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庸意识到宴青凌和夏侯要致力于给他按个通奸罪,哪怕逃过了这回,还有下一次的。丹阳已死,他孤身在夏府,在这皇城,真就孤立无援。
而大婚这天人来人往,为了让他中计跟夏秋灵去搞奸情,夏侯刻意让巡卫松懈。
活路险中求,夏庸就一边假意生无可恋,一边彻底的遁了地。
于初梦知道替弟弟求情没什么用,不过也不急,只要弟弟还活着,等到改朝换代,他就能重新活在阳光下。
“夏秋灵怎么处置?”
“仗毙。”
玄玮回答得很果脆,还伸手去摸她的脸。。
于初梦下意识的别了下脸,避开他的手。
这个男人也真够狠的,大概昨晚就想好了要杀夏秋灵,却还畅快淋漓的睡了她一场,这就叫物尽其用吧?
于初梦想来就觉得恶心。
“夏秋灵也让她假死得了,送去寺里。”
玄玮挑眉:“嗯?”
“她长得跟我那么像,没准是我爹遗落在外的私生女呢。”
玄玮被她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玩笑逗笑了:“这个绝对不是。”
“别杀。”
“对她不忍心?”
于初梦说:“给孩子积德。”
玄玮摸摸她的肚子,这才答应下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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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初梦回宫之后,很频繁的在凤仪宫中设宴,每一位嫔妃都不敢缺席。
三个月后某一天,就那么巧,皇后和珠贵人同时在宴上见了红,一块儿腹痛。
珠贵人还不至于腹痛难忍,想回流光殿中去生孩子,不止一次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阮薇从宫人手里接过珠贵人,亲自扶着珠贵人,把她往凤仪宫备好的产房里带。
“流光殿的环境哪里能比得过凤仪宫?生皇子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的。”
珠贵人就这么被强行推进了产房。
随后,她被几个宫女一阵折腾,换了一身绸缎衣。珠贵人抬起袖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她似乎在袖口看到了凤凰的绣样。
是情况危急,所以这几个宫女经过皇后的同意,把皇后的寝衣给她换上了?
珠贵人想开口问问,嘴里却被塞了布。
“娘娘,喊叫费力,对分娩不利。”
大块帷布落下,将她上本身和下本身的空间隔绝开来。在她身下忙碌的宫女和产婆便看不见她的容颜。
阮薇就守在她身边,焦急的指挥着烧热水,给珠贵人擦汗。
珠贵人想开口问问,阮妃为啥不去皇后那边,却搁她身边忙东忙西的?可嘴被堵了起来,她压根出不了声。
与此同时,阵痛休息之余,她听见了在同一间产房的不远处,皇后压抑的声音。
只是声音太过压抑,一般都分辨不出那究竟是珠贵人,还是皇后的声音。
喊叫对分娩不利,那么皇后为什么嘴没被堵起来?
珠贵人本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儿她心里的恐慌更甚,努力的要挣脱按着她四肢的人。
阮薇的担忧完全在另一边,珠贵人的反抗这么剧烈引起了她的注意,阮薇拿手帕给她擦擦汗,低声道:“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会前途无量的,我向你保证,不会对孩子下手。不要想太多,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珠贵人惊恐的瞪大眼睛。
不对孩子下手,那么,就是要对她下手了。这一步是不是,杀母夺子?也就是说,皇后假孕,才会需要她的孩子!
阮妃说的前途无量,应当也是这个意思了,无论皇子公主,在皇后嗣下那都是嫡出,要尊贵许多的。
可前提是,她会死。
她顿时绝望了起来,腹中的绞痛越来越撕心裂肺,在那块遮挡布后,产婆急声道:“娘娘,十指开全了,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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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皇上,珠贵人生了位小皇子!”
玄玮看了眼这皱巴巴的小婴孩,小心翼翼的抱过手,乐的合不拢嘴,“好,皇子好,传朕旨意,晋珠贵人为珠嫔。”
珠贵人还算高明,在孕时常常暗示皇帝,大皇子玄景之所以体弱多病,或许是生母卑贱给不了他太多福分的缘故。
玄玮听到那些,自然会想起他自己的生世,也因而更心疼珠贵人腹中这个,同他处境很像的孩子。
他希望这个孩子,别有他那么任人欺凌的童年,也算是偿他自己的遗憾。
“皇后情况如何?”
“回皇上,皇后产道情况不是很好,起初也不太配合用力,”助产宫女一五一十的说道,“阮妃娘娘一直哄着皇后娘娘呢。”
玄玮眉头紧锁:“太医们好生候着,无论如何,务必保皇后性命无虞。”
皇上没说务必保皇子,只说保皇后,宫女心里便有了数,准备进去传话。
玄玮又道:“若能护皇后母子周全,里头每个人朕都有重赏,阮妃晋为贵妃。”
他看得出这几个月来初梦总有心事,宫女说皇后就只有跟阮妃在一起时会笑,会开心一点。玄玮吃尽了阮薇的飞醋,却也在这时候下意识的想到,晋珠贵人的位份,一定会让初梦不高兴,那就干脆把阮妃也晋一晋,让初梦心里平衡一点。
里面。
于初梦毕竟分娩过一次,这回相当于生二胎,就自然顺利很多。
小珠向她禀报了皇上的意思,晋珠贵人为嫔,皇后母子双安的情况下,晋阮妃为贵妃。
于初梦笑道:“还有这么好的事。”
这孩子一抱出去,迟迟没抱进来,她就有些想念了,在小珠耳边说:“去告诉皇上,珠贵人想看看孩子,给抱回来。”
小皇子被抱进来,由宫女抱到小玉的怀里,小玉再抱在于初梦身边。
于初梦坐不起身,只能张开手臂搂着他,感受他小小的身体在自己的怀抱里。
这孩子是提前出生的,因而个子偏小,皱巴巴的,看不出来像谁。于初梦抱在怀里,感觉心里暖暖的烫烫的,特别踏实,特别柔软。
阮薇凑过来,伸手指腹很轻很轻的,碰了碰他的小脸。
于初梦让她抱一抱:“这以后就是你的孩子了。”
阮薇却不敢抱那么小的孩子,太脆弱了,她看了会儿,还是怕自己不知轻重伤到孩子。
她不好意思的对初梦笑笑:“我真怕自己照顾不好,你把这么重要的人托付给我。”
于初梦温声说:“只有托给你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