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北岛家的双目神

静冈县,田方郡乡下。

古老冷寂的山村内,如死一般的安静。

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好,现在年轻人都外出去城市里面工作了,有些甚至直接搬离了山村,再也不回来了。

渐渐的,这个名叫吉野村的小山村,就只剩下了一片片的老房子,还有守着老房子的老人。

“咳咳……”

一声嘎吱门开的声音后,北岛庆子挥了挥手,掩着鼻子走进了房间,看了看满是灰尘的屋子,不由抱怨两句:“一郎,老家这里是多久没人住过了,现在全都落满了灰尘。”

在他身后,北岛一郎跟了进来,听到妻子的抱怨,不由摸了摸脑袋,憨厚的笑着:“是有些年头了。自从我父母去世后,这里就一直没人来过,现在算算,应该差不多10年了吧。”

北岛一郎比着手指头,像是回忆的算着。

“好了好了,别算了,我就是问问。”

看着自己丈夫这憨憨的模样,北岛庆子噗嗤笑了一声,然后打开了房间内的灯。

虽然多年没人住了,但这里的灯意外的质量好,暗黄灯泡闪烁了两下,竟然还能照明。

“这片地区马上就要被开发商买去了,你快点找找,看老房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要留下的,不然到时候房子拆了,都没地方去找。”北岛庆子一边吩咐,同时一边开始搜寻房子。

这房子确实很老了,不仅到处是灰尘,一些地板房梁,都有些腐烂。

两人踩在地板上,木板有些承受不住,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看到这,夫妻两个不由更加小心了。

他们是来搜寻一些老物件的,可不想弄到房子塌了,自己受伤。

辛苦而又费力的搜索工作就这样开始了。

等一通忙活过后,北岛庆子不免有些失望的走回了大厅。

“就只有一些旧碗旧盒子,这些真的值钱吗?”她拿了几个看起来有些花纹,同样上了一些年代的首饰盒,有些怀疑的问道。

“应该不值钱吧,这些东西以前在我们村子里很常见的。就算拿去卖,应该都没什么人要。”

北岛一郎看了看自己妻子的收获,不由摇了摇头,随后又欣喜的抬起了手上的东西:“你看,这个木风车,是我小时候做的。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在。真是怀念啊。那时候的日子,是多无忧无虑。”

看到自己丈夫的开心模样,北岛庆子美好气道:“你就知道小时候小时候。现在不多找点值钱的,到时候明夫的学费怎么办?他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到时学费你给吗?”

“我知道了。”北岛一郎听到训斥,不由缩了缩脖子,有点像做错事的小孩。

“我看这老房子也没什么东西了,想着发一笔财的……”北岛庆子沮丧的嘟囔着,目光在房子里随意扫着,最终不由停留在客厅正中央处的一个神龛上。

“你看看,神龛里面好像有东西。”她顶了顶自己丈夫的胳膊,指了指眼前神龛:“那里面供奉的不是神像,好像是个其它的东西。”

“神龛?”

北岛一郎听到妻子的话,微微愣了愣,随后目光望向那个已经很破旧的神龛,恍然道:“你是说双目神啊。这是我爷爷那一辈,就已经在家里面供奉的神明了。

听说那时候我爷爷年纪还小,一个人进山上砍柴,结果遇到了泥石流,最后得到了双目神的启示,这才活了下来。

后来爷爷回来后,就开始供奉起了双目神。

一直到我父亲那一代,家里都香火不断,直到前些年,父母死去后,我也搬离了这里,双目神就留在了老家。

说起来,神明大人应该已经有10多年没有得到香火了吧。”

北岛一郎目光盯着神龛,眼中露出了回忆之色:“不过小时候我想去看看双目神到底是什么样的,直接就被爷爷打了,说是对神明大人不敬。

后来打了我之后,在离开家,到了村里面,双目神差不到的地方时,爷爷就跟我说。

他说双目神其实是个很凶的恶神,虽然救了爷爷,但其实是有代价的。

双目神向爷爷索取了20年的寿命,并且与爷爷立下契约,说我们家族往后三代,都不会活过40岁。

这是在偿还爷爷当时被救的债。

爷爷还跟我说,如果当着双目神的面说他坏话,是会被神明大人报复的,让我以后不要对神明不敬了,甚至最好不要去靠近。

后面过了两年,我爷爷就去世了。

而我爸妈似乎听了爷爷的话,也不让我靠近双目神。不过他们倒是依旧对双目神每日供奉,从没有断过香火。

直到我爸妈去世……”

说道这,北岛一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扭头看向旁边的北岛庆子:“庆子,你还记得我父母,是几岁去世的吗?”

北岛庆子正听着北岛一郎讲他的童年回忆,自己丈夫的故事虽然简单,但别说,还挺好听的。这时突然面对询问,愣了愣,皱着眉想了想,然后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40岁吧?40……”

说着说着,北岛庆子也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一……一郎,既然这里找不到什么值钱东西,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北岛庆子咽了口唾沫,看了看那双目神的神龛。

屋内昏暗的灯光,神龛隐在阴影之中,里面供奉着的双目神,看上去就是一团深不见底的黑暗,让人看了心中发毛。

“好好……”

北岛一郎也感觉身体有点冷,不知是出于心理,还是真的房里的温度冷,但他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了。

然而正当他想要离开,目光从神龛上移走时。

不知是不是错觉,北岛一郎看到神龛的黑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好像是眼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但先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消失了。

“我们走吧。”妻子已经出了门口,此时在房门边催促着。

“知道了。”北岛一郎应了一声,就准备起身出门,但他这时想起刚刚被注视的感觉,又想起自己儿子需要的学费,鬼使神差般,竟然走到了神龛前,将手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