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识意念一动之后,宁安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团光所包裹。
然后整个人也都消失在了原地。
四周,刚刚还很嘈杂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他此时正站立在一座擂台上,擂台四周是一片虚无,被迷雾包裹。
他的对面,是一个打扮和他一模一样的穿着黑袍的身影,看不清样貌,分不出性别。
双方各自出现在擂台之后,没有任何的废话和客气,对面那个人影率先动手。
他手里握着一把关刀,手掌紧紧捏着关刀的刀柄,用力朝着宁安挥舞而来。
长达数丈的蓝色刀气直接将擂台上的砖石一块块掀起,分割成无数碎片。
宁安看到这一幕,神色间多了一丝认真。
果然,能参加诸天擂台的都不是软柿子。
在对方挥刀之时,方天戟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身后是那条长达百米的金龙。
金龙盘空,背后的灵气汇聚成天然的灵气天象,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大威天龙!”
宁安从来不会小看对手,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
方天戟挥出金色戟光,不管是气势还是体型大小,一瞬间就将对面那道刀芒给压制了下去。
对面那人影眼中也闪过一丝惊愣。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几乎是无敌的存在,这次参加诸天擂台也是自信满满,不打算速战速决,不和对手墨迹。
结果,现在看来,速战速决是有了,不过……
被解决的应该是他。
戟光已经冲破了刀芒,金光璀璨,威力无比巨大的戟光震撼着整个擂台空间,地动山摇,加上那狂风暴雨,好像末日降临。
男子即使已经想着反抗,可是手段尽出,在这巨大的戟光面前也显得无比渺小。
眨眼间,整个人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此时的宁安,正悬浮在半空,他的头顶上,血红色,散发着屡屡黑烟的斩神飞刀正准备飞出之时,却收到了比试胜利的消息。
他表情微微一僵,没想到斩神飞刀还没有出手,对手就已经被干掉了。
这个对手,有点弱啊,如此弱小居然也有胆量下三十万灵币作为赌注。
宁安摇摇头,看了眼自己的灵石数量。
加上本身的,和扣除的百分十手续费后的所得,现在身上的灵币一共是78万。
这是他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从大宁一亿子民身上获取的信仰兑换而来的。
挑战成功之后,宁安直接被传送离开了擂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四周,一下子就热闹了,吵闹声又开始喧哗起来,不过比之刚进来的时候,人数也少了不少。
很多是进入了擂台比试去了,还有少部分,因为输掉比赛,身上所剩的灵币不多,达不到十万的最低要求,已经被强行送了出去。
看着四周的人群,没过多久,宁安就感受到令牌上传来炙热的光。
然后,他得到提示。
这一场,自己是被挑战者,需要他下达堵住。
宁安没有犹豫,直接将身上的78万灵币全部投入进去。
他很自信,并不觉得元婴期这个境界有人会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灵币刚刚下注不久,宁安就收到了提示,说是当前元婴期的修士,没有人哪位身上能拿得出78万灵币……
宁安默然无语,原来都是穷逼啊……
于是,他只好重新下达赌注。
这一次,改成了50万灵币。
灵币是下达成功了,现场元婴期修士也有身上有五十万的,但是,没有人去接他这个赌注,刚刚的三十万在很多人看来已经够疯狂了,这五十万,真没人愿意赌。
况且,大家都不傻,能拿出五十万的人,那实力会差吗?
于是,宁安的这一次灵币遭到了流拍,全数退回……
一腔热血再而三的被浇灭,宁安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下降了灵币的额度,改成了三十万。
等了一会之后,终于有人接下了这个比试请求。
传送到擂台之后,宁安兴致恹恹,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意念一动,斩神飞刀直接朝着对面挥斩而去。
对面的挑战者正握紧手中的法器,准备灌输灵气之时,就看到对面一道疾风呼啸而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直接意识一黑,体内三魂七魄好像被什么给分割了一般,整个人直接被请离了擂台。
一招秒杀!
看着身上的105万灵币,宁安的心情瞬间舒缓了不少。
不过这个挑战者有点惨,之前那个被挑战者好歹还施展了一下手里的关刀,发挥了一下存在感。
但是这个,一出场就被秒杀,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估摸着现在被送离擂台后可能要直接道心崩溃。
对此,宁安没有啥多余的想法,反正都是菜,进来撑自己一招和两招也没啥区别,早点送他们回家,说不定还能帮助他们省一点灵币。
抱着这个想法,宁安接下来几场里,都是统统一招搞定对手。
不过也因此成了元婴期修士讨论的目标。
虽然大家看不到彼此,但是交流时也会先主动询问一下修为,若是遇到同等境界的,那自然便有了话题。
很快,这诸天战场上各个境界的修士们都主动形成了一个个圈子,同等境界都会聚集到各自的位置上。
而元婴期这个圈子里,现在大部分都在讨论着宁安。
谷亩
对于宁安,他们也起了一个称呼,被称为‘一招修士’。
这个‘一招修士’实力很强,非常的凶残,基本出手都是一招秒杀对手,大家现在遇到他,身上的灵币基本是要赔的一干二净,遇上别人,生死看命,或许还能赚点,但是遇到这家伙,那就是两个字,血亏!
