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闭房门。
“老九,你好似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秦镇问道。
“先前我正在打坐,突然被一阵恶念惊醒,推算一二才知有关乎卸岭的大事发生,没多久你们便来了。”
说话间转过身,一个左脸仿佛青葱少年,右脸却仿佛半百老者,矛盾而又丑陋的脸,出现在三人面前。
卸岭龙堂老九,阴阳脸毛道远。
“坐吧。”
陈云天三人在旁边蒲团上坐了下来。
“豹堂堂主白无双和他的两个儿子,豹堂副堂主谢大海,还有陈老狗现在生死不知,我想让你推算一下他们的下落。”
事情紧急,陈云天也没客套。
“如此大事,怪不得能触动我的灵觉。”
说话间,毛道远从袖中拿出三枚包浆浑厚,在灯光下闪烁微黄色灵光的铜钱。
口中念念有词。
轻轻一抖,三枚铜钱在空中翻着个,逐渐掉落在地。
毛道远把三枚铜钱放到自己面前。
看了两眼后。
“坎在上,震在下,险上加险,怕是凶多吉少了。”
“几个人都是如此?”秦镇连忙追问。
毛道远点了点头。
陈云天脸色越发阴沉。
虽然隐隐有这种预感,但真正证实的时候,仍然难掩心中怒火。
“既然是死了,为何不见尸体?而且老五怎么会对白家出手?”秦镇只觉迷雾重重。
凝眉半响,陈云天冷声道。
“很显然有个躲在暗处的家伙,利用老五杀了白无双和谢大海。”
目光直视毛道远。
“老九,能找出这个躲在暗中的家伙吗?”
“我试试。”
毛道远拿起铜钱捧在手里,口中念念有词,但肉眼可见,细密的汗水从额头冒了出来。
脸色也越发红润,仿佛充血一般。
突然。
噗。
一口鲜血喷出,精神瞬间变得萎靡。
“老九,你怎么了?”
秦镇和陈云天连忙上前扶住。
坐好后,深深吸了口气。苦笑着朝二人摇了摇头。
“那人实力太强,以我的本事根本推算不出他的丝毫消息。”
陈云天和秦镇对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撼。
毛道远修习麻衣神相,虽然限于资质,只得了皮毛。但往日推算一些武道高手都无往而不利。
现在让他难以推算,只有一个可能。
“对方是修士。”高大老者沉声道,“而且还是完成筑基,修炼多年的修士。”
“不管他是谁,修为如何,杀我们卸岭的人就是在向我们挑衅,若是不宰了他,我们卸岭还如何在三湘绿林界立足。”陈云天恨声道。
站起身。
“老二,把老三、老六、老七、老八他们都找来,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个挑衅我卸岭的混蛋挖出来。”
秦镇点了点头。
“老福。”
一直沉默无言的黑袍老者躬身上前。
“去喊老四出关,看看能不能把白无双、陈老狗他们的鬼魂拘出来,问清楚对方的身份。”
恭敬的点了点头后,黑袍老者仿佛鬼魅般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
第二天,徐瑞按部就班的来到练武场站桩。
跟着他的有三十七人,这是所有练成血纹术的人数。
站完桩,吃过早饭,开始连梅山拳。
初时大家还很平静,但等那些卸岭二代們来了以后,白家和谢家的事情,炸的所有人都晕头转向。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爆发开来。
站在人群中的马长安莫名的有些不安,昨天还跟他商量着怎么联手对抗徐瑞,在血堂中站稳脚跟的白江,今天就死了。
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陈玉楼来的比较晚,不过脸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徐瑞心中一动,他察觉到了对方看自己时,那一闪而过的审视。
也是。
以陈玉楼的智慧,肯定能察觉到白无双、谢大海、陈老狗等人的死,跟谢长峰的死,是如此相似。
但也只是如此了。
卸岭山庄守卫森严,明暗哨众多,就算是在山庄多年的老人都弄不清楚。
一个来了不过一年多,而且几乎所有时间都得不到自由的人,不惊动任何人,做下惊天大案后,再悄无声息的回来。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所以,陈玉楼仅仅是怀疑,并不觉得白、谢两家的事情是徐瑞所为。
收拾心思。
“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我血堂的正式成员,待遇一律按照卸岭黑带弟子计算。每月有三十银元的月俸,有独立院落。若是以后成家,卸岭还给你们每人一百银元的安家费。”
“若是生子,还有六十银元的红包。”
“每逢清明中秋,帮中也有礼物。”
“总之一句话,从今天开始,你们的生老病死,我们卸岭全包了。”
“多谢少把头。”
出身底层的血堂弟子,兴奋的欢呼。
相比之下,那些卸岭二代不说无动于衷,但也没多少兴奋。以他们的家世,同样吃喝不愁。
之所以来参加血堂,不是家族派遣,就是为自己某个出路。
卸岭黑带弟子的待遇,比他们在家族的时候强,但也没强多少。
还不如练成血纹术的时候。
对于众人的反应,陈玉楼在预料之中。
“另外,从今天开始,血堂将分为左右两舵。”
“屠风、严天鹰、王贵、刘铁柱、武三、曹六、牛力、石飞…,总计三十七人为血堂左舵人员,徐瑞将担任血堂副堂主兼左舵舵主,屠风为副舵主。”
“多谢少把头。”
徐瑞、屠风分别开口。
颔首示意后。
“李林、王方、卢雄、鹿城…,十九人为血堂右舵人员,马长安为右舵之主,刘三郎为副舵主。”
分配方案不出意料。
底层出身的人都归了徐瑞,卸岭二代都归了马长安。
原本陈玉楼还不知道在马长安和白江之间选择谁,现在不用头疼了。
马长安没有兼任副堂主,但对比徐瑞的实力,他也说不出什么。
世家弟子中,刘三郎的实力仅次于马长安,也不怕别人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