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词。”孙念慈平静道,“我想你是搞错了,你委托我的是,在法律范围内帮你和妻子离婚,我不可能管到一本八卦周刊要写你的事。”
肖嘉诚又是一愣,气得咬牙,“你怎么不翻开看一看?文章是那个女人写的!”
孙念慈心里又是一沉。
她怎么没看出来,那怨妇有勇气把自己的事写出来?还这么快就刊登在杂志上了?
不好!
孙念慈立即猜到:只怕是苏滢帮纪婉清写的。
苏滢出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行,自己得先站到安全的位置上去。
孙念慈越发平静:“她写的又怎样?你不也说了,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写一篇,辟谣不就行了?如果你需要我们出具律师函,先外加钱就行,可以给你优惠价。”
“你?”肖嘉诚牙齿都要咬碎,偏偏又反驳不了,爆发一样叫起来,“退钱,你做不到承诺的事,你得给我退钱!”
助理也在那帮腔:“是啊孙律师,我们已经付你一半定金,五万块,哪个律师所能收你这样的天价?收了天价还办不了钱,这钱得退。”
孙念慈顿时黑了脸。
想叫她退钱,这是虎口里拔牙,做梦!
“肖先生,你说这话完全没道理。”孙念慈语气变严厉,“你委托我办你和你妻子离婚的事,正在走司法程序,法院还没判决,你怎么能说我没帮你办成事?不可能退钱给你。”
“好!好!”肖嘉诚气得走来走去,拿手点着孙念慈,胸口起伏,“你等着瞧,我会告诉我周围所有人,你这律师事务所就是这样欺骗客户的,我看你还怎么在这圈子里混?”
“肖先生,你又搞错了。”看对方乱了阵脚,孙念慈悠悠道,“是你欺骗我在先。”
“他玛的!”肖嘉诚都快气疯了,“老子怎么骗你在先了?”
孙念慈翻开周刊,仿佛漫不经心,其实看得仔细。
扉页第一篇就是几个大字:一生尽毁,请以我为诫。
文章大概一千字,通篇无怨妇语气,立意高远,写此文目的只是希望天下女人,不要再成为第二个她。
孙念慈越发肯定了,这是苏滢的手笔。
她指着周刊,语气尖锐:“肖先生,你对我说,你妻子当年是借孕上位逼你结婚,怎么这篇文章说,她才上高二,你就去引诱她?”
“你对我说,你对她对孩子对家尽心尽责,怎么她说你对她常年冷暴力,家不回,电话不接,孩子的生日年年缺席?”
“你在我面前,把她形容成一个没文化没教养没头脑,成天想吸你血的女人。”
“但你看看她写的这篇文章,一没跟你要钱,二没说一句脏话,条理清晰,逻辑严谨,这是你形容的没文化没教养没头脑只会吸你血的女人?”
听着这一席话,肖嘉诚都想伸出燎牙咬孙念慈了。
但他知道,他根本拿孙念慈没办法。
他要恨的要办理的是纪婉清那个臭女人,那个蠢女人还不是由他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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