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本来并未起心思去往西牛贺洲,只想好好修炼证道长生。
只需在天庭混个一官半职,每日点卯到岗,难不成还避不开西游劫难?
他又不想吃唐僧肉。
只是在紫夫人那里他察觉到了一些东西,说他劫难未消,祸福相依。
如此他却不想坐以待毙,想着提前去查看有何猫腻。
以如今修为神通,天下也去得,若再遇见那夜枭怪物便是打不过逃也没什么问题。
牵星引力,白日一片便是七八千里,在夜间群星璀璨之时更是一瞬数万里。
这三年也不曾闲下手来,各项神通本事除了传授些给七个师妹,自身也得了紫夫人的一番指点。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乘风踏云,径转北洲。
“道长,前方地界便是西牛贺洲了。”
孟甲小心问道,这道士不会反悔吧?
吴名自然没兴趣骗他,挥挥手解去缰绳。
“七殿下慢走,有缘再见!”
孟甲一头扎进云霄中,再见?再也不见才好!
这次回去毒龙宫储君之位谁还能争得过他?
“昂——”
妖王的威势爆发,十年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妖王,如今又重得自由之身,孟甲是喜不自禁。
但随即便被一道幽暗而恐怖的目光吓得他急忙禁声赶路。
忘了这是北俱芦洲的地界了。
——
毒龙宫
老龙王心力交瘁的坐在水晶王座上。
这十多年来那万岁狐王守在千嶂湖边不断骚扰龙宫,但凡有龙宫水族外出皆遭了毒手。
老龙王与龙宫仅剩的一位散仙长老外出应战却也奈何不了对方,还是月前请求东海龙宫出面说情,赔付了大量财宝此事才算了结。
至于孟起这位被抽了龙筋的大殿下早就被他放弃了,任由他自生自灭。
“报~大王,七殿下回来了!”
一只精怪进殿禀报道。
老龙王当即起身:“老七回来了?”
当初凶水龙王来信说孟甲顶撞天蓬元帅被天兵带走了,那时毒龙宫又被万岁狐王搞得心焦。
老龙王也只当他死了,怎么如今却又回来了?
不一会儿,父子两个相见。
真个无语凝噎,
这个说十年屈辱无人知,那个讲万贯家财尽皆失,总算保得一命荣归故里,才将琐事处理得享清静。
“儿啊,你今后便是我毒龙宫的储君了,早日修行成仙父王也好传位与你,只是那龙珠你可探听到了下落?”
孟甲当即面色一变:“父王还是切莫惦记龙珠了,那人我们招惹不起!”
老龙王急忙询问。
“那人乃是天师弟子,与那天蓬元帅兄弟相称,更在北俱芦洲与一大神通者攀上了亲,更一身本事十分厉害,若再惹他我们龙宫危矣!”
龙王听后也是唉声叹气,熄了心思,又问他如何逃了回来。
孟甲便又一一言说,却不知被大殿外一道身影听了去。
“去了西牛贺洲……”
一道人影立即远去,殿内父子两个交谈正欢却是丝毫未察觉。
西游中佛祖这样评价西牛贺洲。
“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
但看了后面师徒四人历经的磨难后吴名只觉得这是最大的谎言,动辄妖魔盈山,鬼怪抢生,怎么敢说什么人人固寿?
如今亲自踏上西牛贺洲,吴名却心下一惊,佛祖好像又没说谎。
只见西牛贺洲广阔天地,众生礼佛,人人敬仰,户户生香。
虽多是小国寡民却也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而四人西行时不但漫山妖魔,民与妖居,西游路上更是杀僧灭佛,骸骨成林。
对比前后如此矛盾景象,吴名心中也愈发疑惑。
当中为何他尚且不知,只是更加确定西游并不简单,也并非是单纯的什么佛道之争。
他从北方一路南下,也不知道个路程,只是走走停停看顾风土人情,同时也是顺着一个模模糊糊的直觉一直走。
越走也越强烈,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心中呼唤着他。
这日他到了一间寺庙上方却是停住了脚。
只听到下方一片吵嚷,只见几个官兵被一群和尚们推搡着乱棍打出了庙门。
“尔等杀才来我方外之地征收什么赋税?古往今来从未听过,莫再硬闯,扰了清静,到时佛祖降罪于你狮驼国便悔之晚矣!”
一位健壮武僧大口斥责道。
狮驼国?
吴名正是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才止步观看。
那官兵小校一时间却也有些被吓到,不敢动作,便带人回转。
今日两家寺院,没有一家收上了赋税的。
其实他们也不愿来,甚至还有几个是佛祖信徒,只是迫于王命不得不来。
下了山,一众官兵们便上马回城而去。
吴名在云间悠闲赶路,既然此处是狮驼国,那边东行四百里便是那狮驼岭了。
再翻过去就是原著中百眼魔君的地界,黄花观和盘丝岭。
也就是说,他已经走到了西行路上了。
顿时便来了兴趣。
狮驼岭号称是整个西行路上最恐怖的地方,他要见识见识。
一路乘云到一座大城上方,真个繁华。
有诗曰: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禀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牢吉日出。齐绔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不外如是。
正行间,却见不远处飘来两朵祥云。
吴名打眼看去,却是两个和尚。
那老和尚对身边的中年僧人道:“惠通,既然你并无慧根便也弃了修行吧,好生修行佛法也能得见如来。”
“此次为师受法旨要去建一座观音禅院,到时你便做那修持,当有大功德。”
那厮竟然是惠通!
吴名虽未见过却也听表弟讲过,贪财好色,恋权排己,更是杀害了老方丈差点让普渡慈航由佛入魔,当时却让他逃了。
只不知此人是不是,便纵云光在前方拦住。
“二位师傅,贫道问讯了。”
那老和尚也早就发现了吴名,只是僧道非一家人便也免了礼,却不想这道士却拦了去路。
老和尚连忙双掌合十。
“道友何来?”
吴名挺起身道:“老师傅,贫道是来寻人的。”
老和尚不解道:“道友寻何人?若是老僧知道定然告知,若不然还是去官府报备张贴榜文才是。”
摇了摇头,吴名才道:“老师傅,我要寻的也是个和尚,那和尚在寒山寺出家做了监寺,却全无慈悲,谋人钱财伤人性命还杀了对他有养育之恩的老方丈,不知逃亡去何处,贫道却是受人之托前来探寻。”
“哦,那和尚法名惠通。”
旁边的惠通和尚早就吓得两腿直颤,几欲掉下云头,被老和尚一声大喝才稳住身形。
“道友,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得饶人处且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