢的作者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但朋友到底是朋友，没有证据的事，当然不会与晏卿去信口开河。
二代圈子的人脉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晏卿的这个朋友圈子，就有不少小二代。
其中一个，手底下便养着好几个工作室，从网络水军到小说枪手，甚至是游戏代打和代练，只要是和网络沾点边的，这个小二代手底下就能拎出可用的人来。
十分不凑巧的一件事，《无尽轮回》的作者所找的枪手，隶属的工作室，便在这个小二代的手底下。
这件事那小二代甚至还在酒余饭后提过一嘴。
当时那小二代说的什么话来着?
好像是"这文章数据不好，又签了保底完结的来找枪手的作者我见多了，这种分成合同数据还一等一的，倒是开天辟地头一个，我手底下这个枪手，这一单接完身家又要涨一大截了。"之类的。
《无尽轮回》的数据确实很好，常年霸榜所在的文学榜各大榜首的位置，对于小二代的话，当然也有人表示不信。
谁知道那小二代最后还真拿出了证据来。
一开始《无尽轮回》的作者频繁请假，便是因为作品数据太好，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不得不断更请假。
原本作者以为过段时间情况便能有所好转，倒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作者发现情况非但没有好转，甚至还有愈发严重的迹象。
原本坐在电脑面前，一个小时还能写出个三五百字，到了后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甚至到了脑海中明明已经有了想法，但只要双手一放上键盘，便会变得一片空白的地步。
换做一般数据不太好的作品，或许作者就直接摆烂太监，或者是随便找个理由让主角嗝屁，全文完结。
但《无尽轮回》的数据实在是太好了，即便几个月没有更新，每天依旧有源源不断的钱财入账。
作者不愿意放弃这样一本书，但自己又确实写不了，思来想去之下，作者便直接选择创走偏锋，找了个枪手。
自从《无尽轮回》复更后的第一章开始，便是枪手的代笔。
枪手的水平自然比不上原作者，再加上《无尽轮回》的作者只给了枪手一个大纲以及大概情节发展，细节方面并没有进行太多沟通，也就造成了晏卿所看到的那些前后矛盾的情节。
"其实枪手这事儿吧，也是有保密协议的，要不是咱们这圈子和网文圈八竿子打不着，他也不会在咱们面前提这一嘴，那曾想…."
那朋友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话了。
但晏卿却能够轻易明白好友话中的未尽之意∶
那曾想你直接掉到了坑底?
不可置信之后，晏卿心底便涌上了一股被欺骗的愤怒之感;
就因为自己写不出来了，还不愿意放弃大好的文章数据，所以就找枪手来敷衍了事?
一想到自己在今天还因为长评的事，打赏百万给作者道歉，晏卿就觉得恶心。
这种连作品都不是自己写的人，配吗?
愤怒之下，晏卿又重新回答了《无尽轮回》的书评区，写下了第二篇长评。
比起第一篇长评温柔温婉的用词，这一篇，晏卿就偏激了许多。
直接将《无尽轮回》的后半部分批了个一文不值，若不是顾忌着枪手和作者之间的保密协议，晏卿甚至想将枪手的事也捅出来。
第二篇长评，晏卿设置没有给作者删除的机会，直接利用账号的特权，点击了"不允许删除"的选项。
《无尽轮回》既然能常年霸榜榜一，自然有不菲的读者群体。
晏卿第一篇长评用词足够温和，再加上又给了不少打赏，不少读者都愿意给面子附和两句。
但这一篇，因为说话极为不客气，直接引起了不少读者以及书粉的攻击。
这一现象，在作者本人下场，做出"你这么会评价，怎么不自己写小说?"回应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一时间，长评下满是"你行你上，不行别比!"的评论。
作者有话要说∶
燕狗;是的，当初我也被作者坑过。
好吧，其实是咕咕当初被这样坑过，虽然咕咕没有给打赏，但是知道作者找枪手的时候，是真的很伤心QAQ当然《无尽轮回》属于瞎掰书名，如有撞款，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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