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
张守志主持牡丹诗会,坐在中间。
左边坐着李宏毅,右边坐着付长空。
读书人对张守志、李宏毅、付长空都很熟悉。
他们一坐,四周便安静了许多,一个个的读书人,都安安静静。
只是他们中,很多人都鼻青脸肿,双眼乌青,还有黑色淤血堆积,让这场诗会看起来莫名的有些好笑。
而更让他们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清楚的看到,今日主持诗会的张守志也是有些眼睛乌青,脸部略带浮肿。
一个疑问,在他们的心头浮现。
“不会是那个人形凶兽偷偷的跑进院子里,把张先生也给打了吧?”
有的读书人想象到这里,到吸了一口冷气。
“这,这,这也太刺激了…
这是做了我想做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
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想象不到谁敢殴打张守志这样一位名声广播,古怪守旧的儒者。
这样的儒者最重规矩,被人打了,还不拼命?
可是,他们不敢继续看,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都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此时。
张守志穿着一件黑色的儒衫,头发梳理极为捋顺,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目视前方,双手朝下虚按,洪亮的声音,带着丝丝文韵在牡丹园中传开,每一个读书人都可以清晰听清楚。
文韵弥漫,华光流彩,能够让读书人更好的领悟才气,受益匪浅。
“诸位。
今天我来主持牡丹诗会。
大家都明白,牡丹园中的牡丹都是灵种,内含文韵,若是有人能够做出来的诗篇文章,能够让牡丹花开,自有好处。
灵种牡丹品级不同,共有三类十二级,能够凭着诗篇文章的才气让灵种牡丹绽放,才气越多,越能引动高品级的牡丹。
当然,高品级的牡丹能够反馈给自身的好处,那更多。
牡丹诗会自大贞高祖开辟以来,已经举办了三百六十四次,这是第三百六十五次。
这三百多次中,有着无数的文人墨客在这个地方挥毫泼墨,写下许多不朽篇章,得了无数的好处。
有人在这里凝聚了才气,有人在这里眉宇点星,有人在这里摇动了星河,也有人在这里铸就了文宫…
能者无数,已是前人,人才辈出,还看今朝。
我期待大家今天的表现,有什么才华,在这个地方,你可以尽情释放。
大家都已经知道,前三甲的,有着极好的奖品,分别是大儒画卷、千年蛟龙内丹、儒门点星秘术。
除了前三甲,前十名的,也都会有奖品的。
大家积极参加,踊跃表现,展示一下我们宣德府文人的恢弘气象,无穷文运。
我长话短说,再说亿点点…
就从太祖开国,第一次开牡丹诗会开始说,那个时候,天下大乱,初承太平,武运昌隆,文运衰落…”
长篇大论,足足说了半个时辰还没有结束,张守志口不干舌不燥,依旧滔滔不绝,兴致勃勃,浑身上下,像是有着发泄不完的精力。
他旁边的解臣,闭上了眼睛。
心中咱道,“不愧是恩师,就是有水平,能够说这么长时间。
恩师说过,能够坐上主位,给众人说事的时候,一定要短话长说,旁征博引,如此才能够显现出来一个人的水平。
绝对不能长话短说,那样会显得没有学问,没有本事,没有威严,会让人歧视。”
,神游天外,完全放空,就是站的有些不舒服。
还有想读书人,心中暗骂老东西怎么个没完没了,就这么点儿屁事,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这么说吗?
“好了,我在说最后一点,只有亿点点,说完之后,便正是开始咱们的牡丹诗会。”
又是亿点点。
有些暴躁的读书人,都有些恨不得上台,直接把张守志的狗头打爆。
怪不得牡丹诗会要开三天。
报名一天,这狗东西在这里没完没了的瞎逼逼,至少也得需要半天。
其实真正的牡丹诗会,估计只有一天多的时间。
真要是只给一天的话,还不够这老东西瞎逼逼的,估摸着诗会都会还没有开始就在这老东西的哔哔中结束了。
亿点点又亿点点,连着三个亿点点后,在万众期待的眸光中,张守志结束了这一次他自认十分满意的讲话。
讲的痛快淋漓,讲的深入浅出,讲的旁征博引,讲的意气飞扬,讲的眉飞色舞,直抒胸臆,老怀欣慰。
“看着大家的眼神,我知道大家还希望我多讲亿点点,可是我们还是要把时间留给牡丹诗会,以后有机会,我会抽时间,多给大家讲讲。
咱们文人想要进步,便不能闭门造车,故步自封,要多交流。
就这样吧,我宣布牡丹诗会现在开始。
这牡丹诗会也很简单,大家写诗词文章,可以让我们品鉴,分出名次,当然若是有好的诗篇文章,有才气涌动,引牡丹花开,更容易分出高低好坏。
我再说最后一点,然后咱们这就开始牡丹诗会吧。”
终于结束了。
许多读书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们宁愿再被肖童打一顿,也不愿意继续遭受这种精神上的折磨,长篇大论,磨磨唧唧,没完没了的都是废话。
一篇长篇大论下来,都是空洞的形容词,没有多少实质内容,尽是大水漫灌,水的不能再水了。
一个读书人,讲的东西,是怎么水到这个地步的,真是文人之耻,斯文败类。
牡丹园外。
很多读书人翘首以盼,等着园内传来今年的试题,好让自己的诗篇文章有的放矢,从着眼处下笔。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试题。
有经验的读书人,告诉别人,定然是有儒者在园中纵横捭阖,长篇大论。
深受其害过的读书人心有戚戚,此时觉得,在外面参与牡丹诗会,不用听那些口水话,其实也是很不错的。
唯有没有经历过这种毒打的新读书人,却是心向神往,恨不得肋下生双翅,飞入牡丹园,听听长者教诲。
肖童在心中梳理了一遍有关符篆的知识,沉浸的心神收回,看向旁边的章程、关咎,轻声问道,“今年的试题是什么?
诗会进行到哪里了?有没有什么的诗篇文章传出来?”
章程、关咎、青竹都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肖兄弟,你可以继续打个盹,估摸着里面的人还得再讲亿点点有关牡丹诗会的事情后才能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