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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冬日又冷又干燥,没有暖气的室外能将人的鼻子和嘴冻得通红。
一千多公里外的栋海气候却要温和许多,街上随处可见穿着长裙,妆容精致的的少女和白领。
春节过去,元宵紧随而来。
本该是热闹喜庆的日子,卫家上下却冷清得很。
往年管着各大地盘的负责人都会在这天上卫家给当家人贺喜,并且报告一年里的盈亏情况。
今年却没有一个人上门。
倒不是说他们不服卫舟管,卫舟能力虽然没他哥强,但胜在阔绰大气。
卫舟掌管卫家后,手下这些管场子的头头每个月到手的分成比以前高了两成,小头目们不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挺服这位新当家的。
今年之所以一反常态,是因为卫家的地盘在这短短几个月里,被一股强横的外部势力蚕食吞并,仅余两个盘口。
这仅剩的地盘还是因为池贺及时出手干预,才勉强保下来。
卫家元气大伤,卫舟的一腔抱负未能施展便胎死腹中,整个人颓成一滩烂泥。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齐珲。
之前在池虞的「葬礼」上,池贺本来想杀了齐珲,是齐玥拼死求池贺饶齐珲一命。
池虞曾经帮过齐玥,齐玥对池虞一口一个小姐,恭顺的很。
池贺看在齐玥和池虞关系不错的份上,才只断了齐珲一只手,将他驱逐出栋海。
没想到一时心慈手软,放虎归山,养成大患。
齐珲离开栋海后,去了南边,机缘巧合混进一个帮派,当了毒枭的左右手。
他做正经事的时候,干不出名堂,混黑倒是很有一手。
短短两三个月,便成了毒枭的心腹,转头就回到栋海,替帮派扩张地盘。
齐珲以前是池贺的手下,对栋海那些见不得光的黑暗面里的内幕门道清楚的很。
卫舟跟他哥比还是太嫩了,面对齐珲来势汹汹的围攻,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在极短的时间里溃不成军。
卫家之所以会被齐珲盯上,除了卫家是栋海势力最强,最具有代表性的地头蛇,挑衅起来更具威慑力之外。
还有一部分原因,跟卫舟和池贺是朋友逃不开关系。
齐珲恨池贺断他的手,拿卫家开刀,就是做给池贺看。
于公于私,池贺都必须管这件事。
池贺下了飞机,直奔卫家的夜总会紫金。
自从手里的地盘一个接着一个的被夺,卫舟就不回家了。
他整天睡在夜总会,身边围着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彻夜狂欢,醉酒笙歌。
池贺走进紫金的时候是下午时分,卫舟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怀里左拥右抱,梦里不知昼和夜,真正的醉生梦死。
房门打开,夜总会明面上的老板让那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离开,然后对池贺露出个讨好的笑。
「池总,您是想换个地方和我们三爷聊,还是……」….
「你出去吧。」
「是。」
……
池贺没去叫卫舟,装睡的人叫不醒。
他打开窗户,让冷风灌进充斥着各种气味的房间,然后点了根烟,夹在手里慢慢的抽。
半个小时后,床上仿佛已经死了的人动了一下。
卫舟顶着一头长到遮眼的乱发从床上坐起,望着池贺,声音哑的就像被人掐着脖子似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都让你别蹚这趟浑水了。」
池贺没理会他,他打量着窗外的景致。
曾几何时,紫金处在栋海最中心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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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段,周围的建筑物全在它的脚下。
随着时代变迁,高楼一座座拔地而起,紫金逐渐泯然众生,变成了其中不那么起眼的存在。
四周全是高耸的写字楼,衬得紫金像日暮西山的年迈老头。
卫家很难再拾起往日荣光了,如今池贺能做的,只有帮卫舟保住卫家仅存的两块地盘。
池贺碾灭了烟,从窗边离开,盯着床上表情麻木的卫舟说:「齐珲是我手底下出去的,我必须把他这祸端除了,你今天晚上就坐飞机走,等事情了了再回来。」
卫舟自嘲地勾起嘴角,「你看我多废物,卫家那么大块地盘,要不是你出手,别说保住眼前这些,我他妈可能人都交代在那瘪三手里了。」
他顿了下,既后悔又苦涩地狠狠揉了把脸,「你说我当初干嘛要不自量力地去跟我哥抢?如果他还在,说不定齐珲那***根本撼动不了卫家分毫。」
「假设」没意义,说得再多也不过是徒增无力感。
池贺是实干派,他很清楚这时候说任何安慰的话都是苍白,只有弄死齐辉,卫舟才能振作起来。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让人给你买机票。」池贺掏出手机。
卫舟看着他打完电话,突然想到什么,表情一正,「有个人你得带走,我怕她留在栋海不安全。」
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惦记别人?
池贺满脸的不赞同,「如果是相好的女人,我劝你……」
卫舟打断他,含糊地卖着关子,「是你会喜欢的女人。」
池贺皱眉,「什么?」
卫舟突然起了兴致,动作利落的下床,「我现在就让她过来!」
……
当孟昙被卫舟告知她得带着弟弟离开栋海的时候,她除了茫然,就是无措。
这半年来,孟昙的生活已经慢慢进入正常轨道。
每天两点一线往返学校和公寓,生活虽然平静枯燥,但是比较之前的鸡飞狗跳,已经算是神仙日子。
可日子过得越舒心,孟昙心里就越没底。
她没忘记当初卫舟给她一百万,还有这套房子,是有条件的。
她把自己卖给了卫舟,卫舟本来应该各种差遣她,可自从那天在夜总会惹得那个叫池贺的男人大发雷霆,卫舟就再没找过她。
孟昙那段时间很是提心吊胆,生怕卫舟觉得自己做了亏本买卖,将房子和钱都收回去,那样她就得和弟弟流落街头了。
幸好卫舟一直没动静,就这么过了小半年,孟昙突然收到卫舟的消息,要她见个人。
看到池贺的那一刻,孟昙喉咙一阵发紧。
被池贺掐着脖子,濒临死亡的痛苦犹在昨天,她根本不敢看池贺,僵硬地低着头。
池贺冷着脸,明显对卫舟这个善做主张的决定很不愉快。
卫舟却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语重心长地说:「这女孩挺可怜的,你把她带在身边,就当行善积德了。」
听胡明说,池虞根本不给池贺好脸色看。
卫舟觉得池贺不该一辈子活在池虞的阴影里,孟昙虽然是赝品,但说不定她能成为那个将池贺带出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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