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卿回来的时候,谢初婉正吃了一半。
也千见在一旁净手的人,识趣的让婢子再去准备一副碗筷。
沈玄卿擦了擦手,而后在一旁坐下来。
谢初婉侧眸看了一眼沈玄卿,而后夹起一个糯米丸子喂过去。
沈玄卿正要说话就被喂到嘴边的糯米丸子给堵住了。
等他将糯米丸子咽下去,碗筷也摆好了,他也不好再说,只能先吃过饭再说。
吃过饭,沈玄卿看着坐在一边捧着茶盏的妻子,抬手捋了捋她散披在身后的秀发。
“东夷那边传来些消息,我去见了几个人。”不需要谢初婉询问,沈玄卿就将自己去做的事情说了。
谢初婉应了一声,她吹了吹茶水,低眸再喝上一口。
“或许我们还需要去一趟东夷,去和阿爹汇合。”沈玄卿开口说。
谢初婉侧眸看过去。
沈玄卿想了想,觉得很多事情也不是一字半句能说清楚的,倒不如到了东夷那边,很多事情再说也不迟。
“你又要卖关子?”谢初婉眯了眯眼睛,神色略有几分不善。
沈玄卿抬手正要摸摸谢初婉的脑袋,奈何她侧头躲开了。
“不是。”沈玄卿说,“事情皇上也和你说过,有关那人的消息,或许等到了东夷,你在去了解会更好。”
谢初婉打量了一眼沈玄卿,只不过他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清冽内敛,很难从表面看出来什么。
“你是不是忌惮他?”谢初婉试探的问了一句。
沈玄卿看着自己妻子,摇了摇头,“谈不上忌惮,只能说他确实是个人才。”
东夷的内乱如何他很了解,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让东夷的内乱平息这么多,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你是怕他和上一任东夷王一样?”谢初婉问。
沈玄卿点了点头,“突袭刺杀的事情,第一次是最方便的,再来一次就会有戒备了。”
如果那个人真的不能和他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那他就要重新想办法了。
谢初婉轻啧了一声,“你怎么和皇兄一样?”
“未雨绸缪吧,毕竟这天下怕是不会太平了。”沈玄卿站起身,而后牵着谢初婉往外走去。
谢初婉蹙了蹙眉,面色看上去有些严肃。
沈玄卿看着自家妻子严肃的面容,不紧不慢开口说,“北临朝政更迭一事你也知晓,如果那位十一公主是真正的掌权者,或许就好了。”
谢初婉点了点头,而后抓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关注点,“你早就知道了?”
沈玄卿看着谢初婉,直觉告诉他不要点头承认。
“沈玄卿!你早就知道了居然不告诉我!”谢初婉甩了甩手,想要甩开沈玄卿的手。
奈何沈玄卿抓得紧,谢初婉甩了好几下都没有甩开。
“婉婉,你不也有事瞒着我?”沈玄卿开口,在自家妻子怒目下还是低下了头,“这件事我得到的消息也不多,我想的消息再全一点和你说。”.
沈玄卿低头了,谢初婉也不会抓着他的错处喋喋不休,而后开口说,“皇兄修书让我回来这事我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皇兄说得太简单,我也不好开口,我也是想着等知道的多一点再说。”
沈玄卿看着主动解释的谢初婉,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可这不像你啊,你不应该趁机奚落我几句吗?”
就算不奚落,也会忍不住阴阳怪气两句,甚至是闹一闹,这么乖这么温顺,真是让他很不适应啊。
谢初婉瞪了一眼沈玄卿,而后去扒他的手,“撒开撒开,不想理你!”
“不行。”沈玄卿手臂一收,将谢初婉拉到怀里,而后单手就将她捞起来了。
谢初婉闹腾了一下,夫妇两这才去散步。
次日。
一大早上,谢初婉结束早朝回到公主府就重新更衣,让后重新梳妆。
这时,也千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主子!主子!”也千都顾不上行礼了,她喘了一口气就急忙说道,“奴婢今早出去采买看到二爷了!奴婢还和他说了几句话!”
说完之后,也千才开始大口大口喘气,而后又说,“奴婢知道主子肯定想见二爷,所以已经让去安排了,等二爷他们安置好,二爷就会来公主府!”
谢初婉瞬间喜上眉梢,她也顾不得尚未梳好的头发,转身看着也千,“不错不错,快去准备一下小叔叔爱吃的饭菜,府上也收拾出一个院落,要按照小叔叔的喜好去收拾!”
也千抬手一礼,“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等也千从屋子里出去后,沈玄卿正好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包油纸包起来的东西。
“怎么了?”看着喜上眉梢开心得要坐不住的谢初婉,沈玄卿问了一句,将手里的小笼包放在一边桌子上。
“小叔叔到京城了!”谢初婉确实是快要坐不住了,她催促着也乐将自己的发髻梳得简单一点。
也乐很无奈,手里加快动作,嘴里念叨着,“主子,就算您在想见二爷,也要等吃过早膳啊。”
谢初婉充耳未闻,“小叔叔这一路来肯定遇上了不少事,我的去问问他!”
沈玄卿在一边坐下来,看着开心不已的妻子,倒了一杯水浅抿一口,“需要我陪着你去吗?”
“你说呢?”谢初婉睨了一眼沈玄卿。
沈玄卿放下茶杯,而后让婢子去准备早膳。
晓得谢初婉也坐不住了,也乐迅速的给她梳了一个简单大气的发髻,而后配上二三簪钗就可以了。
前去花厅的时候,谢初婉顺手将沈玄卿买的小笼包拎走。
这是她昨晚上闹着让沈玄卿去买的,没想到他还真会去买啊。
“你亲自买的?”谢初婉拆开细麻绳打开油纸,拿出一个热乎乎的小笼包喂给沈玄卿。
沈玄卿被塞了一个小笼包,点了点头。
谢初婉看着沈玄卿被小笼包塞得鼓起的腮帮子,打趣道,“咱们的驸马居然亲自去买包子,这要是让那些文人墨客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说闲话了。”
说完,她拿起一个小笼包喂到嘴里,很认真的在嚼嚼嚼。
沈玄卿看着和小松鼠似的的人,咽下小笼包后说,“在乎了做甚,你开心那就好。”
他乐意宠,婉婉开心,这就行了。
那些文人墨客的话再如何,又能怎样,又能改变什么呢?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谢初婉弯着眼睛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