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凛看着眼前的少女皱了皱眉头,家里如今还有母亲的照片,与他记忆里母亲年轻的模样重合着。
而此刻眼前的少女,是熟悉眉目,那双琉璃瞳水汪汪地望着自己,虽然凶巴巴的模样。
但落在他眼里便是又漂亮又可爱,奶凶奶凶的,让他更忍不住想捏一捏小姑娘的脸颊。
在来中洲之前,他特地查了最近小叔叔在中洲的行踪,除了来自洲那一批人的暗杀,便是突然去节目做什么导师。
为的,不过也是接近眼前的少女。
原本他还好奇这是为什么,可他看完节目视频,瞬间就懂了。
那天他在家族警报网站里发出的消息,是真的!!!
母亲真的在离开洲后,为他们生了一个妹妹。
“干什么,脏手拿开,我跟你很熟吗?我才不要被你碰。”
云湘皱眉,越发觉得傅家人就应该举家迁入绿山精神病院,这病大约是治不好了。
“嗯,都听湘湘的。”
傅司凛勾唇,平日里冷漠无波的瞳眸里,竟满是顺服宠溺,这眼神。
搁洲谁看了都得吓一跳,这可是洲最恐怖的地下黑手党教父,小小年纪把握洲命脉,不亲自露面,就能将对手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次,要不是傅墨岐总觉得放心不下,根本不可能派他过来。
“行了,刚才掉进你的车是个意外,不过这最近不好打车,我给你钱,你送我去一个地方。”
云湘飞快调整姿势,坐进了副驾驶里。
现在宝宝还小,她小腰纤细,怎么看都不像个孕妇,行动也是十分迅速的。
云湘从包里找半天,发现自己压根没带现金。
于是又不爽地点了点鼻尖,侧目问道:“我没带钱,一会儿转你微信吧。”
“嗯,湘湘想怎么都好。”
傅司凛自小作为大哥,洲傅家继承人的位置就压在他的头顶,向上要拼命得到父亲和族人的认可,向下要给弟弟们做表率。
家里没有女孩,所以也从不知道应该怎么温和地对待妹妹。
但此刻遇到了云湘,仿佛是亲人天生的亲昵感。
让他一面对少女,就难能可贵地勾唇,眼底都一直染着笑意。
“……”云湘:这特么虽然你长得帅,但是冷漠帅哥笑起来怎么看怎么可怕好吗?
“去葬魂弯722社。”
“嗯?”云湘报完地名,又见傅司凛一脸呆萌,有些疑惑地盯着自己,瞬间就知道……这家伙不认路。
不认就不认,装什么可爱?
偏生,杀伐果决挂冷漠帅哥呆萌起来,她还真就挺好反差萌这一口:“咳咳,你没来过中洲?”
“极少,手里的事太多了,来了也是匆匆谈完合作就走。”
“湘湘,你会怪哥哥没特地抽出很多时间寻你吗?”
傅司凛皱眉,他太忙了,他要保证两个弟弟能在他的羽翼之下有所喘息,保证洲傅家一直昌盛不息。
可他从没有停止过寻她,一直都在派人来中洲寻。
二十年了,小时候是三兄弟凑压岁钱悄悄给情报局发佣金寻找,长大了三人各自用自己是势力与人脉寻。
可都无一例外地毫无所获。
“我再声明一遍,我不是你妹妹,也不会有哥哥和小叔。
你们认错人了,或者该去看看脑子了。”
傅司凛见她态度坚硬,顿时更愧疚了:“我知道你说的是气话,大哥会补偿你的。”
这些年知道傅家在寻找容歌,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人不少,故意冒充的人也多。
但模仿再像的人,带到他们面前,他们还是知道是假的,是间谍。
唯有此刻见到云湘,即便她百般否认,即便他还没拿到一张亲子鉴定的证据。
直觉里,已经认定了她是妹妹,亲缘是最奇妙的链接。
“……”云湘扶额:大哥,我真没说气话!!!
云湘只好无奈道:“找不到路,我给你指路,开快些。”
两人一路驱车,总算在比赛还没开始之前,到达黑市赛车聚集地——葬魂弯。
葬魂弯,顾名思义便是死过很多赛车手的峡弯,这里是帝都最高难度的赛场。
也是地下赛车赌徒最喜欢的刺激项目,每晚的买赌成交资金以“亿”为单位。
“谢了,微信支付?”
“不用了,我也进去。”
傅司凛根本没有微信,只是在云湘的手机里默默存下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备注:“大哥。”
这才心满意足地把云湘的手机还回去。
云湘一脸懵逼地下车,正准备逃,又被傅司凛握住了手腕:“这是我的私人账户支票,没有限额。”
“……行。”
云湘:傅家男人怎么都那么……又傻又有钱?
但不接下感觉他还得缠着自己,于是云湘决定接下揣包里,后面把这支票还给傅墨谦也是一样的。
于是一抹暗红色飞快从傅司凛的身边溜走,没入人群。
而他们刚才的互动,却被人悄悄录下来,发到了一个隐秘的网站内。
那边的人收到消息,愣愣地看着视频里那个从来不苟言笑,冷漠无情的男人居然拉住那少女的手腕,亲手给了她一张空白支票……
“傅司凛,我就那么让你厌恶吗?你竟然去中洲找女人?”
余沁盯着那段视频看了好多遍,眼底的血色越来越浓郁,瞬间恨意取代了理智:“我要那个女人的命!”
“是,大小姐。”
余沁与傅司凛属于商业联姻,两人结婚不过是场意外。
但即便是意外,事情已经发生了,两家的声誉不能因此被破坏。
于是两人住在了一起,可傅司凛从来早出晚归,眼里只有工作,从来没有过她。
余沁好歹是洲皇室外戚余家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种冷落,便故意带男人回家演戏,想气傅司凛。
可未曾想,傅司凛只是从卧室里冷漠地捡起自己的外套,淡淡道:“既然你们喜欢在这里做,我可以把房子让给你们。”
那一晚,她疯了似的拉着他,甚至跪下求他,告诉他那都是他逼的,她只是演戏,没有出轨。
可傅司凛只是随手将她抱着他裤腿的手腕掰下来,冷淡无情道:“我知道。”
“你也可以假戏真做,我不在乎。余沁,在我面前收起你的小聪明,再算计我一次,我会亲手了结你。”
那天他的嗓音那么冰冷,好似要将她脆弱的灵魂全然撕碎。
那么很好,既然你有了在乎的女人,我也要撕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