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叶凡装傻充愣道，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粒大小的汗珠不停滚落，显然他也是因为方才那一击，消耗很是严重。
萧玄哈哈一笑，语气讥讽道：“青雀，别在我面前装蒜了，叶凡的意识已然完全沉沦了下去，现在的你，已经成功夺舍了他的元神之躯。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强大，但也很猥琐，可惜……你处心积虑布局，最终也难逃陨落的下场。”
叶凡的表情一僵，没想到自己竟然已经被人看破了。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呵呵，你以为你能够这么简单就重见天日，是因为你自身的潜力和机缘吗？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有意为之的结果，如若不然，我早就已经将叶凡彻底抹杀了，还会留到现在，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萧玄不屑道。
叶凡……不，青雀闻言心头大震。
“你为什么这么做？”
萧玄轻蔑的笑了笑，道：“为什么？之所以让你出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答得好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真是可笑！本尊是谁？你居然威胁本尊回答你的问题？真是狂妄无知啊！”
青雀仰头长啸，神态狂妄而嚣张，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萧玄冷冷一笑，道：“你现在不是真正的青雀仙帝，只是一个刚刚夺舍重生过来的分身而已，实力大减，又如何与我对抗呢？”
“你！”
青雀脸色一沉，眼中杀意翻滚。
他本以为夺舍成功之后，可以再度恢复往日的修为，可谁曾想，叶凡因为过度使用元神之力，已然让元神之躯损坏严重，实力已然大打折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恢复。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回答问题，我就放你一命，让你继续在世间逍遥快活，你也可以继续修炼，不会担心再被我追杀！”
萧玄微笑着说道。
青雀眼中露出了挣扎和犹豫的神情。
他乃是上古九大仙帝之一，虽然实力并不算是上古时期的顶尖，但也差不了太远，在诸天万界中，也拥有很高的名声，如果就这么憋屈的答应萧玄的要求，未免太丢脸了！
但同时，他的心里也十分清楚，眼前萧玄的实力非常恐怖，远远超越了他的想象。
若是自己不答应的话，必定会陷入险境。
“好，本尊答应你的要求。你问吧。”
青雀咬了咬牙，沉声开口道，神色颇为阴沉。
萧玄脸色一喜，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不愧是上古仙帝，这份果断和容忍，还真是难得啊。”
“别说废话，你问！”
青雀咬牙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萧玄点了点头，目光灼灼的盯着青雀，沉声道：“上古时期，天道崩溃以后，意欲将世界重启，集无数生灵的愿力修补天道秩序，因而降下大劫，但上古时期的九大仙帝却不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于是联手施展神通，与天道展开了长达万年的争斗。最终，以天道大获全胜，九大仙帝陨落，世界重启为终局……”
“不要再说了，这些东西我比你要清楚。”
青雀打断萧玄的讲述，眼眸深处闪烁着一抹忌惮之色，似乎在回忆着当初的往事。
萧玄不以为意，道：“你不需要狡辩，因为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并且在历史长河中流传了数万年，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
青雀冷笑道：“那你怎么知道，这数万年流传下来的，就一定是真的？”
萧玄耸耸肩，道：“这些东西是否属实，那就需要你来告诉我了。”
说着，萧玄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道：“第一个问题，就是我方才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青雀沉默半晌，点头道：“基本上符合！只不过，结局并不是你所描述的那样。”
“哦？”
萧玄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可以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其实，天道在准备重启上古世界的之前，提前向本尊这个当代的天道代言人透露过这个消息，并让本尊作为祂的代理人，去与其他八大仙帝商议。”
青雀缓缓说道，目光深邃，望着萧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继续说道：“本尊虽然不知道天道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但却也遵守了祂的命令。”
萧玄心头一跳，连忙问道：“这么说来，并不是你察觉到了天道想要重启世界，为了无数苍生，才背叛天道，将此事告知其他八大仙帝的？而是天道主动告诉你的？”
青雀沉默了一会儿，道：“不错！本尊乃是仙帝，掌控亿万星域，可以说，除了天道，还有虚渊仙帝意外，就是大千世界的主宰，怎么可能因为那些所谓的蝼蚁，就背叛天道，自寻死路？”
说这话的时候，青雀一点都没有感到尴尬，仿佛说的只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已，而且语气之中，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溢于言表。
萧玄又问道：“那天道让你通知其他仙帝，目的是为了什么？宣战？还是逼他们臣服？”
青雀摇头，道：“都不是，天道只想通过我，给他们一个选择！”
“选择？”
萧玄一愣。
青雀点头，道：“对，选择！选择保护苍生，与天道为敌，还是选择保全自己，让天道如愿，世界重启！”
萧玄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青雀。
青雀眸光微闪，继续说道：“天道是一种极端强大的存在，它是大千世界真正的主宰，无论任何生命它都能够掌握。纵然我们这些仙帝，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可终究还是要受祂掌控。”
萧玄道：“那你的意思是，最后你们所有人，包括那被现世修士奉若救世主的虚渊仙帝，都选择了保全自己？”
青雀点点头，道：“不错！我们九个仙帝，在天道的威胁下，选择了抱拳自己人！”
萧玄眉头一皱，瞬间明白过来。
之前他就感觉流传下来的各种上古传说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其中隐藏的秘密，绝非那么简单。
如今听了青雀的话，他心中顿时恍然，一切原委，似乎都已经水落石出了。
青雀作为一个凌驾于众生的仙神，一生杀戮必然无数，不然也不可能坐到仙帝的位置。
能够成为世界的主宰，怎么可能因为那些所谓的苍生，就背叛了天道呢？
不仅仅是他，就连虚渊仙帝、人下七星，以及其他的仙帝、仙君，也同样如此。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他们都是已经站在顶点的人物，在乎的，恐怕只有自己，或者身边人，如果在能够保存自身性命的情况下，他们的选择必然是放弃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必然没有传说中那么大公无私。
想及此处，萧玄的心底不由得升起了浓郁的寒意。
这便是真相？
仙帝的真面目，不仅残酷，而且不顾一切！
沉默了一阵，甩开心中思绪，萧玄又问道：“那你们既然选择了站在天道那边，却又为何与祂斗了一万年之久？并且所有仙帝和麾下的圣域，也在那世界重启的事件当中泯灭于无，难道是因为利益关系没有谈妥，才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青雀微微一愣，眸光之中闪烁出一丝不自然，但看着萧玄那冷冽的目光，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所了解的那些英勇壮烈的传说，都是天道和九大仙帝做戏弄出来的假象罢了，实际上我们与天道之间早已达成协议，天道可以继续他的修补大计，而重启世界得到的愿力，也要分给九大圣域，以供他们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