于是,他们自发的组织起来,决定要抵制这个‘一招修士’。
很快,根据之前的经验,他们得出了结论,就是这个‘一招修士’不管是挑战还是被挑战的时候,都喜欢挑灵币高的。
所以,大家在看到灵币高的赌注时候,千万不要去挑战,那样基本就是给人家送灵币。
另外,避免被这个‘一招修士’给盯上,大家设置赌注的时候,灵币也不要弄得太高,尽量搞低点,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了。
众人议论纷纷,宁安一开始还不以为然,继续挑选高的目标,或者将自己的赌注定的高高的。
可是随着一场场的胜利,一场场的轻松解决掉对手之后,他的凶名,已经越传越广了……
再然后,他的高额赌注居然真的没有人来接了。
而且,那些被挑战者们的赌注也都是清一色的十万。
这个,太卷了……
因此,宁安的灵币总额在达到215万的时候,已经很难增长了,每一场下来只能靠着十万十万的往上增长,效率减慢了许多。
宁安对此有些忧愁,十万十万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没有办法,为了能融入修仙者大家庭,融入元婴期这个圈子,他也只能将灵币的额度控制在十万。
很快,元婴期修仙者们再次吐槽,这个‘一招修士’已经开始丧心病狂了,连十万灵币都不放过了,开始朝着他们这些穷逼下手了,大家快一起想想办法抵制一下。
可惜,因为擂台的规则,他们的抵制是有限的,最多也只能形成灵币不超过十万,只能内卷。
现在,他们大部分人都在祈祷,这次认栽了,希望下次的时候,这个元婴期修士不要再来了,能早点突破,去祸害化神期的修士们……
擂台的比试持续了七天。
七天后,比试正式结束,宁安也和其他修士一样,被送离了此地。
这一次的擂台比试下来,宁安现在身上的灵币额数已经达到了275万。
虽然保持着全胜战绩,一场未输,但是大家实在太过内卷,导致他是的进度缓慢了很多。
不过这次宁安也吸取了经验,下次进场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对手绝望,也不要一招秒杀对手,应该装成险胜的样子,最好再给对手一种错觉,让对方觉得,他能赢,输了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下次肯定不会在犯错了。
宁安回到宫殿内,总结着这次的经验。
秦广王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
被一身黑袍紧紧裹着的他只要不在外人面前露出阵容,基本上是吓不到人的。
秦广王靠近之后,宁安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气质好像比上次要强上些许。
他知道,这次去了
.
战场的秦广王应该是吸收了不少战士的亡魂,也沐浴了不少鲜血,所以实力得到了一些提升。
“怎么了?”
宁安突然发现,秦广王进来之后,就一直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似乎想表达些什么。
听到宁安的询问,秦广王伸出手,白骨从衣袖中指出,遥遥指向他的身子:“阴阳镜……”
慢悠悠的吐出三字,他能感受到宁安身上阴阳镜的气息。
宁安疑惑的将阴阳镜拿出,发现镜面表层居然多出了一抹血红,好像被鲜血浸透了一般。
神识扫过镜面,没入里面时,宁安看到了震惊的一幕。
只见,阴阳镜中的世界里面,一具具大宁将士的亡魂正排列成一排,它们双眼迷茫,恍恍惚惚,不知所措。
在感受到宁安的神识之后,它们瞬间清醒了不少,齐齐喊道:“参见天帝!”
“这是……阴兵?”
宁安目光有些迟疑,看了眼一边的秦广王。
秦广王缓缓点头,惜字如金:“是。”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宁安吸了口气,大宁的将士战死之后居然化作阴兵,灵魂全部涌入了阴阳镜内?
要知道,他们战死后,肉体已经和大宁的边境,和万里长城融为了一体,形成了军魂屏障,护佑着大宁边境的安慰。
如今,他们的灵魂居然都到了阴阳镜内的世界,成了那些阴兵。
死前为大宁效力,死后同样为大宁效力,如此这般,资本家见了都流泪……
宁安心中到是有些感动,又看了眼秦广王:“这阴兵如何操练?你会?”
秦广王点头:“可。”
宁安眼睛一亮,目光充满了一些期待。
秦广王主动上前一步,身体瞬间钻入境内。
然后,宁安就发现,秦广王出现在境内世界后,那些大宁将士门的亡魂好像收到了某种指引,纷纷主动走到秦广王身后,排列成整齐的一排。
他们神色不在像刚才那样恍惚,多了一丝清醒,神色间也充满了严肃,这一刻,他们仿佛又一次投身入大宁军中,为了大宁而战!
以前没有阴阳镜的时候,这些将士死后,灵魂可能就在天地间散去,但是如今,他们有了一个能聚集的地方。
秦广王不愧为阴司十大阎罗之一,他本身就更适合待在阴间,在阴阳镜内,他一举一动之间就展现出了将帅的风采,
宁安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奇想,若是下次去了诸天战场,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将这个当成底牌?
若是遇到对手,对方觉得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这个时候拿出阴阳镜,召唤出里面的阴兵为自己助战,人数上的优势是不是瞬间就体现出来了?
宁安若有所思,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可行,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些阴兵的修为如何,到了阴间,他们是否还能继续修行。
这个还需要以后来验证,但是他心里有个底,觉得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秦广王都可以修炼,那底下的阴兵为什么不可以?
就是寻思着以后是不是让鲁班也给这些阴兵打造一些武器或者盔甲之类的,然后阳间和阴间同时发展,双向而行,必然能加快统一迷雾世界的步伐。
宁安越想越多,脑海中已经冒出了关于许多未来的规划。
不过也想到上次西荒那一战,有许多大宁将士命丧在那里,若是自己能早点得到阴阳镜的话,那结局或许就不一样了,这里应该就会成为他们新的家,但是可惜,一切都无法回到曾经……
宁安莫名的感叹着,直到外面有宦官传报,说是边境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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