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有什么事情您直接吩咐便是。”
韩琛十分配合地说道:“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我一定给您办妥当。”
“如果是在你能力之外的事情呢?”秦尧似笑非笑地问道。
“即便如此,我也会尽心尽力的去做,不过能不能做好就无法保证了。”韩琛坦然道。
“这回答很好,进可攻,退可守,滴水不漏。”秦尧轻轻抖了抖烟灰,目光玩味。
韩琛心底一沉,呵呵一笑:“大佬,我着实没想那么多……”
秦尧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自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曰本人在陆家嘴的各种动态,比如说,成立了什么商行,控股了什么集团,修建了什么高楼,举行了什么活动……特别是夏日祭或者是樱花祭这种。”
韩琛恭敬地说道:“是,大佬。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在陆家嘴这块地界上,我说的话,比警署还管用。”
秦尧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缓缓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傲骨是好事儿,但有傲气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事情可以做绝,话不能说太满,否则必生横祸。”
被他拍了两下,韩琛身躯微微一颤,颔首道:“多谢您的教诲,我记住了。”
秦尧微微一笑,扭头望向饭桌方向:“用不用再等你们一会儿?”
“不用。”张灵拿起餐巾纸给小僵尸擦了擦嘴,旋即带着他站了起来。
“天色还早,去哪里转转?”秦尧询问道。
“我看对面夜总会装修的很漂亮,不如去看看?”张灵建议道。
韩琛眉头一挑:“大嫂,那家夜总会就是我们斧头会的产业,您和大佬去了后只要报我的名字,全场免费……”.
“你还挺有眼色的。”
张灵莞尔一笑,翻手间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個玉瓷瓶,拔开红布塞,在桌子上倒出一粒龙眼般大小的丹丸:“看在你喊我一声大嫂的份上,这枚益气丹就送你了。你看你,病恹恹的,将来登临高位,如何服众?”
韩琛眼底涌现出一片火热,竭力克制着心头狂喜:“大嫂,这益气丹能改善体质?”
以他谨慎多疑的性格来说,倘若是别人拿出来这东西,告诉他吃了可以修身养气,他百分百不会相信。
但这丹丸是大嫂拿出来的,那就没问题了。毕竟以大佬的实力来说,想取自己小命易如反掌,根本不必这么麻烦。
“吃了你就知道了……”张灵没给他解释太多,牵着小僵尸,跟随在秦尧身后走出斧头会。
韩琛大步来到桌案前,伸手捏起深褐色的丹丸,直接丢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化作无数道温热气流,蔓延至奇经八脉,令他有些苍白的脸颊迅速红润起来。
“喔……”
韩琛难以自控的发出一声呻吟,感受着越来越强壮的身躯,嘴角不断勾起。
伸手取下挂在墙壁上的斧头,打开摆在窗台处的唱片机,韩琛身躯随着音乐的节奏而翩翩起舞。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壮的时候,这种强大的感觉令他为之着迷。
未来斧头帮的经典舞蹈,在这种契机下悄无声息的诞生……
同一时间。
百乐门。
无数站在时尚前沿的弄潮儿同样在随着音乐起舞,不少男男女女甚至抱在一起,越贴越近,耳鬓厮磨。
张灵将小僵尸放在酒水区的卡座上,朝向柜台里面的服务生说道:“有适合小孩子喝的饮料吗?牛奶也行。”
“有葡萄汁,女士。”
服务生说道。
“那就来杯葡萄汁。”张灵说着,转而望向自己身后的男人:“秦先生,要喝点酒吗?”
