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一对比过后,林玉行看着乌良。
乌良沉声,“这显然是有备而来,但安越王妃似乎更高一筹。”
私章早就改了,字迹也改了。
与赵晴汐交上来的证据一对比,漏洞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怎么可能会拿到这些东西?”乌良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说了出来,“就算关系很好,也好不到去人家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地步吧?”
林玉行看着乌良,手里拿着对比鲜明的两张纸,冷声开口,“我觉得,安越王妃这是早就布好的局,就等着赵晴汐往里面跳。”
乌良一惊。
这个想法一出来,林玉行便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
但是,这件事已经是几年前的,难不成谢初婉她能未卜先知吗?
林玉行站起来。
他要去找一下谢初婉,问一问这件事。
乌良跟上去。
“咚咚咚。”
屋门被敲响。
没一会儿,梳妆整齐的谢初婉从里面走出来。
“两位大人早。”谢初婉微微一笑,看上去和善温良,“有没有早饭?”
乌良抬手让侍卫去准备。
谢初婉看着不远处的的石桌,走过去坐下来,“看来林大人又发生了什么?”
林玉行和乌良走上去,各坐在一边。
“赵晴汐闯到御前告状,说你通敌叛国,还拿出了证据。”林玉行冷声开口。
谢初婉面色不变,可一瞬倾斜出的杀意还是让林玉行捕捉到了。
“我要去看她。”谢初婉抬眸看着林玉行,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殆尽。
林玉行没有拒绝。
有些事,或许只有见到赵晴汐,谢初婉才会说出来。
没一会儿,清粥馒头陪着一碟子咸菜就送过来了。
谢初婉慢条斯理的吃过早饭,而后就让林玉行带自己去找赵晴汐。
牢房。
谢初婉跟着林玉行穿过昏暗阴冷的甬道,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赵晴汐的牢房前。
赵晴汐感觉到有人来了,抬头看去就看到一身绯色长裙的谢初婉站在那儿,她依旧是锦衣华服,哪像是阶下囚。
“开门。”谢初婉和林玉行说。
乌良看了一眼林玉行,而后走上去拿着钥匙将门给打开。
谢初婉走进去,看着带着手铐脚铐的赵晴汐,似怜悯的开口,“真狼狈。”
“谢初婉?!”赵晴汐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
赵晴汐的目光落在门外的林玉行身上,瞬间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你们,你们有一腿!!”赵晴汐抬手指着林玉行,“谢初婉你这狐狸精,我就说,我就说啊,你居然勾搭上了大理寺卿,是你让他杀了我母亲!”
林玉行冷漠,无动于衷。
倒是他身后的乌良,甚是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
“是你想勾搭上大理寺吧?”谢初婉抱着胳膊欣赏着赵晴汐这副样子。
自湖州开始,她就跳入了自己的算计之中。
她拿了冯水梅的小金库,又灭了冯家,这导致冯水梅举步维艰,最后不得不去高攀一个官员。
冯水梅事事不如意,自然没有那个功夫在盯着自己。
上辈子的赵晴汐同样做了这件事,她做的堪称是天衣无缝。
那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呢?
孤立无援,无人信自己为自己说话。
她在大理寺关了整整两个月,不见天日。
都说大理寺很可怕,但她并不觉得,因为这位大理寺卿真的是明断是非,他没有滥用私刑,听完自己的称述竟然去查赵晴汐,而后更是和沈玄卿联手调查。
最后,沈玄卿和林玉行联手将让赵晴汐露出真面目。
这辈子嘛,自己早有防范,必然是不会让赵晴汐再得逞了。
赵晴汐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面容狰狞的看着谢初婉,“你不过乡野村妇的野种,你凭什么……”
赵晴汐一边叫嚷一边扑上来打谢初婉。
谢初婉一巴掌甩了过去,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嘹亮。
赵晴汐被这一巴掌扇得摔在地上,顿时头昏脑胀耳鸣起来。
“我的生母是冯家大小姐,我的外祖母是正室夫人,而你的外祖母不过是登不上台面的外室,你的生母也不过是不入流的庶出。”谢初婉平静的开口。
赵晴汐猛地抬头看着谢初婉,带着血丝的眼睛充满了嫉妒、不甘、怨毒,肿起来的脸有些吓人,“不!!你才是贱种!!”
“我的生父是南启的摄政王,而你的生父只是商贾。”谢初婉嘴角一弯,“我谢初婉是皇亲贵胄,金枝玉叶,而你赵晴汐不过是商贾之女。”
赵晴汐最在乎什么,荣华富贵。
“我一直很好奇,你有什么资格嫉妒我?”谢初婉微微弯腰看着赵晴汐,继续杀人诛心道,“你会的东西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你才貌不如我,才情也不如我,你究竟嫉妒些什么?”
赵晴汐嫉妒自己,嫉妒自己是将军府的嫡女,嫉妒自己天真骄纵却什么都有。
所以,她什么都要抢,她的身份,她的荣华富贵乃至是她的姻亲。
“谢初婉,我恨你!!我恨你啊!!!”赵晴汐凄厉开口,“你骄纵任性大小姐脾气,为什么人人都喜欢你?!”
“因为我真诚待人,而你,满心利益算计。”谢初婉直起腰。
赵晴汐又哭又笑有些疯魔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不是我,不可能的!”赵晴汐抱着脑袋。
谢初婉踹了踹赵晴汐,“说说吧,谁让你污蔑我通敌叛国的?”
赵晴汐怔愣,好一会儿,她才清醒过来,她恶狠狠的看着谢初婉,“你通敌叛国,你必死无疑!!我活不了你,你也得死!”
谢初婉不耐的蹙了蹙眉。
乌良也算是看明白了。
赵晴汐为什么这么做,无非就是嫉妒安越王妃,嫉妒安越王妃身来尊贵,人人宠爱随心所欲。M..
这嫉妒着嫉妒着,就成了想要安越王妃死掉的执念。
啧,这是什么疯子啊?
遇上这么个亲戚,安越王妃也是倒霉的很。
“我都说了,我爹是南启的摄政王,我堂哥是南启的皇帝。”谢初婉轻蔑开口,“我身后可是一整个南启啊,谁敢杀我?”
赵晴汐愣愣的看着谢初婉,而后不可置信的大吼大叫起来。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你都通敌叛国了,你怎么可能不死啊!!”赵晴汐想要爬起来亲自杀了谢初婉,可是一天没吃东西的她被脚铐手铐束缚住了,沉重的铁链坠得她根本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