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老道长,老道长,已经可以上去了。”冉然转回闭目养神的老道士身边。

没料到,看起来形如干尸的老道士出手快如闪电,只剩皮包骨的手猛地出手抓住冉然的手腕,眼睛蓦地睁开,里面神光闪烁。

刚好他抓的是冉然脱臼的那只手,本来手就已经肿得不成形状,现在这么一抓简直痛得钻心,冉然眼前一片片发黑,脚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半晌手上的力道减轻,还是痛,但痛得可以忍受了,冉然好容易才缓过这口气,睁开眼睛就见老道士正逼视着自己,目光咄咄,带着极强的压迫感,“丫头,我要你起誓,绝不用这把剑做伤天害理之事。”

冉然根本没理解对方的意思,“这,这把剑又不是我的,我不会拿走。”

她再怎么样也是有自己底线的,哪怕剑再好她也不至于会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根本不听冉然的话,老道士手上又一使劲,“起誓。”

看他的样子,如果冉然不发誓,她大概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能随便拿出这种短剑的人,又岂是普通人,而且这种誓言本身对于冉然也没有任何违背之处,冉然便按照他说的话,立下了誓言。

老道士这才松开冉然的手,“短剑给你,如果没有它,你活不过三天。”

冉然听得心脏失速,“为什么?为什么啊?”

老道士苦笑,“心魔入体,你的体质完全改变了,本来是普通人的体质,看不到,听不到,感觉不到,自然也没有任何危险,而你现在的体质却不一样了。”

冉然完全是后怕,“那怎么办,老道长你不是说用了什么阵压制了吗?”

“那个阵只是压制魔头,”老道士一脸不情愿,却还是道,“那魔头虽有毁天灭地之能,但也生性高傲,若不是山穷水尽,又怎会附体他人,而且,还是个……”他扫了冉然一眼,模糊了两个字,“女子。”

“那魔头是公的?”冉然大惊失色,“那我以后怎么洗澡上厕所?”

“他没那么无聊!”老道士忍无可忍,又吼了一句,“还有什么公的,你难道是叫母的?”

冉然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然后终于坚韧不拔的转回了正题,“那我现在体质到底怎样?”

“不知道!”老道士不耐烦的答道。

“不知道?”冉然强忍着要抓狂的心态,突然想起老道士刚才说,那什么魔头不会随意附身他人。

“好吧,这个以后再说吧,老道长,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我的手真的需要及时治疗,那些伤口也是。”冉然既不想手以后留下什么永久的残疾,也不想破伤风。

“你走吧,”老道士又回到刚才那种闭目养神的样子,“我的双腿早已不良于行。”

“那我背你。”根本想就没想,冉然背身蹲到老道士的面前。

老道士睁开眼睛有些惊讶的看了冉然一眼,随即哼笑一声,“还算有些良心,那把剑在你手里我也放心了。”这小丫头虽然油滑了点,但到底良心不坏。

冉然嘿嘿的笑,就当是对方表扬自己了,“那走吧,老道长。”

缓缓的,老道士摇了摇头,“我大限已到,刚才封印魔头已经用尽了最后的精气,就算现在出去了,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么多年了,我已习惯在此,你走吧。”

冉然听得就有不详的预感涌上来,“可是……”

老道士蓦地睁大双眼,目光如电,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走!”

一个字重重的压了过来,冉然起身,想了想,她最后朝老道士鞠了一躬,将他给自己的短剑拿好,沿着刚凿开的路步步小心的走了上去。

越接近顶部越是不好凿,所以也就越难走,冉然到后来手脚并用才从刚跌进来地方爬出去。

上去之后,冉然休息了片刻,最后看了眼那个洞口,握紧短剑向进来的地方走去。

她可还没忘记,黑暗里还有条蛇呢,万一从哪里冲出来,虽然她也不一定能砍到,但握着这神兵利器,总觉得心里安稳些。

没走出多远,身后突然一阵石头落地的巨响,冉然大惊失色的回头,就见身后不断的有石头摇晃着落下来。

来不及多想,冉然用最快的速度往洞口的方向跑去,黑暗中不能视物,冉然好几次撞到墙壁,也顾不得疼痛,强忍着又跑。

直到一口气看到天光冉然才缓下脚步,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肺里火烧火燎的难受,而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响动。

虽然只能算是陌生人,但看到这种景象,心底还是有些惆怅,叹了几口气,冉然才捡起刚才丢落的背包,开始翻找有用的东西。

手机,矿泉水,还有一点吃的都在,她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才感觉好多了。

翻出手机,冉然靠近洞口伸向外面,让人惊喜的是,把手机伸出去之后,终于有了微弱的信号。差点忍不住喜极而泣,冉然快速拨打了能想起的第一个电话——110。

被救出来的过程无需细表,再次看到一起爬山的朋友时,他们不是脸色煞白就是哭肿了眼睛,看到冉然的时候,露出的惊喜表情让冉然怀疑那瞬间估计被中了五百万还高兴。

冉然也很高兴,死里逃生的感觉总让人庆幸。

因为冉然这浑身的伤,她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然后就是各种检查,好在一起来的朋友不少,跑上跑下帮冉然交钱拿报告。

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后,医生连声说冉然运气真好,除了手腕处稍微有点骨裂和脱臼外,其他都是外伤,至于脑袋摔到没有,在等CT结果出来之前,最后留院观察一天。

冉然自己其实感觉还好,又不头昏又不想吐,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听医生的话。

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问题后,送走了明显放松下来的朋友们,冉然一个人趟在单人病房里无所事事,到底她也是累了,躺了没一会儿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其实并不安稳,冉然手腕受了伤要注意睡姿,而且毕竟还是后怕,睡梦里一会儿掉崖一会儿又被蛇追赶。

当蛇口猛地向冉然张开时,枕头下有什么的鸣叫声让她惊醒过来,睁开眼睛背后就是冷汗淋漓。

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冉然把充电的手机拉过来看了一眼,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钟了。

重新把手机放回去,冉然趟下拉高被子,暗想虽然是夏天,但医院的空调未免也开得太足了,她脚都凉了。

刚准备关灯继续睡觉,本来好好的日光灯突然闪烁了两下暗了下去。冉然怔了下,这是灯坏了?大半夜的找得到人来修吗?

算了有点麻烦,她还是去把厕所的灯开着将就一下吧,反正医院的走廊上有光亮。

这么想着冉然摸索着蹭下床,刚站稳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认真论起来,就像有长长的指甲刮着门板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新文,求求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