“可以。”秦尧坐在她身旁的卡座上,环目四顾。
“那就再来两杯酒。”张灵敲了敲桌子,微微一笑。
“哇塞,正点啊。”
不远处的卡座上,一名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刚好扭头瞥过来,望见微笑着的张灵后顿时眉飞色舞,惊为天人。
“什么正点啊?”在其身旁,一個留着平头,脸颊椭圆,眼眸狭长的青年顺着他目光看去,满脸的好奇蓦然僵在脸上,目光停滞。
每個人欣赏美的眼光是不同的,但总有一种美丽,能横跨无数人的眼光。
“是不是很正点啊,阿直。”浓眉大眼的年轻人抬起手肘,轻轻捣了捣身旁的哥们。
阿直如梦初醒,长长呼出一口气:“正点不正点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看到她身边的那個小孩子了吗,人家都有可能是妈妈了。”
“有小孩又怎样?万一离异了呢?”年轻人挤了挤眼睛,端着酒杯起身道:“我去为你打探一下情况。”
“喂,阿车,你别乱来。”阿直下意识地向对方抓去,结果却被轻轻松松的躲开。
“喂,小姐,你好啊~”阿车端着酒杯颠到张灵面前,笑着说道。
“你好。”张灵点点头。
“能请你喝一杯吗?”阿车举起手中的酒杯道。
张灵从服务生手中接过酒杯,笑道:“我自己点了。”
阿车耸了耸肩,侧身对着阿直方向指了指:“实话给你说吧,小姐,我那位朋友对你一见钟情,又不好意思自己说,就让我来帮忙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张灵暗戳戳的瞥了秦尧一眼,见其没有丝毫反应,便摇头说道:“我没男朋友。”
“不会是有老公吧?”阿车呵呵一笑。
“男朋友都没有,哪来的老公?”张灵继续摇头。
“那就好说了。”阿车打了個响指,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小姐,刚刚是我骗了你,不是我那位朋友对你一见钟情,而是我对你一见钟情,只不过,我刚刚不好意思说。”
张灵失笑:“油嘴滑舌。”
阿车笑道:“只是怕唐突佳人。”
“我现在就感觉很唐突。”张灵道。
“自罚一杯,向你赔罪。”阿车说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张灵转动着自己的酒杯,说道:“罚完了,你可以走了。”
“不,这一杯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阿车兴致勃勃地说道:“小姐,玩個游戏怎么样?”
“什么游戏?”
“喝酒。”
阿车道:“你喝一杯,我喝两杯,看谁先醉。”
“我喝一杯,你喝三杯。”张灵道。
“啊这……”阿车有些犹豫。
“怕了?”
“没有。”阿车摆了摆手:“来,看谁先倒下。”
张灵将小僵尸抱到秦尧腿边,小僵尸本能的挤进秦尧怀里,一边喝着葡萄汁,一边看着张灵与一個陌生叔叔斗酒。
三杯。
六杯。
九杯。
……
眼看着阿车越喝越多,脸色越喝越红,待在远处的阿直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拽了拽阿车的衣袖:“好了,阿车,不要再喝了。”
“放开我,我还能喝。”阿车一把拽回自己的袖子,望向张灵道:“小姐,继续。”
阿直无奈,只能坐在一边看着阿车越喝越多,最终嘭的一声倒在柜台上,醉死过去。
“不好意思啊,姑娘……”
“臭小子,原来你在这里!”
忽然,一道恶狠狠的声音打断了阿直,此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气势彪悍的丑陋男子带着两個跟班大步前来,一把抓住阿直领口。
“雄哥,这么巧。”阿直显然是认识对方的,低声下气地说道。
“巧個屁,老子都找你好几天了,赶紧还钱。”雄哥严厉吼道。
发现“女神”正在盯着自己,阿直有些难为情,轻声说道:“雄哥,给個面子,我们日后再说。”
“你一個给尸体化妆的,能有什么面子?”雄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狞笑道:“快点还钱,今天还不上的话,就剁你一只手。”
“你欠他们钱吗?”张灵忽然问道。
“我不欠他们钱,是我朋友借了他的钱,现在跑路了。”阿直言简意赅地说道。
“阿直,阿车,雄哥……”
柜台处,秦尧心中一动,倏然问道:“阿直,你是不是父母双亡,在这世间只有美仪一個亲人了?”
