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在上郡的高奴县附近的一片旷野之上,纷乱的马蹄声四起,尘土飞扬。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大群手握弯刀,头戴大毡帽,骑着高头大马的月氏人。
他们的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
“敌袭!是月氏人!快跑!”
“逃啊!”
原本还在放牧的牧民,遭到了月氏人屠戮。
哀嚎声响彻云霄,鲜血浸染着野草。
受惊的牛羊和骏马,纷纷乱作一团,到处奔走。
就在月氏人恣意妄为,杀戮着牧民的时候,南方的旷野那头,忽然出现了一抹绯红的颜色。
大量的吴军铁骑兵,宛如火红色的浪潮一般,席卷而来。
“杀!”
“布锥形阵!”
为首的大将是公子繁。
公子繁大手一挥,传达了命令后,跟随而来的铁骑兵,就变换了一种阵型。
锥形阵是一种前锋如锥的战斗队形,是一种强行突击的阵法。
非勇悍无比的将领和精锐的攻击型部队无法使用。
“噗嗤!”
“唰!”
当吴军的铁骑兵以锥形阵冲到跟前的时候,短兵相接,就代表了这一支不下数百人的月氏骑兵的下场。
一颗又一颗的头颅被砍下来,鲜血四溅。
月氏人挥舞着手里的弯刀、长矛,想对吴军的铁骑兵造成伤害,却是连他们身上的铠甲都砍不破、刺不穿……
塞外胡人的武器,一般都是粗制滥造的。
而吴军的武器盔甲十分的精良。
这还怎么打?
不一会儿,尝到厉害的月氏人,连忙调转马头,准备逃跑。
但,吴军又岂能容忍月氏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路?
“放箭!”
“休休休!”
由于吴国的胡服骑射取得的巨大成果,骑兵的战力,尤其是骑射方面,有了显着的提高。
这不,月氏人就尝到了厉害!
吴军的铁骑兵骑在马背上,弯弓射箭,射杀着一个又一个逃跑的月氏人。
这些月氏人在他们看来,俨然成了活靶子!
没过多久,这一伙月氏骑兵就被斩尽杀绝,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驾!”
庆忌已经率领着大部队,来到了一处牧民的营地。
生活在这里的,原本是朐衍人,不过他们现在都属于吴国治下的子民。
月氏人的突然袭击,让他们猝不及防,被杀戮了不少人。
偌大的营地一片狼藉,血淋淋的场面,不少老弱妇孺已经惨死于月氏人的屠刀之下。
这在草原上的人看来,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戎狄之间的仇杀,不外如是。
“吁——”
庆忌勒住了胯下战马的缰绳,居高临下的环视一周,看着幸存下来的朐衍牧民,眉头一皱。
“寡人,是吴王庆忌,你们的王!”
庆忌大手一挥,朗声道:“你们已经安全了!”
“尔等的血海深仇,寡人替你们报!”
“敢于侵犯我大吴疆界,杀害大吴子民者,虽远必诛之!”
“杀!杀!杀!”
跟随在庆忌身后的吴军将士,都跟着血脉喷张,高声呐喊起来。
庆忌的这一番宣言,无疑是让这些刚刚失去了亲人的牧民,心里很是感动的。
既然他们已经成了吴国治下的子民,庆忌就有责任保护他们的安全,一视同仁!
“报——”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飞骑来报,道:“大王,月氏人的主力就在高奴城!”
“有多少人马?”
“应不下万人!”
不下万人?
庆忌丝毫不慌。
虽说敌众我寡,但是正面一战,月氏人可不是吴军的对手。
庆忌麾下的都是精锐之师,一个打十个都不在话下。
……
当庆忌率领军队驰骋到高奴城的时候,只见城门已经禁闭起来。
城头之上,赫然就是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有着跟塞种人差不多面貌特征的月氏人。
月氏人似乎是知道吴军的厉害,所以不敢出来一战。
庆忌琢磨着,月氏人应该是打算浑水摸鱼,觉得吴军的反应速度没有那么快,所以牧马南下的。
“别过来!”
城头上,一名似乎通晓吴语的月氏人,操着一口蹩脚的话,给身边的月氏首领翻译。
“我们这一次南下,只为带一些畜牧、口粮回去!”
“请你们给个方便,让出道路!如若不然,这些吴人还有朐衍人都要死!”
话音一落,城头上就出现了几十个被摁着的黎庶,老弱妇孺都有。
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有吴国的黎庶,也有朐衍的牧民……
人质吗?
似乎是为了提醒吴军,自己有人质在手,那个为首的月氏人,挥了挥手,就斩杀了七八个无辜的黎庶。
“可恨!”
跟在庆忌身边的公子繁、孙敌、胥门巢等大将,见到这一幕,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冲上去,将这些做事残忍的月氏人大卸八块。
而庆忌的脸色,还是十分冷静的。
这个时候,城头上的月氏人继续发话。
“看见了吗?如若不让路,不止是这些人,城中还有大概一两千人,都要死!”
一众吴军将领都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庆忌的身上。
庆忌澹澹的道:“威武不能屈。寡人绝不受此等胁迫,吴国人,也绝不能受此等胁迫。”
“诺!”
众将这才准备大干一场。
只是,在缺乏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他们和尚一时间拿城里的月氏人无计可施。
“把所有震天雷集中起来,炸开城门!”
“诺!”
有鉴于此,庆忌只能选择用简单粗暴的方式。
中原列国的人,可能听说过吴国有震天雷,也可能见识过震天雷的威力。
之前伍子胥率军进攻安邑城的时候,就使用过震天雷了。
但,塞外的胡人绝对没有见识过震天雷的厉害之处!
“城内的月氏人听着!”
庆忌驱马上前,来到了一百二十步之处,基本上在月氏人的弓箭射程之外后,高声道:“若你们放下武器,向寡人投降,寡人可放你们一条活路!”
“若仍旧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城破之后,尔等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庆忌的这种说法,城头上的月氏人都面面相觑,笑得很是猖狂。
虽然,庆忌听不懂月氏人的话语,但是绝对知道他们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