“你怎么知道?”阿直惊诧道。
“喂,大个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都奉劝你少管闲事,别他妈的给自己惹麻烦。”雄哥厉声叫道。
“滚一边去。”秦尧像是赶苍蝇般挥挥手。
雄哥蓦然瞪大双眼,撸起袖子:“居然敢骂我!兄弟们,上,把他嘴给我打烂。”
“是,大哥。”在其身后,两個跟班从怀里抽出匕首,迅速向秦尧冲去。
“雄哥,这里是斧头会的地盘,动刀子不合适吧?”阿直一惊,当即大声喊道。
“别人动刀子不合适,但我和琛哥可是八拜之交,没什么不合适的。”雄哥冷冷一笑,指向秦尧:“我今天就是要用血告诉他一個道理,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啪。”
“啪。”
话音刚落,他那两個跟班便在两道响亮的巴掌声中栽倒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爬起来。
“雄哥是吧,你说什么?”秦尧收回手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抬目问道。
雄哥咽了口唾沫,悻悻一笑:“我说大哥你一看就不是凡人,刚刚是小弟失礼了。”
秦尧向他招了招手:“过来。”
“不用了吧?”雄哥连连摆手。
“你不过来,我就过去了。”秦尧冷漠说道。
雄哥无奈,只好怀着紧张的心情来到他面前,全神戒备着对方突然煽过来的巴掌。
他很清楚自己带来的两個小弟有多能打,这么能打却连两巴掌都接不住,显然问题不是出在他们这里。
“别紧张,我一般不会胡乱打人。”秦尧轻声宽慰一句,随即对着他伸出手掌:“借据拿来。”
“什么借据?”雄哥呆呆地说道。
“别装傻,当然是阿直他朋友留在你这里的借据。”秦尧道。
“大哥,这不合规矩。”雄哥硬着头皮说道。
“不合谁定的规矩,你让他过来见我,我帮他改個规矩。”秦尧凝声说道。
雄哥:“……”
这大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好大口气!
“再给你最后一個机会,把借据给我。”秦尧放下酒杯,目光直视雄哥眼眸。
雄哥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他就不信了,这人能护阿直一时,难道还能护他一世?
看着他慌忙逃窜的背影,秦尧抬起手掌,真气外放,瞬间携裹住他身躯,将其强行拉回自己身旁。
“鬼啊!”
雄哥被吓得面无人色,高声喊道。
“啪。”
秦尧一巴掌狠狠抽在他嘴上,将其抽倒在地,此间顿时安静下来。
“借据!”
秦尧俯身将其提了起来,就像提着一個鸡子。
“噗,噗。”
雄哥两口血水吐出四颗牙,剧痛令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也不敢再说什么废话了,浑身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秦尧劈手夺过纸条,随手将雄哥推了出去,肃穆道:“劝你以后多行善事,不要再追着阿直他们了,否则必定没有好下场!”
他对所有带“英叔”的电影都记忆犹新,深知在这個故事里,这家伙就是一直追着阿直不放,才在混战中被火焰所伤,跳楼而亡。
如果这家伙肯听他的话,那么他就能得到一份劝人向善的阴德。
如果这家伙不肯听他的话,将来在合适的时候,他可以救下原著中被对方杀害的美仪,以及被重创的芭蕉女,这样就能得到两份阴德。
熟知剧情的他就像庄家,不管风云如何变幻,始终都能得到一份好处!
雄哥低着头,避免让对方看到自己眼中的愤恨,丝毫不顾两個刚刚爬起来的跟班,扭头就跑进人群中,消失在秦尧等人的眼帘内。
少焉。
雄哥捂着嘴,极速穿行过一条大马路,来到夜总会的对面,闯进斧头会内,连声叫道:“琛哥,琛哥……”
装饰奢华的客厅内。
正在美滋滋编舞的韩琛眉头一皱,抬头望向一路小跑进来的雄哥:“阿雄,什么事?”
“琛哥,有人坏你的规矩,还说让您亲自去见他,他来帮你改個规矩。”雄哥不断吞咽着牙床上分泌出来的鲜血,挑拨道。
韩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将手中斧头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厉喝道:“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坏我规矩,还要给我立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